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賣行里好東西多。
大拍賣行里好東西更多。
這么說吧，除了各大國博、省博，就數拍賣行里的好東西最多，一些私人博物館和收藏家手里雖然也有好東西，但不管是數量還是質量都差很遠。
一點也不夸張。
嘉德這種最頂級的拍賣行更不用說，不管是已經上拍的還是庫存，數量和質量都相當驚人。
甚至，在數量這塊，比一些省博還要高一些。
僅僅是已經拍賣出去的，就已經是天文數字。
省博國博以及其他私人藏家手里的東西，肯定不能惦記，惦記也是白惦記。
但拍賣行里的東西卻不一樣，明碼標價，只要上拍了，有錢就能買到手。
所以，石磊才這么迫不及待地要把那件萬歷五彩賞瓶送拍。
敲門磚敲門磚，這就叫敲門磚。
這東西不單單是財富的象征，更是身份的象征，可以讓拍賣行知道他是真正的行內人，是遵守行內游戲規則的。
啥游戲規則？
當然是拍賣行里的游戲規則。
想混進拍賣行那個圈子里，有錢是一碼事兒，有貨是另外一碼事兒。
有錢，拍賣行把你當大爺，有什么好東西都優先通知你，各種優惠可勁兒往你跟前送。
有貨，拍賣行則會把你當優質顧客，會在貨源、貨品以及抽成這塊給點優惠。
但如果你有錢有貨，還懂游戲規則，那好，你就是拍賣行的合作伙伴，拍賣行會和你一起賺錢，例如同一件拍品，多次拍出送拍再拍出再送拍，嘿嘿嘿……
有細心的玩家應該能發現，有一些拍品基本上每年都要拍一次，成交價一次比一次高。
為啥？
這就是玩法啊。
只要成交，拍賣行就有得賺。
而貨主則一次又一次刷新了拍品的成交記錄，多刷兩次，營造出拍品很受歡迎的氛圍，直到有冤大頭花高價拿下，只要成交了，一次就能把之前所有的投入成倍成倍地賺回來。
何況，多上幾次拍賣會，本來沒啥來歷的物件也就有了一套光明正大的出身，這在行業里也是加分項。
同樣兩件瓷器，一件沒啥傳續，一件卻有好幾次成功拍賣經歷，大部分買家都會選擇第二件，哪怕稍微貴點也愿意，因為這叫傳承有序。
說白了，就是以拍養拍。
和拍賣行合作賺錢。
是一般人不知道也玩不起的套路。
要不是石磊有徐靜這么個在拍賣行工作的前女友，他也不會知道。
但既然知道了，那肯定要趕緊行動起來。
因為，他要的不只是錢，更主要的是那些古玩里面的靈氣。
他要的只是那些古玩在他手里停留一段時間的資格。
從拍賣行里拍下一件藏品，吸收完里面的靈氣，接著送拍賣掉，別說能賺錢，哪怕小虧一些，對他而言也是值得的。
拍賣行當然不會拒絕他這樣的合作伙伴，巴不得他這樣越多越好，因為拍賣行賺的是手續費，只要有成交，就有得賺，百分之十左右的手續費可不是鬧著玩的。
嗯，手續費也叫傭金，反正就那么回事兒，成交價一個億，拍賣行就能賺一千萬。
所以，石磊和周雨晴剛進門，徐靜就帶著鑒定師以及保鏢到了。
一進門就迫不及待地問：“東西在哪兒？”
石磊把那只五彩賞瓶拿出來，“看看吧，絕對的好東西。”
“好不好要看過再說。”
“不用再說，絕對是好東西，要不是我堅持，根本到不了你手里，直接被周老爺子收藏了。”
徐靜這才注意到一旁滿眼不舍的周振山，連忙端正態度行禮問好，然后小聲問石磊，“為什么不賣給周先生？價格不合適嗎？”
“不是。”
“那你傻了呀？”
這個級別的藏品，肯定是賣給個人劃算。
因為拍賣行要收傭金，此外還有保管費、圖錄費等等亂七八糟的費用，成交價越高，這個費用就越高。
私人之間的交易則沒有這些東西，如果用現金交易，連個人所得稅都可以避開。
所以，價格合適且有渠道的情況下，大部分貨主會選擇私人交易。
也因此，徐靜才有這么一問。
石磊則笑嘻嘻地回答：“我當然不傻，這不是想給你加了業績嗎？”
“說實話。”
“嘿嘿，我打算和你們公司多多交流。”
“嗯？”
“你懂得。”
“你有那個實力嗎？”
“我有沒有那個實力你最清楚了。”
“……你認真的？”
“非常認真，如果可以，我想參加最近一次拍賣會，雖然我現在沒啥錢，但有這個做抵押，應該沒問題吧？”
“這事兒我做不了主，只能幫你傳個話。”
“謝謝。”
“哼，希望你別玩砸了。”
這時，拍賣師已經看過那只賞瓶，朝徐靜點頭：“徐經理，沒問題，是正品，也是這兩年來經我手的最好藏品，沒有之一。”
“很好，做檔案吧，小心一點。”
徐靜說完朝石磊微笑，“我也謝謝你，一個月里給我送了兩單大業務，再接再厲，爭取讓我在年底之前升職。”
“那要看你配不配合了。”
“怎么配合？”
“傭金。”
“以我的權限，最多給你讓一個點。”
“才一個點？”
“知足吧，你又不是什么知名藏家，又是第一次和我們合作。”
“之前不是合作了一次嗎？”
“只是簽了合同，東西都還沒上拍呢，結果如何還是未知數，看不到實際收益，就算我們領導也不敢給你那么大的優惠。”
“沒點魄力，”石磊吐槽一句，卻沒堅持。
雖然可以引入另外的拍賣行來砍價，但真沒必要，畢竟他想找的是長期的合作伙伴，而不是一錘子買賣，現在他處于弱勢方，該讓步就得讓步。
拍照，存檔，封存，簽合同。
一系列手續一氣呵成，從頭至尾不超過半個小時，要多干脆就有多干脆。
簽了合同之后，徐靜松了一口氣，“除了這個瓶子，你還有別的物件嗎？”
“有。”
“送拍嗎？”
“等等吧，都是一般小精品，讓我攢攢，攢夠一批再找你，省得麻煩。”
徐靜翻了個白眼：“人不大，口氣不小。”
石磊反問：“難道不是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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