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問此時已經在會客廳,等了半柱香的時間。
他靜靜品著茗茶,同時觀察周邊的環境。
只能說陳家不愧是云州三大家族,光是一個會客廳,就修的氣派無比。
至少單從外表上看,還要超過赤峰樓幾分,已經不遜于神劍宗了。
跟主脈的府邸比起來,他們原本在荒城的宅子,簡直連豬窩都不如。
陳天問不禁感嘆。
就在這時,只聽一串腳步聲從遠處傳來。
伴隨聲音,一個身穿管事服飾的中年男人,走進了會客廳。
那人進門,拱了拱手:“先生您的名字,事關重大,可否讓我們驗證一下先生的血脈?”
說著,中年男人掏出一個紅色小鏡,上面紅氣氤氳,頗為不凡。
“可以。”
陳天問沒有拒絕,伸出手指,逼出一滴鮮血,滴在鏡子上。
下一秒,鏡子上忽然浮現出耀眼的紅色光芒。
中年男人眼中閃過一抹驚喜。
“鏡涌紅光,您真是天問老祖!”
中年男人捧著鏡子,聲音中帶著激動。
聽到這么大年紀的人,叫自己老祖,陳天問眼中閃過一抹無奈。
“不用叫我老祖,叫我先生就好。”
陳天問哭笑不得。
自己明明才二十歲不到。
就被人當做老祖。
時間長了,還都以為他是那種幾千歲的老怪物呢。
“天問……先生,我這就去通知三長老!”
中年管事臉上閃過一抹異色,但還是將陳天問的稱呼改成了先生。
旋即行禮之后,退出了會客廳。
陳天問剛端起茶杯,還沒喝上一口。
卻見一道高大身影,走了進來,他身上穿著青色錦緞袍,鬢角斑白,顯然地位不凡。
“不孝后人陳明合,見過天問老祖!”
陳明合臉上帶著激動,進入會客廳后,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看見又有人叫自己老祖,陳天問眼中徹底無奈了。
他搖了搖頭,道:“起來吧。”
“老祖,您能回來真好,我已經派人去通知家主了。”
陳明合起身,眼中竟然涌出了淚水,像是見到了久違的親人一般:“老祖,您此去千年,后輩無時無刻不在想念,如今能夠回來……”
“停停!”
話沒說完,便被陳天問打斷。
這一長串的話,把陳天問直接說蒙了:“什么老祖,什么此去千年。”
陳天問都服了,自己連自我介紹都還沒說呢,怎么一個個都好像跟自己認識一樣。
太能給自己加戲了吧。
聽到陳天問的話,陳明合臉上閃過一抹呆滯。
“您不是千年前,那位離開家族游離,尋求突破元嬰的天問老祖嗎?”
“當然不是!”
陳天問聲音果斷:“我來自青州陳家,此次是前來尋親的。”
聲音一落,陳明合臉上瞬間被尷尬染滿。
他千防萬防,小心翼翼,甚至連滴血鏡子都請出來了,卻沒想到,還是認錯了人。
一想到自己堂堂陳家三長老,竟然給一個支脈小輩跪下。
他心頭升起一股怒火:“你為何不早說?”
陳天問眉頭一挑,毫不示弱道:“你們也沒問啊?!”
他進入陳家大門后。
除了那個讓他驗血的中年管事,就沒跟任何人說過一句話。
“你你你!”
陳明合身為陳家三長老,養尊處優慣了,還沒有人敢這么頂撞他。
況且,此人還是一個支脈的人。
陳家支脈和主脈,別看只是一字之差,但實力地位可是天差地別。
如同一顆大樹般。
陳家主脈,就是樹干。
而萬千支脈,都是大樹上葉子。
所有支脈加在一起,實力也不及主脈。
故而,主脈的人先天比支脈高上一頭,就算是那些支脈的家主,面對他陳明合的訓斥,都是戰戰兢兢,大氣都不敢出。
現在一個小小的支脈弟子,竟然敢跟自己頂嘴。
這是真把自己當成天問老祖了。
想到這里,陳明合怒喝道“你竟然敢這樣跟本長老說話!”
他眼中閃過一道冷光,整個人的氣勢暴漲,元嬰巔峰的威壓狂暴肆虐。
就當他準備出手,懲戒一下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時。
“三弟!”
一聲興奮的呼喊遠遠的傳了過來。
伴隨著聲音,天空中出現數道遁光,五彩繽紛,璀璨奪目。
遁光落在地上,顯化出幾個人影。
帶頭的一個中年男子,身材魁梧,穿著一身紫金華袍,頭戴玉質金冠,散發化神修士特有的氣息。
而在他身后,則是幾名年齡不一,但都衣著華貴的元嬰修士。
這幾人的出現,打斷了陳明合。
“家主!”
陳明合對帶頭那名傳紫金華袍的男子抱拳。
同時,臉上閃過一抹難堪。
暗恨自己沒經過查證,就將消息通知給了家主陳明軒。
“三弟,天問老祖在哪?”
陳明軒臉上帶著喜色。
一聽到天問老祖來了,他連陸家訪問使團都顧不上迎接了,急匆匆的帶著幾個家族長老,來到了這里。
說罷,他便注意到了旁邊的陳天問。
眼中閃過一道精光。
“陳家現家主陳明軒,見過……”
陳明軒正要領著幾個家族長老,向陳天問行跪拜禮。
卻被陳明合一把拉住。
“這件事……可能有點誤會……”
陳明合聲音尷尬。
心里已經將陳天問罵了十萬遍。
“誤會?”
陳明軒迷惑了:“不是說已經通過滴血鏡子的驗證了嗎”
“此陳天問非彼陳天問。”
陳明合解釋道,“這個小子也叫陳天問,但是來自旁系……”
話說到這,陳明軒的臉色也冷了下來。
看向陳天問的目光中變成了高高在上。
“你是哪個支脈的?不知道主脈用過的名字,旁系不許重復嗎?”
陳明軒冷聲。
他還以為哪個真正的天問老祖回來了。
結果確實白高興一場。
對陳天問自然也沒了好臉色。
周圍幾個元嬰期的長老,見到陳天問還安安穩穩坐在座位上,紛紛叱責
“見了主家長老家主,連下跪都不知道嗎?”
“果然是支脈來的,一點禮數都不懂!”
“按照陳家家法,不尊禮法著,應該廢他一條腿!”
面對指責,陳天問臉上沒有一絲慌亂。
“讓我下跪,就憑你們也配?”
他聲音中帶著戲謔。
心里本就對陳家不多的一點好感,消散殆盡。
“跪下!”
陳明軒冷呵,化神期的威勢全部放開,磅礴的壓力向陳天問傾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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