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層里的夕陽打卡下班了,天色轉眼已漆黑一片。
交通內外的地下城涵道里愈發暗了,有人點亮了手電,一群人邊走邊大聲嚷嚷,讓田爺和手下不要射箭開槍,他們是下班回家的苦命打工仔。
山洞這一側,有十來個全副武裝的弓手守候。
認真的一一辨別了苦力的身份,才放他們進城回家。
陸去病回到地下城中,第一時間在小溪邊洗干凈了臉,招呼早已等在一側店面里的古烈、趙廣、阿七、小白、麻將和田伯光跟他走。
幾分鐘后,幾人在田伯光家客廳一一落座。
大致介紹了一下所見所聞后,陸去病和古烈、田伯光商量了幾句,決定馬上付諸行動。
陸去病吩咐小白和麻將立刻出山洞,去把外援全數帶來,他和趙哥晚一點去北側洞口觀察龍虎幫的防守強度,再確定行動方案。
時間已經非常緊了,如果讓傀儡大軍開進地下城,不說萬事皆休,肯定要付出極為慘重的代價才能堵住這一個缺口。
兩個小的走后,陸去病心事重重的招呼田伯光過來。
“田爺,現在已經不是你和龍虎幫之間的恩怨了,面對傀儡人大軍,地下城里的所有人都要聯合起來!官方的行動計劃還沒制定好,但我需要你來帶領地下城里的青壯年,一旦我們和殺來的傀儡人開戰,你們就是我們的預備隊!”
“沒說的!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我一定出錢出力,團結大家支援支持當局!”田伯光神色凝重的大聲答道。
“好,你安排多點人手看住北側洞口,封鎖消息,再聯系老板們、年輕人隨時準備好。這一仗是人族生死存亡的關鍵一仗,不比箭閣前線輕松。
每多仗義屠狗輩,我相信,關鍵時刻你們都是英雄!”
田伯光被一碗濃雞湯灌的熱血澎湃,拍著胸脯大聲承諾,興沖沖的出門去了。
“去病,你有做傳銷的潛力嘛,對了,國安會有多少人來?錢警督會派人來嗎?”
“現在是戰時,相信紅城的壓力會很大,國安能到五六十人就不錯了,畢竟這里是山區,大部隊進不來,上面的重視程度也不一定夠。
錢警督更慘,整個紅城的治安都是他的責任,哪有人手給我們。”
“你應該親自去給曹執政、李局,甚至是龍吟騎兵的趙強打電話,萬一堵不住我們反倒是貽誤軍機了。”
“你怎敢保證傀儡人只有這一處突破口?萬一是聲東擊西之計怎么辦?我看過地形,只要不讓傀儡大軍有路上山,就算他們有10萬人也是沒有卵用的。”
“行吧,你可別太浪了,師傅我……”
“新婚,孩子小,對吧。”
“你知道就好,走吧,去吃飯,唉,吃一頓少一頓了。”
“不用這么悲觀吧。”
“從科學的角度看,的確是吃一頓少一頓啊。”
“你要換個角度。”
“怎么說?”
“免費的飯吃一頓少一頓了。”
“好有道理,今天改吃刀削面。”
“師傅十分睿智,我竟沒有想過換品種,失策失策!”
兩人不顧阿七幽怨不忿的目光,挾持著他就走。
趙廣摸摸肚子,笑著跟了上去。
兩小時后,十里街上馬蹄聲隆隆,近20輛馬車開了進來,停在了路邊一側。
小白帶著維尼從第一輛馬車上下來,接著是薛大壯和麻將也出現了,第二輛車上跳下的赫然是一處處長令狐飛。
他下車后和陸去病點了點頭,掏出個哨子吹了兩聲。
嘟嘟聲中,一個個扛著步槍的黑制服下車列隊。
陸去病緊走幾步,謙和的伸手和令狐飛相握。
“飛哥,勞您大駕,派行動隊來就行了。”
“李局怕你指揮不動他們,讓我來給你打工,他說我們就是你的打手,怎么打都聽你的。”
“李局真是錯愛了,他有女兒?”
“咳咳,說笑了,麻將把具體情況大概和我介紹了,去病你混入敵后堪稱孤膽英雄,要不是你們重視和發現了這個點,事情就糟透了。”
“是死定了,對了,懷仁那邊的主戰場怎么樣?”
“你是關心懷仁吧,放心,她沒事,她還有心情抱怨甄帥套路多呢。傀儡人攻了好幾次全都鎩羽而歸,她連動手的機會都沒有,還打電話讓我一定要親自帶隊來支持你。”
“這種大戰,傀儡人一開始的小打小鬧只是試探而已,一旦我這里堵死了它們的路,真正的決戰才會開始。”
“有道理,走,我們商量一下作戰計劃。其實兄弟們一直對付的是內部間諜或者叛亂分子,真刀真槍和傀儡人大部隊干還是第一次,你得給我們上上課。”
“兄弟們還沒吃飯吧,走,我請大家吃牛肉拉面,阿七的拉面可是地下城一絕。”
“那太好了,兄弟們,先吃飯!”令狐飛開心揮手大喊。
“我都快餓死了,先得來一斤面,兩斤牛肉墊個底。”薛大壯同樣高興不已,跳出來抓著陸去病的胳膊笑道。
幾人身旁突然傳來噗通一聲,有個普通樣貌的男子跌倒了。
“阿七老板,你怎么了?沒事吧!”
