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流殿上,風藤見文淵執棋不語,心里甚是沒譜,他自入殿至今,文淵都未同他說一句話,僅是靜觀棋上殘局。
一來二去,風藤摸不透文淵心思。
而文淵擒著風藤眼底恍惚,垂首間嘴角勾勒一抹冷笑,末了棋子‘啪’的落上棋盤,驚得風藤看向文淵,抱拳道。
“仙帝!”
聞言,文淵眉峰一揚。
“哎呀!原來是風使來啦!”
文淵說著瞥了眼身后的燕無珩。
“無珩,還不快迎風使入座看茶!”
“是!”
燕無珩(hang)得令轉身迎上風藤,文淵見風藤坐下,又道。
“不好意思,剛剛本座深陷棋局,讓風使久等了!”
文淵說得客氣,風藤就算心知文淵故意亦不敢表達,只能強笑道。
“仙帝哪里話!夜半來訪本是風某叨擾,仙帝不怪才好!”
風藤順水推舟,文淵揚唇一笑。
“既如此,不知何事非得讓風使現在來呢?”
一語反轉,風藤微微一愣,抬眸見文淵笑得和善,背脊卻是陣陣發涼,方才文淵明知自己前來,卻始終視若無睹。
如今又話言客套,擺明是先給他機會冷靜與思慮,由此他接下來的話得入文淵的心,否則這萬流殿的大門...
...他怕是走不出去了!
思緒間風藤看著燕無珩遞來的茶,接過茶杯同時望向燕無珩。
“有勞燕君!”
燕無珩乃文淵近侍,終年佩戴面具,自文淵登帝便一直暗中保護文淵,因此鮮少有人見到燕無珩的真容。
而燕無珩的勢力更是深不可測,其名中‘珩’字素有‘王不留行’的寓意,傳聞其能與境世祖的近侍希仙不相上下。
為仙界昱暉城除文淵以外最強者,屬仙族四進五階仙君之上,至于事實真假,風藤不得而知亦不敢妄加揣測。
畢竟探尋真相需要付出代價,如是一來,風藤念及冥尊白決明的吩咐,放下茶杯后望向文淵。
“不瞞仙帝,風藤此來是為一人!”
文淵聞言接過燕無珩遞來的另一杯茶,漫不經心的“哦”了聲道。
“誰?”
“阿曼!”
聲于同時風藤見文淵端茶的手臂微微一頓,眼珠一轉直奔主題。
“今夜我家少主傳話,說是阿曼討要衍骨粉時提及了四靈膽汁!”
關于衍骨粉,文淵心知肚明,而四靈膽汁,文淵更是一清二楚,只不過風藤此時說這話,無非就是應征他的所為。
于是,文淵毫不避諱的點了點頭。
“然后呢?”
“然后我家冥尊心知四靈膽汁源于鬼蘭芙瑤,所以特命我給阿曼少主送去萬華令,一來給阿曼少主提供便利,二來...”
風藤故意一頓,一見文淵看向自己,又道。
“這月麟香也能安了仙帝的心啊!”
一語雙關,這月麟香唯他仙界獨有,如今風藤一去天水臺,定會掀起葉悔對阿曼的懷疑,反之四靈膽汁入衍骨粉。
葉悔必會追查鬼蘭芙瑤,鬼蘭芙瑤關乎境世祖昱天,又與月煌脫不了干系,而讓阿曼順著四靈膽汁追查城滅始末。
本是他反殺昱天的第一步,眼下白決明的介入,無非是暗示他,他清楚他的意圖與目的,且能隨時打亂他的計劃。
畢竟萬華令是首任境世祖賜予白決明的寶貝,既是寶貝,白決明不會毫無保留的交給阿曼,換言之他要達成所愿。
自得‘乖乖’與白決明‘合作’,而白決明的野心,早在數百年前賦神宴時表露無遺,現在白決明‘反客為主’。
便是想用他打壓昱天,不過事有雙面,這也讓他多了枚‘替死’的棋子,思緒間文淵看向桌上那顆破局的棋子。
“那可真是有勞冥尊獻寶了!”
聞得文淵客氣,風藤笑道。
“仙帝何出此言,咱冥尊說了,他與您合作數百年,而今您有所需,他自得出手相助,就是不知接下來有何能為您效勞呢?”
文淵擒著風藤眼底算計,揚唇一笑。
“不知風使可清楚凈世壇?”
凈世壇自曼嬅與葉璨燼滅歸墟后出現,如今柳星亢以死滅墟,斷了通往凈世壇的最佳通道,現下文淵這一問。
風藤自然不會白癡到真以為文淵就事論事,由此風藤順勢反問。
“仙帝為何突然提及凈世壇?”
“如冥尊所言,咱們合作數百年了,本帝也沒什么好隱瞞的秘密,這凈世壇與鮫人族聯姻在即,所以...”
話到一半,文淵對上風藤目光。
“所以我在天水臺準備了條密道,待聯姻當日凈世壇啟封入境結界時,好進入凈世壇一探究竟!”
此話一出,風藤眸光一亮,這凈世壇的神秘可是讓九州眾族趨之若鶩,現下文淵早有打算,他自得秸稈而上。
“那仙帝是想?”
“想麻煩你明日替本帝去看看!”
聲于同時文淵手一揮,風藤看著眼前臨空懸浮的幻幕,覓得其中正在挖渠建道的貍靈與鼠獸,不經眉峰一蹙。
“我記得貍靈與鼠獸屬滄海蛟龍一族,而蛟龍一族與仙帝您...”
風藤說得隱晦,畢竟他要是不明不白的介入,無疑成了這層關系的第三者,而第三者往往死得最慘,所以不得不謹慎。
反觀文淵迎上風藤目光道。
“這蛟龍族始終隸屬邢將離,眼下邢將離又命云嶼護送方憐出嫁,你也知世間唯貍靈可造渠通天,何況...”
說著,文淵沉了口氣。
“何況邢將離與葉悔關系匪淺,而今聯姻將至,葉悔在天水臺必會時時關注凈世壇,若我親自前往,這阿曼...”
話中遲疑,風藤尋著文淵面上為難,自然能懂文淵的顧慮,今日他前往天水臺已經讓葉悔與阿曼有何隔閡。
而文淵作為月麟香的主人,無疑會讓葉悔愈加警惕由此弄巧成拙,再者他前往查探對冥尊也會是一件大好事。
既是好事宜早不宜遲,風藤抱拳一應。
“仙帝放心,風藤按您的意思辦就是了!”
“那便有勞你了!”
說完,文淵順手端起茶杯輕呡一口,隨后看向風藤道了聲“請”,風藤硬著頭皮回飲一口,末了聞得文淵道。
“對了,你剛剛提到白忘憂,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風藤微微一愣。
“何...何事?”
“本帝記得父帝在時,這白忘憂似乎與我妹文海月有婚約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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