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不可能!
景天竭力否認!
一定是他最近疏于鍛煉,注意力不集中,才被蘇墨得手。
對,一定是這樣!
可即便他能騙自己,一陣陣發麻的手臂還是出賣了他。
荊北霆追出醫院時,只看到蘇墨的背影,單薄高挑。
他垂下頭,指尖微捻。
又想到了剛剛在車上觸碰過她的感覺,柔軟而美好,遠比她剛毅獨行的外表要妖嬈的多。
難道自己得罪過她?不然她看到自己,怎么總是跑?
荊北霆沒想到,這世上竟然也有他難以掌控,更捉摸不透的人。
“荊爺,血玉被她拿走了。”
“這東西難得,又是給老夫人準備的,要不要追回來?”
荊北霆擺擺手:“不用。”
景天一怔,“就這么給她了?”
這也太不符合荊爺的性格了吧!
荊爺看上的東西,從來沒有人能從他的手里搶走。
這女人,一次又一次讓荊爺破例,到底是什么來頭?
男人嘴角微微上挑,看著景天,一字一頓。
“當然要給她,血玉不能救奶奶的命,但是她可以。”
“她可是比千年血玉還難求的東西。”
“讓肖衡去查查那個女人的身份。”
荊北霆坐上車,不自覺摩挲著手腕上的佛珠。
這是他興奮時候會下意識做出的動作。
他很想知道,這女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
帶走血玉之后,蘇墨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市中心的一家名為“京墨”的中藥鋪。
相比于其他中醫藥店的日漸沒落,京墨身處寸土寸金的市中心,凈利潤依然可觀。
而且,京墨和其他醫院不同的是,來求藥的人只看排隊順序。
身份,地位,財產,統統無用。
這種“特殊”的規矩給了窮苦百姓看病治療的機會,創立這種規矩的老板也被敬稱為是“天神下凡,救苦救難”。
蘇墨走到藥鋪的一個暗門處,見四下無人,隨手拿出一塊帶有“墨”字的標識令牌貼在窗口。
暗門迅速打開。
幾個引導員站在她面前,輪番轉手“墨字令”。
“質地正確。”
“花紋正確。”
“形狀正確。”
三個人齊刷刷鞠躬,“家主”兩個字剛要開口,被蘇墨打斷。
“我只是一個普通的求藥人,帶我去見姜丸。”
“是。”
話音剛落,從內房走出來一個男人,剛好和蘇墨碰上。
秦川微愣:“蘇墨?你怎么會在這里?”
他穿著一身西裝,人模狗樣,目光猥瑣地在蘇墨身上流連著。
沒想到,這女人離開蘇家,換了一身衣服,倒是出奇的漂亮。
單看氣質,都要甩蘇婉婉幾條街。
可隨即他又悄悄嘆了口氣。
再漂亮也沒用,不是蘇家的女兒,窮鄉僻壤來的丫頭,是配不上他的。
輕咳一聲,秦川又裝成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樣,卻仍舊不改倨傲地詢問道:
“蘇墨,你也來這里排隊買藥?”
“這人太多了,我都是讓下人排的,要不要我讓人幫你排?”
蘇墨睨了一眼秦川,視線下移,落在他手中的藥袋上。
“五味子,海馬,鹿茸,杜仲,女貞子......”
驀地,蘇墨嗤笑一聲,“秦川,你到底是有多虛?找到京墨藥坊,就為了求這壯陽大補的藥?
“悠著點吃,別上火了。”
秦川臉一哄,急忙護住藥袋子。
他沒想到,蘇墨居然認識這些藥,還知道它們都是用來......
秦川惱羞成怒,“這件事不許和其他人說!”
“我是幫我朋友求的。”
蘇墨懶得同他廢話,抬腳繞開他,神情冷淡的仿佛繞開的只是一處障礙物。
秦川被侮辱,怒的攥緊拳頭,但是在四個京墨的引導員面前,也不敢放肆。
他死死盯著蘇墨,卻驚訝地發現蘇墨竟然被引導員帶著走進了藥坊的后院!
那地方,不是一般人能進去的。
他想不通,蘇墨這種野丫頭,什么時候和京墨大藥房搭上關系了?
秦川好奇得不得了!
但是也不好在這里多停留,捂著藥,匆匆忙忙跑了出去。
而此時,蘇墨已經來到了藥坊后院的錦鯉湖畔。
“Bingo!”
“Amazing!”
開心消消樂的聲音自湖畔向門口傳來,充斥著整個后院。
戴著眼鏡的白發老頭坐在湖邊搖椅上,舉著手機,表情嚴肅且緊張的在屏幕上劃來劃去。
下一秒,老頭懊惱到捶胸頓足:“又差一步,只差一步!”
蘇墨靠近,表情無奈。
“實在不行,你就充值。”
老頭滿臉悲傷的放下手機:“這關已經充值三千塊了。”
“雖然三千塊對我來說不算什么,但是顯得我有些智障。”
“......”
你知道就好。
蘇墨搶過他手機,不讓他再繼續玩,將琉璃器皿放在他面前。
“這玉的上一個主人身上病氣太重,你幫我找點魚脂尾養起來。”
魚脂尾是極其名貴的中藥,千金難求。
姜丸把血玉接了過去,端詳了一會兒,嘖嘖稱贊,夸這東西品相好。
“行,包在我身上。”
“不過,小墨兒,你這是要把玉送人?下這么大的手筆。”
“難得啊,現在居然還有讓你肯花心思的人。”
蘇墨腦海里下意識浮現出溫情笑意盈盈的樣子,緩緩點了點頭。
誰真心實意對她好,她都能感覺到。
她能看出來,溫情雖然保養的極好,但其實內里氣血虛虧很嚴重。
如果能長期這枚血玉,能滋養氣血,對身體大有益處。
更何況,她才剛剛收了人家六個億,總要回個禮物表示一下。
“小墨兒,你笑了,你笑了耶!”
姜丸此刻像個發現新大陸似的小孩子。
蘇墨看著他,有些感慨。
誰能想到,十幾年前突然消失的中醫界頂流,會甘愿在一家中藥鋪做掌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