“沒事,就是有點低血糖,扶我起來,我給大,大家拉面去。”
深夜,三個黑影鬼鬼祟祟的摸到了地下城北部洞口邊。
趙廣目力出色,戰斗經驗極為豐富,率先探頭出去左右觀察。
剛探頭出去,一道亮光掃了過來。
趙廣反應極快,閃電般縮了回去。
“有探照燈!你們都別動。”
趙廣表情緊繃,目光犀利,哪有一絲精神病患者的癡呆樣。
光束掃過,趙廣探頭再看。
陸去病欣慰的看著如禿鷲般敏銳的趙廣,覺得早就應該幫他找緹娜,男人嘛,有了牽掛就不會胡思亂想了。
正老氣橫秋的操著老爸的心,趙廣已縮頭回來。
“戒備森嚴,左側三層別墅的頂上有人操持著探照燈,還有幾個暗哨遍布附近的山林中,想無聲無息的潛入難度太大,這里離別墅有百來米遠,都是開闊地,不宜強攻。”
“我看看。”
令狐飛和趙廣換了位置,掏出一個微光夜視儀戴在左眼上。
同樣探頭觀察了一會兒,光束再過來時縮了回來。
“沒錯,趙先生說的很中肯,今晚要帶幾十個兄弟上去偷襲不太可能,就算他們沒有槍,只有弓箭,也得損失一半人。”
陸去病借了微光夜視儀也觀察了幾十秒,不禁搖頭。
“走吧,回去商量。”
五分鐘后,在田伯光家打掃干凈的“靈堂”里,古烈、令狐飛和陸去病兄妹、薛大壯、田伯光、阿七和國安行動隊排長和幾個班長濟濟一堂。
商討了半天,大家一致認為今晚不能發動突襲。
如果進展不順利被阻擊在地下城內,事兒就大了,不動則已,動則必須全勝。
激烈的討論了大半小時,才定下基本的計劃。
......
黎明前最后的黑暗,伸手不見五指。
毛茸茸的維尼趁著探照燈劃過洞口,身形一閃,躥進了左邊密林中,嘴里還叼著一大塊熟牛肉。
這是陸去病為了賄賂它,從阿七那里搶來的。
阿七老板已有輕微的抑郁癥,決定等戰事結束,拉面全線漲價,這幾天虧了他一個月的利潤,心疼的他都不逛怡紅院了。
時光流逝,斗轉星移。
轉眼天色已亮。
人喊馬嘶聲忽起,七八輛馬車駛出了別墅院子,沿著大片谷間草地向北部大山疾馳。
小白在山洞涵道里瞇著眼蹲在地上,從黑暗看向光明,等馬車隊將將不見,便要暴起。
陸去病在旁下意識的伸手攔住,胳膊觸感柔軟,不由心中一蕩。
“好妹妹,別急,槍聲能傳很遠,萬一龍虎幫的人聽到回轉,會很麻煩。”
“知,知道了。”小白白玉般的皮膚一紅,結結巴巴答道。
又過了十來分鐘,陸去病趴在地上聽了一會兒后起身。
“按原計劃行動,都活動一下手腳,準備聽我號令!”陸去病回頭輕聲道。
“收到,行動隊已做好準備。”
“收到,保證一箭功成。”
“收到。”
“很好,準備,一,二,三!”
話音剛落,穿著藤甲的小白端著甄懷仁送給她的狙擊槍,一個大步跨了出去,直直的站在洞口中間位置,抬槍瞄準別墅天臺。
百來米外,別墅天臺上困頓的龍虎幫哨兵立刻發現了她,還沒來得及作任何動作,槍口已對準了他的眉心,一點槍火亮起。
“呯!”
子彈瞬息而至,小洞進,大洞出,哨兵的后腦已稀爛。
山洞兩側山林中兩個暗哨大驚之下同時站直了身體,右側山林中的暗哨還沒來得及張弓搭箭,趙哥已閃出,抬手便是一箭,射向林中。
弓弦響處,暗哨咽喉中箭,頸椎后出現箭頭!
昨晚他已看清了幾人的位置,分享給了小白和維尼。
左側山林大樹后的暗哨并沒有射箭阻擊,而是摸向胸口掛著的哨子。
耳邊忽然響起動物的吼聲。
“吼吼!”
他驚恐的轉頭看去。
一個毛茸茸的黑掌正朝他劈頭蓋臉而來。
可憐的暗哨挨了生平最大的一個巴掌,兩顆牙伴隨著血水從張的老大的嘴里飛出,人當場就昏死了過去。
當小白和趙哥動手后,陸去病手持雁翎刀,左麻將,右大壯,身后跟著幾十個穿藤甲的黑制服,一群人向別墅方向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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