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將門嬌嬌一睜眼偏執王爺來搶親 > 第380章 逃離
  長隨的話毫無問題。
  陳書蘭是陳家大小姐,就憑中山王疼愛她這一點,陳文琢就不會對她怎樣。
  至多、至多——
  謝長淵心里盤算著,面色忽而冷凝起來。
  至多什么呢?
  至多就是一些輕微虐待,比如不給吃喝,或者是言語刺激。
  可是這只是他自己揣摩的。
  人心最經不起揣摩。
  如果陳文琢狗急跳墻要了她的性命,然后嫁禍給自己,以挑撥冀北王府和謝家與京城關系也不是沒可能。
  或是他再用什么護衛和喜歡類的字眼刺激陳書蘭,陳書蘭萬一承受不住,精神崩潰,或者把以前的事情全部想起,那又怎么辦?
  謝長淵抬眸看向陳書蘭,只瞧她雙眸含淚,其間全是對自己的祈求,和對陳文琢難以明說的恐懼。
  謝長淵覺得心中也似被人壓上了一塊滾燙的烙鐵一樣,極痛極疼。
  他傾身上前,輕輕把陳書蘭擁住,“不會丟下你。”
  陳書蘭靜靜拽著他身側的衣服,卻猶然不安心,滾燙的淚水落滿了謝長淵的衣襟。
  謝長淵不再出聲,輕輕拍著她的后背安撫著。
  不知不覺間,陳書蘭腦袋昏沉起來,犯了困。
  她勉力撐著不讓眼皮打架,可是周身的疲憊實在難以驅散。
  她拽緊了謝長淵的衣服,“啊……淵……你別留我……別留我一個人……我怕……”
  謝長淵淡淡“嗯”了一聲,手指抬起,拂過陳書蘭頸后。
  陳書蘭軟軟地跌在他懷中沉沉睡去。
  謝長淵朝外看去,青苔快步走來,“五公子,你——”五16○.net
  “我要把她帶走。”謝長淵抬手一招,屏風之上的斗篷飄過來把陳書蘭罩住,他將人包裹嚴實之后抱了起來,“只能帶她一人走。”
  青苔臉色微白,瞬間就明白了什么。
  劉嬤嬤這時候走進來,神色凝重地說道:“五公子放心走吧,老婆子我知道輕重!”
  小姐留在此處絕對沒有好果子吃,大公子已經瘋了。
  至于她和青苔,本就是當初老天爺垂憐撿回一條命,如果現在交代在了這里也是他們命中劫數!
  青苔也咬牙說道:“您放心,我們只是無關緊要的人,大公子不會對我們如何的,你快些走吧,外面的人一層一層越來越多了!”
  “要是再晚一點兒怕是要出不去了。”
  “嗯。”
  謝長淵看她們二人如此懂事,輕輕舒了口氣,叮囑道:“保重,我會盡快回來,若陳文琢對你們發作,只管把所有的一切都推到我身上來。”
  劉嬤嬤和青苔用力地點了點頭。
  而后兩人對視一眼,劉嬤嬤說:“我幫五公子把那些人的注意力引開!”
  話音落下,她忽而高聲咒罵起來:“你這個賤蹄子,叫你給小姐準備點茶水你磨磨蹭蹭干什么呢?是覺得小姐現在不吭聲,你伺候人也就能隨便敷衍了嗎?”
  青苔也立即不甘示弱地喊道:“奴婢沒有!奴婢已經很快了,燒熱水煮茶不都需要一個過程嗎——”
  “誰家熱水一燒這么久,你分明就是偷懶!”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爭吵起來,后來還大打出手,摔打的屋內一片糟亂的聲音。
  外面的守衛盯著里面片刻,見越吵越大聲,越鬧越厲害,都開始嚎叫了,忍無可忍地咒罵道:“安靜點!”
  劉嬤嬤連忙賠笑。
  而謝長淵卻早乘著大家注意力被引開的時候,帶著陳書蘭從后窗跳出,隱入夜色之中去了。
  長隨早已摸了出來。
  接應到謝長淵之后,長隨瞥了他懷中的陳書蘭一眼心中嘆氣,低聲問道:“怎么辦?”
  現在城門雖然沒有落鎖,但是陳文琢所帶的陳家護衛早已經將城門看守住,想要出城難如登天。
  若找不到地方藏身,等陳文琢發現陳書蘭失蹤,只需像官府打聲招呼,就能大張旗鼓的搜查起來,到時候可就糟了。
  如果只是他和謝長淵主仆兩人,那辦法還有的想。
  這帶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陳書蘭便如同多了累贅,好多辦法根本想都不用想,因為不能用。
  謝長淵大步往前走,“走水路。”
  長隨一怔。
  是了,城中水脈四通八達,只要能雇到小船便可避開城門到城外去。
  陳文琢發現他們不見若想不到水路之事,耽擱一陣時間,等反應過來他們早已經走到了安全距離之外。
  當即主仆二人立即便往城中河邊去,尋了個水草豐茂的隱蔽處,那里停了五艘小船,都是平時載客賺錢用的船只。
  其中四艘拴在河邊沒人,一艘船上躺著個中年漢子在睡覺。
  謝長淵直接丟給那漢子一塊銀錠子:“出城。”
  那漢子愣了半晌反應過來,咬了那銀子一角試了試,打量著謝長淵以及他懷中抱著的人:“都這么晚了,這位客官這是……”
  別是偷了什么人家的閨女出城吧。
  謝長淵眸光一動,身旁長隨的寶劍架在那漢子脖子上,“開船!”
  中年漢子唬了一跳,不但銀子掉了,連瞌睡蟲也被嚇光了,當即半個字不敢吭,立馬拿了漿搖船。
  謝長淵輕手輕腳把陳書蘭放在了破舊窄小的船艙內,瞧她睡的很熟,隨手撥了撥她額角碎發。
  長隨坐在甲板上靠著那船夫,看似是幫忙劃船,實際上劍一直抵在船夫身上,警告道:“別耍花樣,好好劃船保你性命無虞,還有大筆銀子轉。”
  “你若叫喊,殺了你我自己劃也是一樣的。”
  船夫渾身冒汗地點頭,再不敢多廢話一句。
  船艙里,謝長淵瞧著水面上一片平靜,坐在了陳書蘭身邊,把她身上的斗篷稍稍拉了拉,免得太悶熱她不適。
  小船就這般往前搖了片刻,前方忽然亮起一大片火把,有人大喝道:“謝五,你敢耍我!”
  謝長淵面色微變,立即起身前去查看。
  長隨朝后退了半步:“好像是陳文琢找過來了,公子,他們人多勢眾,堵住了前路,這可怎么辦好?”
  謝長淵劍眉緊擰。
  就在這時,那船頭被威脅的船夫乘機噗通一聲跳入了水中。
  亳州到處是水脈,亳州人也俱是水性極佳的。
  這船夫跳進去不過三兩下已經游的不見人影,水面上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了。
  謝長淵眸光一沉:“跳水!”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