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遠咳嗽一聲，舉起手。
“杰克，你怕是高估我的技術，低估五十歲飛機的罷工風險。在不知情的冰面上降落，不出事就不錯了，能不能再飛起來誰也說不清，留下幾個女孩在這兒不妥，也許沒機會再起飛來接她們。”
“是啊，萬一回不來，三個女孩冰天雪地的，狼出沒熊出沒的，嘖嘖，想想就讓人生出保護欲，跟我們一起吧，我們這些色狼只要人不要命。”
摩根朝小澤挑了挑眉，露是島國癡漢般的猥瑣表情。
卡雅順手朝摩根后腦勺就是一個大逼兜，水手們哄堂大笑。
風蕭蕭兮易水寒的氣氛蕩然無存。
“好吧，那就一起，涼了不要怪我。”
久未發聲的田中探出了腦袋：“杰克，你應該給我們和水手們一樣選擇冒險的權利，我們幾個不需要照顧，也從未拖過后腿。”
“知道了，吃東西吧，我敢打賭，面對無窮無盡的尸體，兩個小時后你們將吃不下任何東西。”
近兩個小時后，飛機載上所有人沖出冰湖，再次上天。”
陸去病收起起落架后來到了機艙。
摩根正和方老三小心翼翼的檢查捆扎在一起的炸藥包，小聲討論著導爆索的長度，陸去病一到便被拉了過去。
“杰克，我覺得五秒后爆炸差不多，方老三覺得至少要十秒，你來決定一下。”
“炸藥包一定會一頭扎進雪堆里，時間長會不會影響燃燒？”陸去病摸摸下巴問道。
“有可能，杰克你給我們科普過，燃燒需要氧氣，扎進雪里氧氣恐怕不充分，很容易熄火。”
“我去問問老常，五秒爆炸飛機會不會被波及，如果可以，就選最短的。”陸去病大大咧咧的選了最極限的爆炸時間。
駕駛艙內，常遠聽到去而復返的陸去病要命的問題，再次捂住了心臟：“大佬，你知道五秒飛機能走多遠？”
“時速250公里，每秒69米，五秒350米左右，夠遠了吧。”
“你可拉倒吧，山上的風大，時速不穩定，爆炸又是在雪面上發生，空氣傳播的爆炸沖擊波一定會對飛機造成沖擊，說不定我們直接就栽了。”
“想想辦法，時間太長怕不起爆。”
“只有一個冒險的辦法。”常遠凝思片刻，心里大概盤算了一下，將飛機調整自動駕駛。
“我就知道姜是老的辣，女人是少婦美，打仗是老將兇，趕緊說說有什么好辦法。”
“什么亂七八糟的，倒是有一個不得已的冒險之策，飛機不再橫向貼著山頭飛，調整方向沖著山頭去！算好時間，在接近山頭時扔下炸彈，然后飛到山背后俯沖降低高度。
這么一來，爆炸的沖擊波會被大山阻擋，等沖擊波過后飛機再調頭回來。”
隨著常遠比劃著飛機的形態和拋物線下落的炸彈，陸去病一臉茫然：“老常，主意很正，也沒什么難的，不就改了個方向扔炸彈嘛，冒險什么的從何談起？”
“不學無術！粗鄙淺薄！驕傲自大！”常遠氣憤的狂噴不止，口水噴到了陸去病的臉上。
“我比劃半天你都沒明白，如此投彈必須精準，得低飛通過，甚至得飛的比山頭還低。扔了炸彈立刻拉起，過了山頭再迅速俯沖！這一連串的動作很考驗飛機很考驗老司機！”
當口水在臉上跳舞，陸去病是崩潰的，老年男人的口水和卡雅的比起來，簡直是臭水溝和蜂蜜水般的差別。
這一刻他想起了唐太宗和魏征，趙仁宗和包拯，周星星和永遠的達叔。
下一秒，他眨巴著眼，笑的很……諂媚。
“男人嘛，不怕事情難，就怕沒事做。常老英雄，你行滴，想想小甜……”
“停！看來成功學雞湯文你沒學好，老是用低級趣味來拉我下水。”
“可低級趣味真的刺激嘛，就這么著了，我去通知他們做好準備，你一下令我們就扔。”
……
轉眼間，飛機已接近到河谷位置。
此時飛機在兩千米上下高度，不是有心抬頭看，很難發現。
不多時，飛機從兩山上空飛過，所有人貼在各自玻璃窗口往下看。
傀儡大軍不出所料正在通過兩山間河谷。
只是不知為何，傀儡大軍只有一小半進入指定位置，行軍速度慢了。
陸去病氣的鼻子噴氣，破口大罵：“什么特么的破軍隊，全是被控制的傀儡人行軍速度還這么慢，還不如拉胯的棒子軍隊。”
“嘖嘖，你還了解抗美援朝呢，不過嘛，我覺得你可能想簡單了。傀儡大軍的指揮可是高級傀儡人，他們會不會有自己的想法？他們又不傻，乖乖的急行軍朝核爆點走？”
“不是，既然大軍已經往回走，說明船長沒事了，指揮官應該有更復雜的想法。”陸去病將自己代入大軍指揮官，腹黑的考慮著的取舍。
“如果是我就會拖拖拉拉，既然基地被核爆說明有人侵入，還有可能殺了船長。只要外來力量不毀了飛船，回去的晚說不定還能取而代之！”
常遠深以為然，皺眉道：“既然這樣，之后去飛船，非但要殺了船長還得毀了飛船上的物資資源，或者徹底炸毀飛船。”
“現在頭疼的是這幫傻X走的這么慢，等他們過去不知道要多久，飛機在空中一只盤旋，電夠不夠都不知道。”
“簡單！既然大軍的指揮官想坐收漁翁之利，不如讓他們有點緊迫感，告訴這幫家伙我們很強大，連帶著要消滅他們，逼他們向飛船靠攏。”
陸去病謙虛一笑：“老英雄！計將安出？”
“低飛！從傀儡大軍的頭上呼嘯而過，再組織水手們開槍射擊，造成一種我們是過路偵察機，順便殺幾人玩玩的假象，二戰德國空軍不就這么玩嘛。”
“有道理！就算他們有單發步槍也不怕，這些傀儡人又不是白頭山的某位宇宙級兵王，這么一來，只要傀儡大軍的指揮不傻，一定會加快行軍速度向飛船靠攏。”
商議停當，兩人說干就干，常遠調轉機頭準備俯沖，陸去病則去了機艙招呼水手們行動。
好事的水手立刻行動了起來。
很快，陸去病、摩根、黎老六和小刀或蹲或站在艙門兩側，腰上都綁了安全繩。
卡雅和三個女孩各自抓住座位把手分布在駕駛艙和過道上，作為傳聲筒下達命令。
飛機轉了個彎，對準了河谷中間位置。
常遠深吸一口氣，壓下機頭，飛機呼嘯而下！
四個螺旋槳嗚嗚狂轉，不大的電動貨機像二戰的水平轟炸機般俯沖而下。
不過大半分鐘，高度已下降至幾百米高度，常遠大吼一聲：
“準備開火！”
“準備開火！傳下去！”
幾個女孩驚聲尖叫，命令兩秒后傳到了機艙艙門旁。
兩個大漢拉開了艙門，大風灌進了機艙。
四支HK416伸出了艙門，下方黑壓壓的傀儡大軍映入眼簾。
無數傀儡人聽到了動靜，停下腳步驚愕的回頭看。
“噠噠噠，噠噠噠！”
風聲中微不足道的槍聲驟然響起，子彈呈一條直線灑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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