接下來的時間,王小濤和楚曼文就一直待在觀內修煉。
不過兩人,從第一天修煉開始,就被分開了。
除了見到楚曼文被楊夫人帶到后殿那次之外,再也沒再見過楚曼文。
一天,兩天,三天。
四天,五天。
連續五天都是如此,除了沒見過楚曼文的人之外,楊觀主的安排也很奇葩。
每天五點鐘起床,晚上十二點休息,足足十九個小時的時間內,什么都不做,只是重復挑水上下人的動作。
要求有兩點,滿滿的兩水桶水,一滴都不能灑出。
然后就是,往返上限山的時間,必須控制在一個時辰之內。
等到什么時候,能夠做到這兩點了,再接著往下繼續。
直至又過了一個禮拜的時間后,王小濤才終于達到了要求。
本以為,這下可以修煉了,卻沒想到,楊觀主竟然又有了新的奇葩要求。
劈柴。
要把圓木樁劈開四半,然后不僅要完全對等,還要劈開的切口位置,平整光滑,沒有丁點凹凸不平,仿佛是用機器切過去的一樣。
然而這還不算奇葩,最過分的是,給的斧頭還是一把生銹的斧頭,沒有什么刀鋒,完全就是難為人。
王小濤雖然心里對此頗為不滿,但相信楊觀主這么安排,肯定是有他的目地在里面,倒是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滿,只是隨著一天一天的這么繼續下去,終于是有些忍受不住,變得狂躁。
這天,當楊觀主再次來查看情況的時候,王小濤終于是忍不住表示出了自己的不滿:“楊觀主,您這樣的要求幾乎就是不可能達到的事情,這么下去的話,三個月的時間里,我看我什么其它的事情都不需要做了,只管在這里劈柴就行。”
“那就在這里劈三個月的柴,等先生來帶你下山!”楊觀主臉色一沉,冷喝道。
“對不起。”王小濤低下腦袋,慌忙賠起了不是,沒敢再繼續吱聲。
楊觀主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下來:“斧頭給我。”
王小濤雙手恭敬的,將斧頭奉上。
楊觀主接過斧頭的瞬間,手起斧落,一根完整的圓木樁被一分為二,接著是二分為四。
整個過程,快若閃電,幾乎是在王小濤一眼看過去的瞬間,就已經結束。
四份均分,劈開的切口平整光滑,別說是像用切割機切開的一樣,更像是切開后又經過了刻意的打磨。
僅是一眼入目,就能感受到那種如玉質切面的光滑!
“這……”
王小濤大為驚駭。
“大道至拙,想要劈好柴,必須要做到心無雜念,不要去刻意的想什么平整光滑。當你的眼中,你的心中,你的世界,都只剩下劈柴的時候,才算是真正進入了劈柴的狀態!”
楊觀主留下一番意味深長的話,轉身離開。
王小濤從地上撿起斧頭后,并沒有直接開辟,而是手持斧頭,認真的在腦海中,回想起了剛剛楊觀主所說的那番話。
慢慢的,王小濤似乎領悟到了什么東西,但真的讓他說出來,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說起,但是心里偏偏就有那種感覺。
總之,這是一種無法用言語來形容描繪的奇妙感覺,很特別!
不知道是不是這種玄妙的感覺,起到了作用,王小濤接下來劈柴的時候,竟然很快就進入到了忘我的狀態,仿佛天地間就只剩下劈柴一事。
繼續半個月過后,王小濤終于可以做到了楊觀主的要求,這天當一連將十幾塊的圓木樁,都均等劈開四半,然后劈開的切口處,還如玉質般光滑后,便興奮不已的去到大殿,找到了楊觀主。
“我,我可以做到了。”
王小濤興奮激動的言語聲落下,是楊觀主的無動于衷。
坐在大殿的蒲團上打坐的楊觀主,仿佛是聞所未聞一樣,依舊在閉目打坐,視而不見。
見狀,王小濤便靜靜的站在一旁,默不吭聲。
這一站,便是整整三日。
直到第三天的時候,楊觀主才睜開眼睛。
如果是在來到這無極觀,挑水劈柴的一個多月時間前,王小濤是絕對受不了的。
別說是站上三天一動不動,就連一天、半天、一個時辰都不可能。
但是此時,卻沒有任何感覺,也毫無怨言。
甚至是到了后面的時候,也像楊觀主一樣,在旁邊的蒲團上,盤膝而坐,閉目修煉。
仿佛是已經忘記了時間的存在!
“不錯。”
楊觀主開口,一個多月的時間內,第一次說了句贊許的話。
三天前王小濤來到大殿的時候,他是故意沒睜眼,也沒說話,就是想試探一下成效,還不錯。
“楊觀主。”
王小濤恭敬的打了聲招呼。
“知道我為什么,在這一個多月的時間內,先是讓你挑水、接著又讓你劈柴,然后當你這一切都完成后,還再晾上你三天三夜嗎?”
楊觀主笑問道。
“考驗我的耐心毅力?”
