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北霆必須承認,他很欣賞蘇墨這種有主見,不粘人的女人。
如果一定要娶一個女人回家交差,他更希望那個人是蘇墨,而不是什么無聊的千金小姐。
蘇墨坐到科研辦公室,獨屬于她在門邊的工位上。
她抽出濕巾,仔仔細細把剛才被沈園親過,被荊北霆摸過的地方擦了擦。
她想不通。
這男人,到底什么意思。
查不到她的身份背景,就搞“色誘”那一套?想走“溫情”路線逼她就范?
想的美!
這時,蘇墨的手機突然收到一條信息。
姜丸說血玉已經用魚脂尾養好了,他訂了滿元春酒樓的包廂,約她見面。
蘇墨皺眉。
滿元春?
滿元春可是金湖市最高端的古香古色飯店,一號難求。
這老頭,什么時候這么大方了?
......
晚上七點,滿元春。
整個酒樓裝修充滿江南風韻,甚至在酒樓里還有小橋流水的室內景觀,花鳥魚蟲平添春色,的確對得起“滿元春”這個名號。
蘇墨進入包廂,姜丸已經點好了一大桌子菜,正在大快朵頤。
“姜老頭,請我吃飯卻不等我?”
姜丸喝著小酒,砸吧砸吧嘴,美滋滋:“我請你吃飯,你付錢。”
“幫你養了這么久的血玉,一頓飯作為報酬,便宜你嘍。”
她就知道會是這種結果。
蘇墨打開琉璃器皿,血玉通體晶瑩,呈現一種淡淡的粉色。
蘇墨眸光微閃。
她倒是沒想到這血玉的質地竟是如此極品。
世人皆知,血玉越紅,市場價就能賣出越高。
不過這都是忽悠不懂行的人。
血玉越紅,的確說明這東西越養人,但是與此同時,這紅里也吸收了上一個主人的血氣和病氣,可能和下一個主人不相容。
只是清洗血玉要的魚脂尾價值連城,收購血玉的人幾乎沒人可以承擔這個價位,自然就把這秘密藏了下來。
此刻蘇墨手中的這枚,說是千金難求也不為過,絕世佳品。
但就在她想要再仔細看一看時,包廂的門竟然被人一把從外面推開!
蘇墨側目望去,卻被照相機的閃光燈晃得睜不開眼睛。
“蘇墨,我的好妹妹,沒想到你現在為了錢竟然連這種事都做得出來,還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啊!”
“蘇墨,早知道你這么饑渴,告訴我啊!我有一幫兄弟,都能接盤你!哪個不比這個老頭子強?”
只聽聲音,蘇墨就知道來人是誰。
蘇婉婉和秦川?
他們怎么會在這里?
可還不等蘇墨想通這一點,就聽蘇婉婉一副幸災樂禍的語氣道:“我現在就把照片發到網上去!
“我要讓所有人看看你到底是個什么貨色!”
聞言,蘇墨心中一急,抬手就把蘇婉婉的手揮開。
她倒是無所謂。
可一旦被人認出姜老頭,他后半生怕是再不得安寧。
當年的事情,無論如何,他都不能再承受一次了。
蘇婉婉沒有防備,手機脫手,重重摔在墻上,又掉進了一旁的景觀魚池里。
屏幕閃爍了幾下,最后徹底滅了。
蘇婉婉一下子就炸了!
“蘇墨,你敢摔我的手機?”
她紅著眼睛,直接就奔著蘇墨手邊的琉璃器皿撲了過去!
“你摔我手機,我也摔你的!”
“不要!”
姜丸大叫!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蘇墨只聽見一陣清脆的碎裂聲——
她之前沒有防備,被蘇婉婉手機的閃光燈閃到眼睛,到現在還沒恢復。
聽到蘇婉婉的聲音,她本能地推了一把。
可蘇婉婉是被推開了,沒想到還是沒能保住這塊血玉。
“蘇墨,你瘋了!”
秦川的聲音是難掩的驚慌:“婉婉她懷了我的孩子!”
而蘇墨此刻正低著頭,瞪著眼睛。
視線一點一點恢復。
看著滿地的碎片,蘇墨的眼神瞬間變得陰冷狠戾。
“蘇婉婉,你怎么敢!”
蘇婉婉被秦川扶起來,一腳把腳邊的一塊碎片踢開,仍舊趾高氣昂地沖蘇墨嚷嚷。
“我摔了就摔了,你能把我怎么樣?別說這一個,就算你再拿來十個,我也照樣摔!”
“一個破鐲子大呼小叫的,我現在可是秦家的少夫人,賠給你就是了!”
“賠?還十個?”
姜丸被氣得胡子都要翹起來了:“這可是千金難求的血玉!這一個你都賠不起!”
秦川嗤笑一聲:“兩個什么都不懂的家伙也敢漫天要價?”
他故作高深的咳了一聲,“我可是懷瑾大師的親傳弟子!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這鐲子分明是粉色的!
“而血玉從來以顏色越深才越為貴重!
“你這個我看也就是從哪個山溝里刨出來的,也配叫血玉?”
蘇墨知道,跟這種人說是說不通的。
能交流的,就只有拳頭!
可是,她才上前一步,秦川就迅速躲到了蘇婉婉的身后。
“蘇墨,你想干什么?婉婉現在可是孕婦!你敢動她,我讓你牢底坐穿!”
孕婦?
蘇墨和姜丸齊齊看向蘇婉婉的肚子。
哪里有孩子?
有一肚子屎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