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人騎著劣馬真的直奔酒吧而來。
片刻后,南希給他上了一杯威士忌。
商人摳摳索索的數了十個銅板,自顧自的坐在吧臺上喝酒。
烈馬酒吧里,陸去病穿著酒保的背心在認真的擦杯子,南希一本正經的整理著酒瓶。
史密斯和愛麗莎正在一間卡座里眉來眼去玩曖昧,摩根和黎老六在大廳中央大口喝著啤酒,還吆喝著要掰掰腕子。
一副再正常不過的酒吧日常畫面。
商人扶了扶眼鏡,一口喝光杯中酒,起身往外就走。
右手下意識的放在了胸口位置,準備隨時去掏懷中槍。
出于常年在刀口舔血的直覺,他覺察到了酒吧內暗藏的殺機。
可等他出了門上了馬,歲月依然靜好。
商人心虛的四處看了看,打馬沿著來路飛奔而去。
一處處拐角,一扇扇窗后,接力般的眼神跟著他不斷往北。
商人出了野馬鎮立刻揮動馬鞭,胯下工齡十三年主業馱東西的劣馬跑的像匹野馬似的。
他總覺得在鎮上奇奇怪怪的,好像洗澡時被無數雙眼睛盯著看,從里到外被看了個透,連鵪鶉蛋大小的痔瘡也被人發現了。
他跑啊跑,從中午直到黃昏,鮮血染紅了馬鞍。
在劣馬將將咽氣前幾分鐘,一人一馬跑進了大山深處一處隱秘的山谷中。
兩條腿已經并不攏的商人被幾個臉粗糙的能當砂皮的漢子扶進了一座木屋。
喝了幾口酒,喘了幾口氣,他逐漸回了魂。
木屋中間的竹床上坐著個高人一頭的中年漢子,一條刀疤沿著額頭從上到下,像是一張臉分成了兩半。
“大當家的,我進了野馬鎮,去了烈馬酒吧……”商人脫下眼鏡細細的說了十來分鐘。
“他們給流浪漢發吃的?”被稱作大當家的刀疤男猛地站起,頭差點頂到上方的橫梁。
“我是聽人家這么說,那些窮鬼的臉色的確好多了,數量也沒少。”
“那就是真的了,如此任性的撒錢,這幫家伙圖謀不小!就怕他們軍中有人,政府里有人。”刀疤老大憂心忡忡的輕聲道。
“難道我們就甘心咽下這口氣?”
“二當家,你知道為什么兄弟們生活在這么惡劣的地方還沒散伙?甚至還有人來投靠?”
“是您講義氣,本事大。”
“屁!是我有錢有女人養著他們!這些錢和女人哪兒來的?”
“搶來的。”商人二當家訕笑道。
“沒錯!你別覺得搶錢搶女人很容易,那是一年前。現在附近富裕的小鎮都不好惹,有錢人動輒就有幾十個看家護院的,窮的鎮比如野馬鎮,人都要跑光了,別說有錢人了。
我們發動一次進攻消耗很大,兄弟們的期望值也高,必須有所收獲。
像你所說,一個烈馬酒吧不過十來人,打是不怕的。可如果他們沒錢沒女人,我們搶桌椅板凳回來?準備搞培訓?”
“不是還有兩個漂亮女人和大量的烈酒嗎?”
“才兩個而已,我一個人用都不夠!一百來號兄弟怎么辦?天天鍛煉手部肌肉嗎?”
二當家氣餒不言語了,正話反話都被說了,再說也是討罵。
“也不是不動手,我另外派了四當家去了鎮政府,找我們的關系了。如果他們上面沒人,又有值錢的……”
“啊,我不是唯一一個探子?”
“廢話,你這么顯眼的從北面進入,當然是做幌子的。”
“大,大當家!那我要是被抓被砍死了呢?”
“這不是好好的嘛,別多心……”
二當家正處于氣的直哆嗦又不敢發飆的尷尬時刻,門外有人撩開簾子跑了進來。
是年輕帥氣身材好的四當家。
“老板!野馬鎮值得干一票!我打聽清楚了,這伙人是退役的海軍,以前是干海盜的。”他扯著嗓子大喊,興奮的就像晚上要做新娘。
“老四,你是糊涂了嗎?海盜戰斗力很強的,怎么就值得干了?”
“他們以前肯定搶了不少錢,海軍還獎了一千金幣,聽鎮上銀行里的相好說,他們船長昨天用一百公斤純金換了八百枚金幣!”
二當家略皺了皺眉,不敢再說話了。
銀行里沒有女人,都是大老爺們。
“他們有多少人,戰斗力如何?”
“我打聽下來好像只有二十幾個,一半人在碼頭的船上,一半人在酒吧,他們主要打槍厲害。”
“呯!”竹床震動。
大當家興奮的一屁股坐了下去,撓了撓額頭:“干!一定要干,光一千八百枚金幣就值得了,更不要說海盜們手上未知的黃金,至少十倍于這個數。”
……
下午三點,小刀敲著盆子在野馬路上喊了起來。
“都聽好了,缺衣少食的老少爺們抓緊來店里,天涼了,我們小姐體恤大家,要給大家做身衣服,名額限制,只有五十個,都抓緊嘍!”
五分鐘后,酒吧外已排了長長一溜衣衫襤褸的男女老少,遠超五十人。
卡雅大概看了一眼,起身要去把后面的人勸退,陸去病拉她到了酒吧里。
“算了,都給做件衣服吧,天眼看就要涼了。”
“可爸爸只給我十枚金幣的預算……”
“我去問他要,大不了從我那份里出,這些人將會是殲滅馬匪的關鍵。”
“好吧,我的圣人。不對,剛才你和鎮上中產鄰居們開會,說他們才是關鍵,怎么……”
“他們關鍵個頭,不捧一捧,這些慫包怎么會出手?如果我們打的不順,這些家伙肯定一哄而散,屁都不敢放一個。
這招閑棋備著而已,權當錦上添花,不能當生死籌碼用。”
“那你更不能把這些可憐人當棋子用,我們只不過給吃給喝的沒理由讓他們賣命。沒有這么不值錢的命!”
“你才是圣母好不好,我怎么可能用一幫流浪漢和馬匪對干?還是要發揮他們的消息傳遞的功能,具體的我來安排。”
“行吧,那我就去統計了,裁縫都等急了。”
卡雅蹦蹦跳跳的去了,山峰的起伏嚴重干擾和影響了他荷爾蒙的正常分泌。
陸去病也不干等著,很快找上了已抱著愛麗莎卿卿我我的史密斯。
“船長,您得安排一件事。”
“咳咳,沒看我正忙著呢?”
“如果你再為自己的下半身考慮,可能我們的下半生就懸了。”
“咳咳咳,有話就說!愛麗莎,這是我準女婿杰克,唉,都被卡雅教壞了。”
史密斯痛心疾首的搖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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