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磊翹起二郎腿：“你管那么多干啥，就問你有沒有。”
薛欣欣盯著石磊看了幾秒鐘后點頭：“有，但需要時間協調。”
“行，你協調你的，我先看看店里的。”
“稍等。”
“提前跟你說好，要是店里沒啥好貨，我可轉身就走，因為我要求挺高。”
“沒問題。”
薛欣欣起身進了里間。
片刻后探頭出來：“石大哥，進來吧，我剛剛整理了一下，又打電話給我爸，讓他帶幾件大精品過來，包你滿意。”
石磊跟著進去。
里間挺寬敞，像個密室，靠墻是一排排的保險柜，各種監控和報警設備排得密密麻麻，別說小偷，就是有一只蚊子飛進來也逃不過監控的盯防。
還真像有好東西的樣子。
中間有一張大書桌，桌子上已經擺好了幾個盒子。
薛欣欣打開一個小的：“石大哥，看看這個還滿意不？”
石磊挑眉。
和田玉的牌子？
這個油潤度可以啊。
包漿也不錯，是傳世玉。
雕工也是一眼可見的出色。
有點東西。
雖說老玉的價格沒有頂級字畫、紫砂壺、瓷器那么夸張，但勝在穩定，高品質的老玉始終是穩中有升，是投資收藏的佳品。
而且玉器里的靈氣含量相對而言更足，因為玉石在誕生的過程中經歷數百萬甚至數千萬年上億年的演化，本身就吸足了靈氣，雕琢又不會破壞玉器本身的結構，也不會改變玉石的性質。
他就一直挺喜歡玉器。
但很可惜，高品質的玉器實在不多。
尤其那種可以和頂級書畫作品、瓷器、青銅器、紫砂器媲美的玉器更是少之又少。
至少他還沒碰到過。
他接觸過的玉器，最貴的一件也就小七位數，雖然也不便宜，但跟其他品種古董的高貨真沒得比。
原因嘛，玉器幾乎沒什么ip，不像字畫、紫砂壺、青銅器這些藝術品都有成熟且海量的ip。
字畫的ip不用說，自古以來的文人雅士都是ip，名氣大的ip在很多年前就已經名揚海外。
瓷器也不用說，官窯瓷是公認的高端ip，只要是官窯出品，價格就不低，而且各朝各代都有自己的特色，每個朝代就是一個ip，響當當的堂號也都可以自成ip，一些瓷器的品種也自帶流量。
紫砂器更不用說，每個響當當的名字都是獨一無二的ip。
青銅器幾千年前就已經成了文人雅士追逐的目標，尤其商周春秋戰國時期的青銅器最為引人注目，那些時代的青銅器有多耀眼呢？每一件頂級青銅器就是一個超級ip。
但玉器就要差很多了，自古以來也就和氏璧這么一件玉器是超級ip，偏偏還早已經失傳。
除了和氏璧，也就陸子岡的子岡玉算是擁有了自己的ip，剩下的再也不值一提。
沒有超級jp，這價值自然很難上去。
那些有超級ip的古董，只要盯著ip就能無腦出價，哪怕溢價買下也不怕，若干年后肯定會升值。
但玉器不一樣，每一件玉器的價值都要從光澤、尺寸、產地、皮殼、油潤度、透明度以及雕工等方面評判，除非品質真的非常好，否則絕對不會輕易溢價。
啥意思？
買其他品類的古玩，一個比一個無腦狂熱。
買玉器，一個比一個精明冷靜。
這種情況下，玉器尤其和田玉玉器的價格能上去才怪呢。
不過，石磊喜歡這種情況。
省錢啊。
他買的是靈氣，而不是古玩本身，當然要選擇性價比更高的玉器。
拿起玉牌仔細端詳。
確實不錯。
到羊脂玉了。
雖然不是最頂級的羊脂玉，但考慮到這是老玉，也就沒辦法苛求，古代的和田玉開采技術非常原始，全靠山崩水沖，能不能發現也全憑運氣，所以古代少見最頂級的羊脂玉，一級白玉在古代就算頂級，到羊脂玉那就是稀世珍寶。
也就清代中晚期，頂級羊脂玉才多了起來。
而他手里這牌子卻不是清代中晚期的東西，而是明末清初的風格。
雕工一看就知道，簡潔大氣，帶著明代的特色。
正面用淺浮雕的技法雕了一只鳳凰，線條粗簡，卻把鳳凰那種睥睨群雌的氣勢刻畫得淋漓盡致，尤其眼神，相當霸道，霸道中還帶著些許擬人化的色彩。
這技法，堪稱神奇，必然是頂級玉雕大師的手筆。
反面刻著陰刻“鳳朝陽”三個漢隸大字。
畫好。
字更好。
最關鍵的里面的靈氣也確實充沛。
雖然不如之前搞的那幾個國寶級的好東西，但對現在的他來說已經相當不錯，就像沙漠里的半瓶礦泉水，能救命。
看完，石磊直接問：“這牌子什么價？”
薛欣欣眨眨眼：“石大哥覺得多少錢合適？”
“五到六十萬。”
“這可是羊脂玉，還是老玉。”
“對，但是雕工……不討喜，不太符合現代人的審美。”
“蘿卜白菜各有所愛嘛，總有喜歡的。”
“那你倒是給個賣價啊，”石磊笑瞇瞇地打量著薛欣欣：“說實話，我并不是非這東西不可，只要是精品古玩我都可以，所以不要以為拿捏住我了，而且我給你的報價已經非常有誠意，你要是獅子大開口，我現在就走，你信不信？”
薛欣欣迎著石磊直白的視線堅持了好幾秒鐘，忽然嫣然一笑：“好，就按照石大哥的報價計算，五十萬，咋樣？”
“夠意思，”石磊直接豎起大拇指：“不過你也不虧，我要在你這兒花那么多錢，我就是不提，你也應該送我幾件這樣的小玩意兒，你說是不是？”
“這不是才第一件嗎？”薛欣欣甜笑：“如果石大哥真在我們店里花一個億，到時候我做主，給你打個九五折。”
“折不折扣不重要，重要的是快，是貨得好，明白了吧？”
“嗯嗯，”薛欣欣點點頭，隨口問道：“這么多貨，送到哪里呢？對了，石大哥不是咱們獅城人吧？”
“當然不是。”
“那石大哥現在住哪兒？”
“醫院。”
“啊？”薛欣欣瞪大眼睛：“怎么會……”
“跟你們獅城的一伙人打了一架，就住院了。”
“這……有人受傷嗎？”
“受傷？只有我們這邊的人受傷了，”石磊笑笑：“對面……全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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