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一桿大旗豎起,在烈烈風中迎風招展。
一支紅色的隊伍正快速奔來。
金黃色的稻田中央,紅色衣裳肆意飄揚,這一幕頗有油畫的質感。
陸去病接過一名黑制服手中的龍旗,高高舉起,麻將手持熟銅棍矗立在旁,小白手持狙擊槍在另一側。
帥哥靚女加猛男,氣勢這一塊,一定要拿捏住,不能輸。
馬蹄聲疾如閃電,轉眼已到,當先之人勒住了戰馬。
一個穿紅裙著紅裝,臉色紅潤,身材火爆的迷你美女出現在眾人面前。
她笑著拱了拱手,開口就是純正的川普:“我是王的女兒讓美,各位貴客遠道而來,累慘了吧,請問哪位是箭閣大英雄陸去病?”
讓美帶光的眼神奇怪的飄向了一側的麻將。
“咳咳,我才是,讓美公主川普很標準,我身后這位是我弟弟麻將,他也是箭閣之戰的功臣。”陸去病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存在感不強。
“哦哦,麻先生威武雄壯,讓人留……忍不住敬仰。”
“謝謝!公主的審美很正確。”麻將咧著大嘴笑的很開心。
吳不可部長從后走了上來。
兩人原先就認識,客客氣氣的寒暄了一陣,公主讓美撥轉馬頭,引領他們往石頭城大門方向前進。
幾分鐘后,馬隊在紅粉騎兵的引導下通過放下的長長吊橋,底下是兩米深五米寬的壕溝,進入拱形的大門,在矮人百姓羨慕嫉妒的眼神中徐徐進入。
車隊在相對寬闊的大街上慢慢走著,陸去病好奇的打量著一切。
街道兩側皆是矮小的兩三層磚房,每一層都不超過兩米,最高的建筑也就六米上下。也許是石頭城主干道的關系,兩側皆是商鋪。
一桿桿酒旗,一個個店招迎風飄揚,街上人來人往熱鬧非常。
大街上各色麻衣棉衣的小號百姓彬彬有禮,甚至門頭招牌上寫的都是漢字。
陸去病有點恍惚。
這是穿越到小一號的宋朝來了嗎?
吳不可策馬走了上來,笑著拍拍他肩膀:
“意外是吧,這就是文化的力量!二三十年前,我們和矮人開始交流打交道,那時他們沒有自己的文字。
于是,就直接用了我們的方塊字。
當然,因為學習發音書寫很困難,接受中文教育的都是矮人族里的貴族和有錢人,一般的老百姓沒資格學,附近其他部落里也是如此。
南越人不一樣,他們認為要堅守雨林,保持野性,拒絕漢化拒絕文明。”
“明白了,現在野蠻的力量要吞噬文明了!奇怪的是,戰爭就要來臨,老百姓們怎么一點也不慌張。”
“我也不知道,也許王庭有對付南越人的辦法吧。”吳不可搖搖頭,臉色凝重。
“就怕是最壞的結果,俯首稱臣,投降了事。”陸去病輕聲道。
“你可千萬別烏鴉嘴,讓智王投降,我們可就死定了。”
“現在看來還不會,否則公主不會來迎我們,具體情況要找個熟悉內情的人了解清楚,我去問問飛哥,貌似國安在這旮沓也有間諜。”
陸去病很快找到了令狐飛和甄懷仁,“咬”了兩人的耳朵,得到了他意想不到的答案。
“在本地發展情報人員太難了,所謂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所以,派到這里的情報員殷哥是我們蜀國人,是兼職的行腳商人,沒有一個固定的落腳點。
放心吧,我們入城的動靜這么大,他會主動找上門來的,半年的津貼都在我這兒呢。”
滴滴篤篤,車隊走了十來分鐘,拐進了一條同樣人來人往的大街。
街上賣板栗的老頭,賣甘蔗水的孩子,招呼人進酒樓的伙計大聲叫賣招呼,甚至還有艷麗的女人在二樓發嗲招呼熟客。
熟悉的生活氣息讓使團的工作人員賓至如歸,一點沒有異域他鄉的陌生感。
很快到了,一處占地廣闊的高墻大院前。
“各位貴客舟車勞頓先休息休息,明天父王定會召見貴使,告辭!”公主在馬上抱拳,笑嘻嘻的四下招呼,說了句場面話。
“勞煩公主,不成敬意。”吳不可同樣露出公式化的微笑,接過兒子遞過來的一個紙袋子送了過去。
公主讓美大大方方的接過往里看了一眼,笑的眼睛都快看不見了,紙袋子里是全套的化妝品和護膚產品。
“太客氣了,吳部長有心了。”
……
讓美公主走了,令狐飛指揮手下準備進院內休息。
正人喊馬嘶協調順序時,斜對門大紅燈籠高掛的門臉里走出來了一個胡子拉碴穿西裝的帥哥。
他倚著木門,雙眼含淚,讓人…不寒而栗。
“這,這位大叔盯著令狐長官虎目含淚,難道他們之間有一段不得不說的過往?”大壯拼命的搓著胳膊,表情扭曲。
雞皮疙瘩長滿了胳膊,還冷的要死。
“飛哥剛和麗娜建立了超友誼關系,現在居然…難道他的喜好如此廣泛?”陸去病驚愕到胡言亂語。
“別亂說,我見過這個人的照片,他應該是我們的情報員殷哥。”甄懷仁輕聲道。
“這是演的哪一出?”
