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皇上一邊聽臣子匯報，一邊捂住臉打哈欠。
昨晚跟皇后討論話本子的劇情討論得太晚了，半夜又被她從床上踹下來，在地上睡了半晚，這會兒困倦不堪，只想盡快散朝，回去先補一覺，再努力干活。
“說完了嗎？”
“回皇上的話，微臣已經說完了。”
“眾愛卿可還有事要報？”
“無了。”
“那就退朝吧。”
皇上大手一揮，起身朝后殿走去，誰成想屁股剛抬起來就被人攔住了。
“等一下。”
黔國公站出來拱手說道。
“啟稟皇上，微臣有事要報。”
皇上默默地坐下來，握拳輕咳一聲，掩飾自己的尷尬。
“錢愛卿有何要事？”
“回稟皇上，微臣要告戶部侍郎衛珩御下不嚴，不但縱容自己的丫鬟傷害同僚，還為了區區一個丫鬟毆打同僚，致使同僚受傷，并且死不悔改，還請皇上降罪。”
皇上掃視一圈，嘴角勾起一抹輕笑。
“你說的同僚，該不會是你兒子錢通吧？”
“正是犬子錢通，皇上若是不信的話，不妨問問趙玨，臣若是有半句謊言，就主動請辭國公之位，永不受封。”
哎呦呵，看起來這件事情已經是板上釘釘了。
皇上并沒有去問趙玨，而是將目光落在衛珩身上，表情稍微嚴肅了一些。
“衛珩，黔國公說的可是真的？”
“回皇上的話，確實如此。”
“皇上，你看到了吧，他都承認了，您一定要嚴懲衛珩，還犬子一個公道啊！”
“黔國公先別急著對皇上哭訴，聽我把話說完。”
衛珩聲線很低，但說出來的每個字都清清楚楚地刻在眾人心里。
“我承認，我確實傷了錢通，但那是因為他的行為太放肆了。”
“我昨天帶去城外的那個丫鬟并不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丫鬟，而是提出立木取信，挽救朝廷聲譽的功臣，錢通不但不尊重她的勞動成果，還對她言行放肆，我豈能坐視不理？”
“你胡說，那明明是一個嬌軟嫵媚的女子，怎么可能提出這種有建設性的意見，我不相信，我絕對不相信，皇上，他是在騙你，你不能相信他的鬼話，你千萬不要相信他的話啊。”
衛珩眼底的嘲諷越來越多了。
“難怪錢通腦子不好，原來是遺傳了黔國公你啊！”
“孰是孰非，該如何處置，皇上自有圣斷，何時輪到你置喙了？”
“還是你覺得自己身份不同，可以在皇上面前大吼大叫，干涉他的決定？”
“你，……”
黔國公氣得渾身顫抖，卻不敢拿衛珩怎么著。
錢通只不過是手被折斷了，休養幾個月就會好起來的，但若是他今日當眾跟衛珩鬧起來了，皇上一怒，冷落錢婕妤，那就糟了。
見黔國公險些被衛珩氣暈了，皇上這才瞥了他一眼，示意他低調一些。
“行了，此事衛珩和錢通都有錯，錢通不應該隨隨便便調戲女子，哪怕是一個丫鬟，衛珩，你也是的，有什么話不能好好說嘛，非得動手。”
此話一出，衛珩的面容瞬間就森冷起來了，眼神銳利如刀，刀刀要人性命。
“微臣也想和和氣氣的，免得被百姓看了笑話，但錢通不肯啊，他不但對我的丫鬟言行無狀，還想強搶回府做他的妾室，被我拒絕以后，他就翻臉了，不光威脅我父親，還牽扯到了我祖母，微臣斗膽問一句，若此事發生在你身上，你當如何？”
若只是錢通因為一個丫鬟跟衛珩發生了沖突，頂多是小打小鬧，可事涉衛老夫人，就不能輕拿輕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