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還是太祖爺爺看人透徹。
洛霓裳見到陸鈺后,本就心疼自己小孫孫,拿出了看家的本事,替陸鈺治療。
心中也慶幸,幸好楚天驕膽大,及時給陸鈺開胸拔箭了。
陸承基再找到洛霓裳,請她留下來教軍醫。洛霓裳雖然沒有一口答應,但也態度松動了。
“我若留在甘州教那些軍醫,那我上京城剛開的醫館怎么辦?”
陸承基道:“娘,你在上京城給人看病,那些病癥,普通醫者也能看。
但你若留在甘州,教出一批會鬼醫之術的軍醫,那卻是別人干不了的事。
你知道每年與西戎人打仗,我們要死多少士兵嗎?
其中又有多少人,是原本可以靠你的醫術活下來的嗎?”
陸承基給洛霓裳預估了個數字,讓洛霓裳更加的猶豫了。
然后,陸承基難得的拉住了洛霓裳的手,就像他小時候在宮里,每次被他父皇揍了后,哭著找娘時一樣的委屈表情,說道:
“娘,孩兒立志要從軍,說不一定哪一天就又上戰場了。
萬一我受了傷,像鈺兒一樣中了箭,你在上京城,趕得過來救我嗎?
我再死一次倒無所謂,可惜不能陪著娘找父皇了。”
不得不說,茶藝是陸家人祖傳的。
即使像武宗皇帝這樣最耿直的陸家人,到了關鍵時刻,依然會拿出祖傳絕學,一擊即中。
洛霓裳打了個哆嗦,罵陸承基烏鴉嘴,拍著桌子反復念叨“童言無忌”。
這下她再無遲疑,答應了下來留在甘州不走了,同意替楚天驕訓練軍醫。
洛霓裳來了,秦本拙就不用留在州牧府替陸鈺診治了。
告辭離開前,楚天驕特意在前廳見了他一面。
讓丫鬟上茶后,楚天驕起身走到秦本拙跟前,將五百兩的銀票,放在了他的面前。
秦本拙坐在椅子上,先瞟了一眼茶幾上銀票的金額,吸了一口涼氣。
他出一次診,也就幾兩銀子的診金,五百兩,夠他干一年的活了。
秦本拙喜滋滋的將銀票揣入了懷中,豎著大拇指沖著楚天驕贊道:“州牧大人霸氣!”
才相處幾日,可能因為有一起剖尸和一起替陸鈺開胸的交情在,秦本拙已經不怎么怕楚天驕了。
自從看過楚天驕冷靜的替陸鈺縫合后,他將楚天驕當做了同道中人,崇拜不已。
楚天驕其實也挺欣賞這位渤海秦氏的后裔,有招攬他入軍中當軍醫的想法。
“這幾日,辛苦秦大夫了。
當時心急,讓人剃了秦大夫的頭發,是我的不是。這些銀子,就當是向秦大夫賠禮道歉了。”
秦本拙父母已逝,如今孤家寡人一個,有沒有頭發,其實也無所謂。
頭發沒了還能再長,一頭頭發就能賣五百兩,感覺自己賺了。
他摸著蛋頭,調侃道:“州牧大人言重了,下次還有這種好事,記得找我。”
楚天驕回到了自己的座位,抿了一口茶后問道:“秦大夫還想學鬼醫之術嗎?”
秦本拙拼命的點頭:“想,做夢都想!州牧大人,您之前說有人可以教我,不知那位高人何在?我想拜他為師。”
楚天驕思忖了一下,以洛霓裳的性格,突然讓她收秦本拙為徒,肯定是不現實的。
“秦大夫,那位高人已經答應入我軍中,教軍醫們鬼醫之術,不知秦大夫可有興趣?”
秦本拙一聽,恍然大悟:“州牧大人,你是想拐我去做軍醫吧?”
楚天驕的動機被點破,也不惱,端起茶杯慢慢悠悠的開始吹里面的漂浮的茶葉。
秦本拙看楚天驕不說話了,心里打鼓。
然后,他就開始反省自己是不是說錯話了。
他想到了楚天驕也會醫術,一名侯府小姐,堂堂的郡主,既是將軍,又是州牧,人家的醫術,似乎并不在自己之下。
學醫肯定不是楚天驕的主業,人家都能有這水平。
那肯定是楚天驕背后那位高人教的啊。
人家州牧大人背后有這樣的高人,想培養多少軍醫培養不出來?
自己又有什么值得州牧大人忽悠的呢?
想通了這一點,秦本拙一拍蛋頭,慌忙道歉:“州牧大人,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州牧大人這是在給我機會,我愿意到軍中去做軍醫,跟那位高人學習。”
楚天驕莞爾一笑,很好,替楚家軍拐了一位渤海秦氏子孫,賺翻了。
秦本拙可跟那些普通的大夫不一樣。
人家可是有家族傳承的,如果再學了洛霓裳的醫術,那將來必定成一名大醫。
陸鈺的傷在洛霓裳的精心照顧下,恢復得很快。
又過了幾日,他已經能坐起來了。
幻影的傷也好了,近身伺候陸鈺的事,幻影準備全部接了過來。
可是,這再正常不過的要求,卻遭到了百般阻撓。
幻影端了水來給陸鈺洗臉。
毛巾剛敷在陸鈺的臉上,就聽到身后一個急切的聲音響起:“住手!誰準你用這么涼的水給我小乖乖洗臉的?”
洛霓裳霸氣的一把將幻影推開,抓起他手中的毛巾,試了試溫度。
“嘖嘖嘖,你是想讓世子感冒嗎?你安的什么心?”
洛霓裳拿著毛巾,走到銅盆邊,用手試探了一下盆里的水溫,然后拿起一旁的熱水壺,又滴了幾滴水進盆里。
陸鈺已經被洛霓裳折騰好幾天了,拼命的沖著幻影眨眼睛,暗示他將洛霓裳趕走。
幻影是知道這位何姑娘,是楚天驕請來的醫者,據說醫術驚天地泣鬼神,他也不敢得罪。
只能小聲的吐槽:“加那么幾滴熱水,水溫能有啥區別呀?”
眼看著洛霓裳擰好毛巾,幻影接收到了陸鈺求助的眼神,想接過毛巾,卻被洛霓裳無視了。
洛霓裳走到陸鈺的床前,一邊給陸鈺洗臉,一邊念叨道:“你那粗手粗腳的,莫要把我小……世子的皮膚搓傷了。”
洗完了臉,洛霓裳從懷里掏出一把梳子,執意要給陸鈺梳頭。
“我就想生個小姑娘,可以每天打扮她,可惜了,沒能如愿……”
陸鈺沒有力氣推開她,只能受她擺布,問道:“何姑娘,你不是還未嫁人嗎?你會不會想得太多了?”
陸鈺很想再聲明一次自己堅決不納妾,可他感覺這位何姑娘,似乎只是把他當成了小孩子般照顧,并沒那方面的意思。
她竟然還會偶爾叫他“小乖乖”,每次都聽得陸鈺一身的雞皮疙瘩。
大王身邊都是些什么人啊?
好不容易趕走了一個桑葚,現在又來了一個何秀兒。
這些人似乎都精神不太正常的樣子,總愛將他當小孩子般逗著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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