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這才注意到荊北霆的身后還有一個人。
荊北霆也轉過身來。
當看清蘇墨的臉,荊北霆幽暗的眸子瞬間一亮。
他見過她!
上個月他開車經過一處車禍現場,曾親眼看到她救活了一個被急診醫生宣布死亡的人!
眼看在荊北霆面前,自己竟然被一個黃毛丫頭搶了風頭,白曉葵頓時不悅。
“你是什么人?這里有你說話的份嗎?你了解病人的情況嗎就敢在這里亂說,根本就是嘩眾取寵!”
蘇墨漠然的看向白曉葵,平靜的將老夫人的情況說了出來。
眾人大吃一驚。
白曉葵卻是冷哼一聲:“院長,我看必須馬上通知保衛科!
“老夫人的病歷是我院的絕密!一個外人怎么可能知道?”
但荊北霆一雙幽深的眸子卻是目光灼灼地盯著蘇墨:“你有辦法?”
蘇墨一米六八的身高,仰頭對上足有一米九的荊北霆,氣勢不弱分毫。
“手術是唯一的途徑。”她說。
“你能做?”
“能。”
“好。”
荊北霆頭也不回地吩咐道:“宋院長,帶她去準備一下。”
白曉葵的臉色霎時就變了。
“荊爺,你怎么能相信一個來歷不明的陌生人!”
荊北霆眸光幽深:“我從前倒是更相信白醫生,否則也不會讓你主刀我奶奶的前兩次手術。
“可老人家的情況非但沒有任何好轉,反而每況愈下。
“白醫生難道不應該給我一個交代?”
白曉葵咬牙。
可她還是不甘心,指著蘇墨:“可不管怎么說,她將老夫人的病歷背得爛熟,分明就是有備而來,故意接近老夫人的!
“難道荊爺你也當做視而不見嗎?”
蘇墨語氣淡漠:“病人就在這里,你看不出來,不代表我不能。”
蘇墨的話讓所有大夫都倒吸一口涼氣!
看?
一眼而過,就能將老夫人情況說得清清楚楚。
這是何等恐怖的實力?
這時,宋院長也忍不住開口:“荊爺,白醫生畢竟是心腦外科的專家,又是老夫人的主治醫,她的話......”
但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荊北霆打斷。
“那好,宋院長,只要你們醫院的醫生能救活我奶奶,一切都好說。
“但一旦出現任何差錯,我看你這家醫院,也沒有繼續開下去的必要了。”
荊北霆一個冷眼掃過去,立馬讓所有的醫生像鵪鶉似的縮了下脖子。
白曉葵還是不甘心,怨毒地瞪著蘇墨:“既然你有自信完成這種高難度的手術,那想必也不介意讓我們全程觀摩學習一下吧?”
宋院長也急忙建議荊北霆:“是啊荊爺,這樣萬一有突發狀況也來得及照應!”
荊北霆卻沒有立刻答應,而是看向蘇墨。
蘇墨卻仍舊是一副冷漠的模樣:“隨你。”
雖然她并不覺得這是什么高難度的手術。
電梯停了以后就和老太太一起前往手術室做準備。
手術歷時一個半小時。
蘇墨剛走出手術室,荊北霆就迎了上去。
“我奶奶的情況如何?”
“九點,麻藥藥效一過,病人便會蘇醒。”
蘇墨的聲音聽上去有些疲累。
這場手術對她而言雖然并不算困難,但實在太過耗費精力。
如果不是白曉葵差點在她面前殺了人,她也不會出手。
再說,如果這家醫院真的關了,蘇爺爺還要面臨轉院之類的麻煩。
也許還會影響到他的休養,那就得不償失了。
“多謝。”
荊北霆拿出一張五百萬的支票遞了過去。
蘇墨干脆利索的接過來,自然就能掃到上面的數額,然后隨手塞進了口袋里。
似乎那不是五百萬,而是五百塊。
她這些年賺的錢基本都給了蘇家,現在的確需要錢。
不過,她淡淡的看了荊北霆一眼。
她的看診費最低起價都要千萬!
這人實在夠摳門。
荊北霆被她赤裸裸嫌棄的眼神看的很不舒服,眉心也跟著皺起。
這小丫頭是在嫌棄他?
嫌棄什么?
他還沒想通,就已經看到小丫頭要走。
立刻邁開長腿攔住。
“等等,留個聯系方式。”
他將手機解鎖,攤在手心遞到蘇墨面前。
荊北霆身邊的助理景天以及一眾保鏢齊齊瞪大了眼睛。
他們荊爺竟然主動要女孩子的電話?
這是......鐵樹要開花的節奏?
別人想東想西,蘇墨卻秒懂他的意思。
錢拿了,理應給個售后服務。
她沒接,白嫩指尖輕輕點了點,輸了一串號碼進去,隨即摸出消毒濕巾一邊擦手一邊進了電梯。
荊北霆再次感覺到自己被深深嫌棄了。
就在他鬼使神差地想要跟上去時,身后的手術室里沖出一群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把他團團圍住。
“完美!簡直是太完美了!”
宋院長滿面紅光地高喊:“這個手術視頻完全可以當做教學案例,讓所有科室的醫生輪番學習!”
激動之余,他甚至沒有注意到面前的人是荊北霆,攀著他詢問:“剛才那位大神呢?”
景天好心地努了努嘴。
一群人齊齊沖出去,可哪里還有蘇墨的影子?
......
另一邊,蘇墨在蘇爺爺的病房里坐了一會兒后,才終于離開瑞城醫院,跟白泉回去她親生父母的家。
路上,蘇墨有些心事重重。
她三歲開智,記憶從未消散。
所以她一直都知道自己不是蘇家的親生孩子,蘇家人領養她,也不過是因為聽信了某個大師的話,用她這個七月七出生的孩子,在二十歲之前,替蘇婉婉擋災而已。
如果不是蘇爺爺,她可能早就已經餓死在蘇家的地下室了。
自從蘇爺爺腦壞死,她也曾多次給爺爺施針。
可能做的最多也只是保證他的器官不衰竭而已。
要是想讓蘇爺爺真正蘇醒過來,只能聽天由命。
“大小姐,我們快到了。”
白泉的聲音,讓蘇墨從思慮中回過神來。
她才發現車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停了下來。
她邁步下車,眼前的景象卻讓她小臉一僵——
她頗有些不可置信地詢問白泉:“這就是......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