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磊這一下報價，頓時又惹來全場一片嘩然。
瘋了嗎？
直接加價九百萬？
這加價幅度也太嚇人了吧，九百萬已經可以買到市面上幾乎任何一件高端古玩。
何況這是四千萬。
四千萬呢，啥樣的古董買不到？
市場價值超過四千萬的古董就那么幾件，都能數得過來，除了那幾件，真的是想要啥要啥。
不說古董，就是房產、豪車、豪宅、黃金珠寶等等，有這四千萬還不是隨便買？
至于為了這么個瓶子跟王頂坤死磕？
還是說，這個年輕帥氣的小伙子跟王頂坤有仇？就是故意來找茬兒的？
等等，帶著薛家大小姐一起，難道說，是替薛家找場子？
薛家早些年跟王頂坤確實發生過一些不愉快，薛家也確實是在王頂坤的打擊下逐漸落寞的。
這么看……獅城又要亂起來了？
不少人在內心胡亂揣測。
王頂坤也不例外，盯著石磊看了幾秒鐘后，目光在薛欣欣臉上一掃而過，扭頭對身邊的女人低聲道：“查清楚石磊和薛欣欣之間的關系，如果是薛家主動擁抱石磊這根大腿，就把薛家的男女老少給我盯死了，我可以不要瓶子，但一定要壓死薛家，獅城是我的大本營，絕對不能出問題。”
年輕女人連忙點頭并發消息出去。
石磊則依然淡定，甚至很貼心地輕輕遮住薛欣欣的耳朵。
當然，內心肯定沒有表面那么淡定。
這可是四千萬，不是四萬或者四十萬。
全國每年凈利潤能有四千萬的民營企業有多少？
屈指可數。
很多上市公司一年凈利潤都沒這么多。
不是小數字。
對他來說更是如此，他卡里可以動用的現金也就一億三千萬左右，這一下子用掉三分之二，怎么可能完全沒感覺。
只是沒有一般人那么激動罷了。
心態好。
現場眾人喧囂聲在他耳朵里根本不算什么，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甚至被他當作贊美聲。
王頂坤？
王頂坤咋了？
獅城首富咋了？
還不讓人出價了？
這是拍賣會場，就是讓人報價出價相互競爭的，除非主辦方把他趕出去，不然誰也別想阻止他出價。
主席臺上。
拍賣師都快瘋了。
雖說超高的報價讓他開心。
可是被裹挾進兩個大佬之間的競爭中，這滋味也實在難受。
如果只是難受一陣，那也就罷了，事后還有錢拿，可問題是一個處理不好，甚至有可能惹禍上身。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何況拍賣師作為參與神戰的凡人，被報復的概率更高。
所以，拍賣師更緊張。
為了不得罪王頂坤，繼續硬著頭皮拖延時間：“四千萬，報價已經來到四千萬，諸位，還有更高的出價嗎？”
“網絡和電話端有跟的嗎？”
“再重復一遍，這是一只雍正時期的胭脂紅釉長頸瓶，這種瓶子的工藝非常復雜，而且尺寸接近四十公分，燒制難度更高，在雍正時期這就是千金難買的稀世珍寶，完好無缺地保存到現在，價值只會更高。”
“而且這是純色釉，還是非常少見的胭脂紅釉，我敢說在整個古玩行里都找不到十只這個品質的胭脂紅釉瓷器，尤其品相還這么完美的。”
“所以說，這瓶子最后以多高的價格成交都不算稀奇，希望大家把握住機會。”
“……”
拍賣師一邊說一邊悄悄地觀察王頂坤，察言觀色以便隨時做出準確的決定。
不能一直這么拖下去。
如果王頂坤確實沒有再加價的興趣，就得趕緊落槌，拖延時間太長，誰的面子都不好看。
拍賣師正準備落槌的時候，見王頂坤又舉牌，大喜過望，急忙遞話：“零零一號先生再次舉牌，先生，請問您加……一千萬？”
“五千萬！”
“五千萬啊朋友們！”
“零零一號先生加價到五千萬！”
“還有更高的嗎？”
“如果沒……”
石磊在拍賣師迫不及待想要落槌的瞬間再次舉牌：“六千萬！”
拍賣師的表情瞬間凝固。
要不要這么搞？
這已經不是正常的競拍了，而是純粹的斗氣。
是，大部分拍賣師都喜歡這樣的氛圍，因為那些天價成交價就多是在這樣的氣氛中誕生的。
可是，這拍賣師此時此刻卻巴不得這場競爭就此結束。
太煎熬。
也太危險。
尤其有王頂坤摻和，這事兒真的太難處理，王頂坤要是失敗了，肯定非常憤怒；就算真贏了這場競爭拿下這只瓶子，付出的代價也會很高，也是滿肚子的火氣。
可是，那個年輕帥氣的小哥直接舉牌并大聲喊價，想裝作聽不見都不行。
拍賣師暗暗嘆了口氣，表情卻更加驚喜：“六千萬，朋友們，這真的是瘋狂的報價，也是我職業生涯中參與的最高報價，容我在這里向二二二號先生說一聲謝謝，能主持這場拍賣是我的榮幸，謝謝您的支持，同時我也在這里提醒諸位，拍賣有風險，報價需謹慎，雖然我巴不得諸位越瘋狂越好，可我的職業道德不允許我那么做。”
“現在，我再問一句，還有要加價的嗎？”
“如果沒有，這件雍正時期的胭脂紅釉長頸瓶將花落二二二號先生家。”
拍賣師一邊說一邊悄悄地觀察王頂坤。
然后，就見王頂坤毫不猶豫地舉牌：“七千萬！”
沒等想說什么，又見年輕帥哥跟著舉牌：“一個億！”
這一下，全場轟動。
一個億啊！
這里是獅城，不是京城。
這里是一個沒什么名氣的小拍賣會，不是蘇富比嘉德保利那種頂級春秋大拍。
拍賣品雖然不錯但也不是最最頂級的那種。
一個億的報價實在太過瘋狂。
“鬧著玩呢？”
“這倆人是真杠上了。”
“這個年輕人到底什么來頭啊，不但敢跟王頂坤對著干，還能拿出來這么多錢？”
“就離譜！”
“現在的年輕人真瘋狂！”
“一個億啊！”
“真不怕被王頂坤報復？”
“別是詐胡吧？”
“這個說不清楚，但也不能不防，這些年沒少出這種事兒。”
“不知道王頂坤還會不會跟。”
“哎，倆人正較勁兒嗯，這小伙子加一千萬，王頂坤也加一千萬，現在這小伙子一口氣加了三千萬，王頂坤要是不想落了下風就得加三千萬，那就是一億三千萬的報價，就算是獅城首富，也不敢這么報價吧？真跟上，那可太瘋狂了。”
“誰知道呢，王頂坤那種人本就不按常理出牌，做出什么事兒來都很正常。”
“這真是杠上了。”
“這么下去不知道怎么收場。”
“現在就看王頂坤了。”
“我覺得，王頂坤還是會加價，要是輸給這么個年輕人，以后在獅城還咋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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