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寞，閃躲，帶著一絲絲尷尬。
明顯的不如以前自信了。
趙瀾尊跟林素語坐到了她的對面。
墨蕪歌看著他們，一陣無言，她拿起桌上的水喝了好幾口，似乎在壓抑內心涌動著的什么。
良久，她才放開那杯子，抬起眼簾，“瀾尊，謝謝你還來看我。”
趙瀾尊：“是素語說要去看你的。”
墨蕪歌啞了下，貝齒把唇瓣雅咬出了牙印，美眸里像是承載一片荒蕪的草原。
可憐的很。
她眼巴巴的看著趙瀾尊，似要把他的心看軟為止。
男人大多抵抗不了柔弱的小動物……
林素語本來還想這次冤枉了她，心里還有些過意不去，可見她又要開始表演茶藝了，本就不多的同情心瞬間煙消云散了。
她在她眼前揮了揮，“嗨，我在這里呢，別把我當空氣，也理理我好吧。”
墨蕪歌委屈似的撅撅嘴，這才把視線從趙瀾尊身上扒開。
林素語其實賊佩服她的心理素質。
以前她總覺得若是趙瀾尊對她沒意思的話，不可能這么多年她都還在他身邊。可事實上仔細一琢磨，如果他愛她，哪怕是有一點點的上心，會由著她當交際花？
男人再大方能大方能那樣？
現在她明白了，墨蕪歌這人有種不顧別人的死活的自我。
她就是能一邊深情款款的走心，一邊瀟灑自在的走腎，你能拿她怎樣。
正好趙瀾尊也不在乎她愛誰跟誰睡，只是可憐她家破人亡，又答應了她哥哥照顧她，就任由她鬧騰了。
“蕪歌，這兩天，你受苦了。”
林素語虛情假意的笑。
“素語，我敢對天發毒誓，我真的沒有換掉親子鑒定。你我之間是不合，我也對你做過一些過分的事，這些我都認，唯獨這件事，就算對我嚴刑拷打，我也不能認。”墨蕪歌說的期期艾艾，一副我真的比竇娥還要冤的模樣。
“親子鑒定這個先放一放，關鍵還是在季櫻禾的身上。你跟她認識的這段時間，你有知道她的一些……秘密嗎？”
林素語問這個話的時候，表面鎮定，可心里就緊隨的鼓點似的，生怕又聽到跟哥哥有關的細枝末節。
墨蕪歌搖頭。
她道，“我跟她也是今年才認識的，說句實在的，我之所以跟她來往，也是因為她是季家的私生女，外加她即將成為季家大少奶奶這兩點。她剛回到云城，也急需融入進圈子，所以我們就表現的一見如故，經常走動。這半年來我們走的挺近的，我沒發覺她有什么問題。哦，對了，唯一讓我覺得有些驚訝的，是第一次見到的時候，從側面，很像褚小姐，為此我還特意問了。”
“結果如何？”林素語追問。
“兩人完全沒有關系，純屬就是像。”
“哦。”
林素語有些小失望了。
她想從她口中聽出一些什么來，好把焦點往褚星若身上引。
墨蕪歌直接了當道，“你是懷疑是褚星若是幕后黑手嗎？”
林素語聳肩，“我只是覺得很巧合罷了。”
墨蕪歌輕笑笑，沒說話。
可笑里面又似有千言萬語。
林俗語又問起了關于季櫻禾死亡的事情，“你說你見著季櫻禾出門了，你現在應該也知道，她的死亡時間是三點左右，你跟她出去的時間，你自己說是五六的樣子，可按著你能看到她身形，還有水里的臉這兩點來說，六點都不止了，這么一想，你還真是見鬼了。”
說到這，墨蕪歌臉上也是充滿了惶恐。
她是個無神論者。
可這次的事情，卻讓她不由自主的相信有鬼。
趙瀾尊開了口，“哪來鬼這種東西。“
墨蕪歌：“可……可真的看到她從房間里出去，我一路跟著的，這怎么解釋？難道都是我的幻覺？”
“季櫻禾被下藥了，也許這個藥也下在了你的食物里。”
“你醒來，腦子還不夠清醒，也許當時確實有人從季櫻禾的房間離開，她的房間，你自然先入為主的覺得那人是她。此時天才蒙蒙亮，河岸邊的小路上都是樹，走到季櫻禾淹死的地方在躲起來，你當時本就處于腦子不太清醒的狀態，呈現在你眼前就是季櫻禾前一刻還在你前面走，下一刻就瞪著眼睛飄在湖面上。”
“你嚇瘋了，沿著路往前狂奔，那條路正好是出村的路，所以你才會跑到村外的油菜田里去。”
趙瀾尊把他認為的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墨蕪歌跟隨著他說話，陷入了那夜的回憶中……
林素語覺得他說的合情合理，也解釋了這個時間差里發生的所有詭異。
墨蕪歌許久才緩過神，她顫抖的拿起桌上的水杯猛喝了一大口，“所以，那天夜里還有第三個人？”
趙瀾尊：“可能性只有三種。季櫻禾是自殺的，你殺的，第三個人殺的。”
墨蕪歌忙說，“不是我殺的！”
她說完后也明白過來，喃喃道，“就只有最后一種可能了，可那人是誰？她殺了季櫻禾嫁禍給我，圖什么啊？”
趙瀾尊嘆了口氣，“我也不知道。”
墨蕪歌看了看對面的兩人，“親子鑒定被掉包，這針對的是你們啊，所以這個兇手，一定是跟你們有關。”
林素語：“廢話。”
墨蕪歌皺眉：“……我的意思是，你們猜不到的話，我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林素語沒有說話。
趙瀾尊也沉默著。
三人在客廳里就那么大眼瞪小眼。
“再去一次那個村子吧，也許你能想起些什么重要的事情來，至于其他的，我們胡亂猜測，也是無用。”趙瀾尊道。
聽聞又要去那個村子，墨蕪歌臉色變的難看。
她搖頭，“我不要去！”
趙瀾尊：“你不要怕，我讓嘉衍陪著你，我們也會去，你也想知道兇手是誰，好徹底洗清你嫌疑吧。”
墨蕪歌想說她已經被放了，沒有嫌疑了。
她本想說打死不去。
轉念，她又改了主義，“我去可以，不過……鼎華那邊，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何況這次真的是你冤枉我了，我也是被騙的，你能不能讓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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