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恒跟潘蕊馨穿著睡衣進來，剛好看到了這一幕。
他們趕緊退出去。
站在房間外，對看一眼，又紅著臉尷尬的別開視線。
昨晚在趙家都打起來，恨不得撕碎彼此兩人，這會在里頭親嘴……
真是完全看不懂。
本來急匆匆趕來救女兒，這會又灰溜溜的回去了。
更衣室里。
林素語被突如其來的熱吻折騰的心率失衡，還有點沉淪在那清香又熱烈的氣息中。
緩過神，她用力的推開他，格外嫌棄似的擦了擦嘴唇，“你這屬于婚內性騷擾！”
趙瀾尊也用手背擦了擦嘴唇，語氣里也帶著嫌棄，“肝火是有點旺。”
林素語面色囧色。
她繞開他，大步往外走，去了洗手間。
刷牙足足刷了五分鐘。
不知道是因為要去除他的味道，還是去除自己的肝火。
刷到最后，牙齦都刷出了血，吐了口泡沫，像是一小團粉色的棉花糖漂浮在水流中。
等她洗漱完了出去，趙瀾尊正站著床邊，垂著眼簾端詳著帥帥，表情冷漠。
帥帥此時已經醒了。
小家伙眨巴著大眼睛，牢牢的看著爸爸，看著看著，高興的沖他微微笑著，嘴巴里發出咦哦嗚的聲音，像是在跟他講話。即便如此，也沒能軟化趙瀾尊的表情。
林素語心頭發涼。
之前他不知道帥帥是他兒子的時候，他表現的挺喜歡，挺溫柔的，甚至說要收養。
怎么如今知道了帥帥是他親兒子，反而冷淡了呢？
這是為什么？
她想不通。
這男人最近的一舉一動她全都想不通。
她想問問他，可看著他那比凜冬還要冷的眼神，她就發不出聲音，也沒有那個力氣問了。
“帥帥醒啦。”她收拾起心情，過去從床上抱起兒子。
“東西都收拾好了？”
趙瀾尊抬起眼簾，淡漠的問她。
林素語回了他一個清冷的眼神，“我會讓人上來給我收拾的，你急的話，你先去車里等吧。”“倒也沒那么急，等你收拾衣服這點時間總是有的。”
“那你等著吧。”
她說完，抱著兒子走出房間，去樓下吃早餐，順帶讓女傭上樓替她收拾行李。
趙瀾尊則是一樓大廳等著。
林素語吃了早餐，又找隱蔽的地方喂了帥帥，娘倆都吃飽喝足了，才慢吞吞來到大廳。
林家夫婦跟林老太太送他們到門口。
多余的話，也不說了，老太太代表自己也跟代表兒子兒媳對林素語說道，“要是過不下去，就回家來，別硬撐著，也別瞞著，知道嗎？”
“嗯。”
林素語用力的點點頭。
潘蕊馨別開頭，偷偷抹眼淚，搞的好似女兒要被抓去坐牢似的。
林恒也是唉聲嘆氣，他就這么一個寶貝女兒，看她沒能脫離刀山火海，他怎能不擔心。
“哎呀，好了，我又不是被流放去了寧古塔，別都哭喪著臉了，我走了。”
林素語開著玩笑，轉身上了車。
車子剛開出去，離開了父母跟奶奶的視線，她的笑容就垮了下來。
其實……她也快要被感染的蹦不住了。
心里沉重的一塌糊涂，就跟走入一片沼澤里，沒有陽光，還要時刻提防著陷阱，連空氣都是壓抑的讓人喘不過氣來，那種無望，又每一腳都怕踏空的感覺好累。
趙瀾尊看著她眼神呆滯，沒有一點光的模樣，心臟抽緊。
他做的一切就是想要看到她這幅樣子嗎？
林家看著他那敵視，冰冷，恐慌的目光。
林素語這幅空洞茫然的模樣。
曾經想要給予的彌補……
最終，變成了他們眼底的失望跟地獄。
他嘴角扯出一絲悲涼的笑意……呵，真是失敗。
車窗外是春天。
車窗內又是一場寒冬將至。
開過的每個地方，好像都染成了灰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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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公寓。
司機把行李幫著搬上了樓，然后就離開了。
林素語也懶的收拾東西，沒這個心情。
她到了公寓后，就抱著帥帥先去外面的陽臺曬太陽去了，她太需要一些溫暖的東西了。
趙瀾尊把她的行李推進臥室內的更衣室。
打開來，把衣服一件一件全部的掛起來放好，隨后他走出來，看到陽臺的門大開著。
“我去公司了，需要添置什么，你自己去買吧。”
他站在她旁邊說道。
林素語頭也沒抬，“嗯，知道了，你趕緊走吧。”
趙瀾尊見她巴不得她趕緊走的調調，心里不悅，“……趕緊走？你是不是忘了這是哪里？”
林素語身體僵了僵。
半晌，才轉過頭把下顎輕輕揚起來，“那你喜歡我怎么說？你給個標準答案，我說給你聽。”
趙瀾尊：“…………”
她乖巧聽話的樣子，讓他更是郁悶。
他冷著臉踱步離開陽臺。
很快，公寓就只剩下林素語跟帥帥兩個人了。
帥帥今天也是格外不吵不鬧，媽媽晃著秋千，晃的他半困半醒的。
“你被媽媽從外婆家抱到了爸爸的家，媽媽抱了你一路，手臂都要抱斷了，你爸爸連說幫下忙都沒說，多看你一眼都沒看，他好像……真的不喜歡你了……”
林素語自言自語的說著。
那種從心底瘋狂滋生的心寒，剮了她很疼。
她希望趙瀾尊不跟她爭帥帥，可是看著他一眼都不帶多看兒子的樣子，她心里又很不是滋味。
為什么？為什么？
她從昨天到今天一直一直問。
當初一定要讓她生下來，得知她孩子沒了也是各種想要補償，為什么知道孩子還在他卻翻臉了？
難道……
之前的一切都是演的？
難道……
當時他當時后悔讓她留下孩子，讓她打掉孩子又怕被全家人反對？所以他就想了個歹毒的辦法，給她下毒，想神不知鬼不覺的讓孩子消失，還能把錯都推到她身上？
林素語被自己的猜想嚇出了一身冷汗。
她抱著帥帥，急急忙忙的離開了公寓，打車去了公司。
坐到屬于自己的地盤上，她才冷靜下來。
她思考了一整天。
又看了各種老公謀害老婆孩子的案子，更是細思極恐，把什么都對號入座。
直到趙瀾尊下班回到公寓，發覺林素語跟孩子都不在家，才打來了電話。
“你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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