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墨居高臨下看著他,無奈搖搖頭,坐了下來,對護士道:“把工具給我吧,我來給他處理。”
護士糾結:“你,她可以嗎?”
景天點頭,護士才巴不得沖出病房,離開這鬼地方。
荊北霆臉色發白,緩緩睜開眼睛,酒精的刺激下,他認不清其他人,卻能把蘇墨記得清清楚楚。
“你來了。”他開口,委屈得像個小孩子,眼眶居然還有些紅了,“疼。”
蘇墨捏著手中的棉簽,沾著碘酒,握著荊北霆的手腕,小心翼翼的擦拭著。
“疼?那我再輕點。”
一個大老爺們居然還怕疼,蘇墨真的沒見過他這樣可憐巴巴的一面,像只被拋棄的流浪狗。
快一米九的大個子,躺在病床上,一張棱角分明,帥氣到過分的臉上紅著眼眶,誰見了都會心疼。
荊北霆紅著臉搖搖頭:“不是這里疼。”
他用另一只胳膊拉住蘇墨的手,戳向他的胸口:“是這里,這里疼。”
蘇墨表情凝重:“心臟疼?你先平躺,我檢查一下。”
手臂是外傷,雖然傷口有些深,不過沒有傷到骨頭就沒事,但是心臟不一樣,不能耽誤。
荊北霆聽話的平躺,像個乖乖聽話的小孩子。
蘇墨彎下腰,解開他的襯衫扣子,露出他的胸膛腹肌,蘇墨無心欣賞這些,耳朵直接貼在他的胸口處。
男人身體溫度很高,因為喝過酒的緣故,心臟跳動的格外快。
砰砰砰,一聲接一聲,節奏均勻且有力。
蘇墨看過很多心臟問題的患者,又仔細聽了聽,沒聽出有什么問題。難不成是更深層次的問題?
蘇墨聲音低沉又嚴肅:“拍個CT吧,片子能看得更準確一些。”她剛想起身,腰卻被一雙大手扣住。
“荊北霆!”蘇墨語氣訓斥,“放開!”
男人沒有松開,蘇墨看在他手臂受傷,剛剛結痂沒有包扎的份上,也不好多掙扎,掙扎之下,沒準他的手臂又要流血了,這被染紅的床單看起來還是觸目驚心,很嚇人的。
“墨墨,這里真的疼,像被壓了一塊石頭似的,喘不過氣,又像是被針扎一樣,深入骨髓,卻又逃不開,避不掉。”
聽了他的形容,蘇墨才明白他口中的疼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傷心,是難過,是一種情緒。
虧得她剛剛那么擔心,蘇墨不想再繼續陪他鬧了,雙手用力,想要直接推開他。
果然,他手臂出血了,卻還是不肯放手。
“墨墨,都是因為你,為什么要上他的車?”
“為什么不接電話?為什么要辭職?為什么不回我微信?”
憋在心頭的話借著酒勁兒脫口而出,蘇墨掙脫的動作僵硬在半空中,停滯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