獅城距離泉城不算遠。
不。
很近。
滿打滿算二百公里。
開快一點，一個小時就到。
獅城起床去泉城吃早點然后再回來上班都來得及。
石磊說走就走，留李小青和黃燕妮在獅城看守古董法器，獨自一人駕車直奔泉城。
上午九點半出發。
十一點就到了衛小小家門口。
可他們家里卻沒有人。
撥打一家人的電話，統統沒人接。
石磊瞇起眼睛。
這事，挺麻煩啊。
可最大的麻煩是找不到人，連衛小小一家到底遇到什么事情都不知道，想出手相助都無從下手。
找鄰居打聽，也沒人能說出個一二三四。
怎么辦？
報警。
石磊直接上門報警。
不到十分鐘就有了反饋。
一個穿著便裝的警官面色怪異地坐到石磊對面：“你跟衛小小什么關系？”
“什么意思？”
“你回答我的問題。”
石磊瞇起眼睛，心里有數兒了。
跟警方有關系。
難道……衛小小全家被抓？
想到這里，微笑著反問：“我可以探望衛小小嗎？”
“暫時不行，”民警直接拒絕，然后才反應過來被石磊套路了，哼了一聲：“不要在我面前耍花招，你最好配合。”
石磊搖搖頭：“你的級別不夠。”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你的級別還不配讓我配合，”石磊微笑起身，轉身就走。
既然衛小小一家落入官方手里，反而更好。
至少，安全有保障。
人沒事就行。
其他事情慢慢處理。
不過最重要的任務是找到問題的根源。
衛小小一家都被暫時拘押，那問題肯定不小。
再考慮到衛小小一家做的生意，大概率跟古董有關，大概率是碰了不該碰的東西還被抓住了把柄。
可是考慮到衛小小一家的情況，又不太可能。
畢竟做這一行已經好多年，經驗豐富，知道什么東西能碰，什么東西不能碰。
就算真碰了，也會盡可能規避風險。
就算真規避不了，被抓了現行，也不至于全家都進出。
所以，大概率是被坑了。
或者，被針對了。
石磊瞇起眼睛，點燃一根煙，回頭瞅了瞅高大的辦公大樓，轉身就走。
既然猜到大致情況，那就好說了。
猜測做不得準？
呵呵。
都是老江湖，有些事情到底怎么回事兒，一琢磨就知道。
尤其現在這個社會，規律性太強，事出必有因。
略微琢磨，就能把一件事情的來龍去脈琢磨個七七八八。
只是沒證據而已。
可他們這些混江湖的也不需要什么證據。
正如他被趙磊昧下拍品后直接就找王頂坤麻煩去了，沒廢話，也沒找什么證據，猜測是王頂坤干的，那就去找王頂坤，簡單直接粗暴。
他們這些人做事從來不看什么證據。
真冤枉了人，事后賠禮道歉，僅此而已。
有錯就要認，挨打要站穩。
對誰都一樣，真正的公平公正。
現在，他只疑惑一點。
衛小小一家遭此橫禍，是衛小小一家惹了不該招惹的人？
還是被他牽連？
另外，去哪兒才能打聽到衛小小一家到底發生了什么？
普通人肯定不知道。
必須是當事人，或者本地消息靈通的人。
如果是以前，就是王娜一句話的事兒。
可現在……
哎，想念娜姐的第十天。
石磊翻開通訊錄，在幾百個聯系人中翻來覆去地找了大半天，看到一個許久未聯系的名字后眼睛一亮。
就她了！
林姿。
泉城人。
武術世家出身，曾經拿過若干個國家甚至國際級別的武術冠軍，身高腿長氣質颯爽還在吳欣之上，家族在泉城不算有錢，但徒子徒孫多，遍布各行各業，打聽消息絕對夠用。
而且，這個林姿也是他的前女友。
也是為數不多讓他感覺配不上人家的前女友之一。
這個前女友真的很優秀，很努力，很專注，性格也好，很賢惠，很善良。
也是他自己主動放手的幾個之一。
因為當時的他真給不了她想要的生活。
如果不是沒更好的辦法，他也不愿意打擾這個讓他念念不忘而不敢主動聯系的女人。
哎。
算了。
豁出去老臉不要了。
救人要緊。
石磊開車到酒店，又去逛了一圈商場買了一身新衣服新鞋子，又去美發店做了個造型，收拾得妥妥當當清爽干凈，這才打電話。
“嘟嘟嘟——”
他忐忑了三十多秒鐘，電話才接通。
聽到那邊傳來的溫柔的“喂”聲，他差點直接把電話掛掉。
心虛。
愧疚。
甚至還有一絲膽怯。
傳出去，得驚掉一大片下巴。
殺人如麻心狠手辣的石閻王竟然也有害怕面對的人。
但他忍住了，清了清嗓子，開門見山道：“姿啊，我在泉城，見個面，可以嗎？”
話出口，立刻屏住呼吸小心地等待林姿的回答，心情那叫一個復雜。
可電話對面卻沉默了。
這讓他更加忐忑。
直到聽到對面有了聲音：“對不起，我有了男朋友，我不想讓他誤會，還是別見面了。”
心痛！
心痛至極！
石磊第一次體會到心痛的滋味。
他的感情經歷豐富得不像話。
前女友不知凡幾。
在一起過的女人更是多不勝數。
是個妥妥的花花公子。
是個沒心沒肺的渣男。
他覺得他這輩子不會再愛上任何一個女人。
更不會在感情里受到傷害。
可現在，他卻有一種被愛情的子彈射穿心臟的感覺。
痛入骨髓！
那個英姿颯爽卻又溫柔似水的女人，成了別人的人！
這讓他幾乎掛掉電話。
但想到衛小小，還強忍心痛道：“恭喜啊。”
“謝謝，這么久不聯系，你忽然找我，恐怕不是單純的敘舊吧？”
“我……”
“算了，見一面吧，經一路有個叫秋日約定的餐廳。”
“好，好。”
掛上電話。
石磊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餐廳。
要了一個包間。
并點了林姿最喜歡的口味和品種。
然后坐立不安地等待林姿的到來。
一時間，他也說不清楚到底是急著救人，還是急著見林姿一面。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十二分鐘后。
他猛地站起來，激動地望著推門而入的林姿。
這個女人，還是一如既往地溫柔，穿著一身白淺色碎花連衣裙，長發披肩，眉目如畫，宛如夏日中凌波盛開的荷花。
四目相對。
他感受到了林姿眼里的強壓的火熱。
這……
他愣了一下，緩緩張開雙臂。
下一秒。
林姿乳燕投林般飛撲到他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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