幾個小的正竊竊私語,胡子帥哥跑了過來,抱住了正指揮交通的令狐飛。
“嗚嗚嗚,你們終于來了,再不來我就得去洗碗了……”
“咳咳,這位先生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我是殷哥啊,你們是蜀國的使團,在這片土地上和我差不多身高的還會是哪里人?你還穿著黑色軍官制服。”
“我不認識你。”令狐飛眼神閃爍道。
“別演戲了,整個石頭城就我一個蜀國人了。快,長官,給我個萬八千的。”殷哥急吼吼的開始摸令狐飛的口袋。
“喂喂,不要動手動腳的,至于嗎?”
“南越人作亂,道路斷絕,我的皮貨運不回去,現金早就用完了,不是飄香院的老板周媽看我信譽卓著收留了我,早就睡大街了。”
令狐飛抬頭看了眼斜對面二樓看熱鬧嗑瓜子的艷麗妹子們,長長的嘆了口氣。
這個暗諜算是變成明面上的了,為什么外派的諜戰人員都這么不靠譜。
不得已掏出個信封,遞了過去:“這是你半年的津貼,一萬八,簽個字。”
“好!老子終于又有錢了,唉,差點臉都不要了。”
辦好了手續,殷哥拿著錢跑了回去。
“都進去吧,國安又丟人了。”
“還好啦,沒想到國安的兄弟都喜歡尋花問柳,殷哥是真男人!”古烈羨慕的看著殷哥風騷的背影,恨不得以身代之。
“唉,這還不丟人?”
“眠花宿柳哪里丟人了?睡大街才丟人好嘛!”
“師傅,我覺得你是高級黑,走吧,進去等殷哥,我們需要他介紹矮人王庭的情況。”
“我真不是……”
陸去病笑著拖古烈進院子,給令狐飛留點面子。
五分鐘后,胡子帥哥殷哥拎著大包小包進了別院,一點都不見外。
令狐飛拉著他介紹了一圈,眾人坐在了院內的小亭子里,周圍布滿了黑制服。
“殷哥,你常年在此出入,最近又一直在石頭城待著,給我們講講他們的情況,尤其是南越人起兵反叛之后。”令狐飛直接了當道。
“各位長官,大美女,小美女們,雖然最近虧錢無數,我也不是非得住在飄香院的,實在是因為這里消息來源眾多,利于開展工作。”殷哥舔著臉陪著笑的四處拱手,還順手接過他的粉絲古烈的煙。
“那就最好了,先說說南越人的情況,為什么這里的百姓還是舞照跳,馬照跑。”吳不可部長笑著給他點上了煙。
“說來話長,我先說打聽來的消息。
據當紅頭牌小芳的八卦,昨晚宰相兒子透露,南越人和我們一樣派出了外交使團,矮人王庭已決定接待他們。說白了,就是聽聽南越人開出來的條件。
所以戰爭的氣氛并沒有很緊張。
另外,市面上波瀾不興和南越人的消息被封鎖有關,王庭內部有主和主戰兩股勢力,目前是宰相代表的文官系統占上風,他們刻意不讓老百姓知道真相。”
陸去病和吳不可對視一眼,表情凝重。
“殷哥兄弟,知道南越人的使團什么時候來?大概會提什么條件?”
“三天內就到!至于條件似乎也吹風過來了,無非是投降、納貢之類的,具體的還要他們來了才知道。”
令狐飛問道:“知道王庭內部的主和主戰兩派的情況嗎?讓智王的態度又如何?”
殷哥吐出口煙冷笑道:
“還能是什么,文官怕死,武將主戰唄。以宰相為首的文官都希望議和,以大將軍呂趙為首的武官建議召集各部落進行大會戰。
說來讓智王的情況最蹊蹺,他素來清明睿智年紀又不大,可今年以來他幾乎不管事,就算出席重要會議也一會兒就退場,宰相和大將軍頗有意見。”
吳不可敲敲石桌,眉頭深鎖。
“原本我們要和矮人王庭乃至與其他部落達成通商協議,幫助他們進入農耕文明,換取他們幫我們開產礦藏。現在看來這一切都要落空,甚至我們的生命都有危險。”
“我們要想辦法干預政局,絕不能讓南越人控制鎮南關以南的廣大區域,否則我蜀國的壓力將會巨大,傀儡人會讓矮人族變成仆從軍,組織幾十萬人來進攻我們!”陸去病斬釘截鐵的大聲道。
“計將安出?”古烈適時捧哏。
“聯合主戰派,說服讓智王,公主殿下就是很好的突破口!”
陸去病不由自主的看向靠在柱子上和大壯竊竊私語的麻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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