王小濤記得很清楚,無論是忠爺爺還是楊觀主都說過相同的一句話,修煉一途到了后期,天賦和體質的優勢已經越來越不明顯,那些真正的大成就者,天賦體質或許可能差點,但無一不是有大毅力者。
“沒錯。”
楊觀主肯定的點了點頭:“修煉一途,道路漫長遙遠,隨著初期武道境界的不斷提升,越到后期會越困難。”
“甚至是有無數人,日復一日卡在了一個境界,直至終老都無法突破,所以修煉到了后期,已經沒有了最初的激情,只剩下了日復一日重復的枯燥。”
“如果沒有足夠耐得住枯燥的決心毅力,哪怕是體質再逆天,天賦悟性再好,也注定不可能有太大的成就。甚至是,還可能會因為境界無法突破,而在焦慮之下走火入魔。”
“縱觀古今,那些有大成就者,并不是每一個都是天賦異稟,體質百年難得一遇,相反的有不少放到整個武道世界之中,都是碌碌無為的庸者。但就是這樣的庸者,他們卻憑借著自己堅韌不拔的毅力,耐得住枯燥寂寞的耐心,最終走得更遠,成就非凡!”
王小濤深深的低下了頭:“多謝楊觀主教誨!”
虧得他在來這里之前,他自認為自己有足夠耐得住寂寞的毅力,可沒想到只是到了第二項劈柴的時候,就很快露出了不耐煩。
也幸虧有楊觀主的教誨指點,不然的話,恐怕他真的就要像他所說的那樣,在這觀內劈柴劈到三個月結束,然后灰頭土臉的被忠爺爺帶走。
“三個月的時間,已經過去一半了,剩下的一個多月時間內,我還不會教導你任何武技,只會教你如果耐得住歲月的寂寞,如何能夠擁有在面對任何困難時,都堅韌不拔、勇往直前的決心。”
楊觀主接著道。
“明白。”
王小濤表示明白,此時他終于也隱約的明白了,為什么忠爺爺要把他帶到這里,接受楊觀主三個月的特殊訓練了,都是在為他以后打基礎。
修煉的境界,可以不急于快速突破,先在前期把根基基礎打穩、打牢固了,這樣將來修煉起來,才會事半功倍。
“接下來,咱們就開始第三項毅力耐心的訓練。”
“好。”
楊觀主將王小濤帶到了一個偏殿處,一個僅僅只有數平方的小屋內。
除了供奉的法相外,就只有一個可供打坐的蒲團大小的地方。
“從現在開始,就在這里閉目打坐,我來之前,不允許睜眼,而且還要紋絲不動。”
“明白。”
楊觀主離開的時候,不僅帶上了殿門,還熄滅了殿內所有的蠟燭照明之物。
就這樣,留給王小濤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世界。
和一個只能勉強容納蒲團大小的打坐之地。
仿佛是像監獄里關禁閉一樣,但事實上卻要遠比禁閉更加可怕。
禁閉的房間內,雖然黑暗,但起碼可以睜眼,起碼也有個十來平方的活動空間。
但是這里,王小濤只能閉眼,只能盤膝打坐。
最要命的是,這殿內還有好多的蟲子,似乎是人類的氣息對于這些蟲子而言,有著特殊的吸引力,自從王小濤閉目打坐開始,便源源不斷的向著王小濤爬去,直至爬滿全身。
那種感覺,時而癢得就像是被人撓了腳底板一樣,時而痛的像是被人用竹簽刺入指甲縫一樣。
癢到令人發指!
痛到深入骨髓!
王小濤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忍下來的,那種瘋狂交替的滋味,讓他一次又一次的置身于崩潰的邊緣。
甚至是有好多次,都想不顧一切的沖出去。
但是想一想自己得到的神眼傳承,想一想自己需要背負的使命,想一想自己所需要守護的親朋好友,再想一想自己……
慢慢的,王小濤終于是平靜了下來,整個人也隨之,進入到了一個奇妙的狀態。
不同于忘我。
明明是已經忘記了所有,但卻又好像能夠洞知這數平方殿內的一切,再往后更是可以感知到殿外一定范圍。
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說不出是因為什么,但卻偏偏就是能夠感受到一片范圍內的一切。
第四項訓練的時候。
楊觀主將王小濤帶到了山崖的一側,讓王小濤縱身躍下。
下方是深不見底的萬丈深淵,別說是楊觀主什么都不說就讓跳,即便是告訴王小濤跳下去不會被摔死,也很難有縱身一躍的勇氣。
“楊觀主,這會死人的。”
王小濤猶豫了再三,還是沒敢往下跳。
然而這一次,他并沒有等來預料中楊觀主的動怒,相反的楊觀主還哈哈大笑了起來:“哈哈,如果你小子真的就這么往下跳了,那就只是一個莽夫,這些天的訓練算是白白浪費時間了。”
“楊觀主,您這是……?”王小濤有些懵了,不明所以。
“小福,你來。”楊觀主沒有回答王小濤的問題,而是輕喚了一聲。
聲音落下,為王小濤一行三人開門的那個小道童,突然出現。
然后便是毫無征兆的,對王小濤展開凌厲的攻擊。
出手狠辣,完全是要把王小濤逼到掉下懸崖。
中間有兩次,更是差點要了王小濤的性命。
“我靠,兄弟,你這是來真的?”
王小濤一邊躲避,一邊陡然驚呼道。
“師尊的命令,就是殺了你。”
道童小福回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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