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北霆精準指出:“你們就沒想過報警嗎?”
“想過,但是我們這邊地方偏僻,警察就算來了也不會管,再加上他們手里的證件是真的。”
溫湖對此也很苦惱,但村里違建的東西實在太多了,村民怕引來警察,反而會引起更大的波折。
只是這些沒必要告訴眼前這兩位年輕人了。
“原來如此。”
荊北霆一眼就看出溫湖還有些話沒說,他微微彎唇,挨著蘇墨在廊下坐著。
蘇墨看著眼前的傾盤大雨,嗓音清和:“溫教授在這村里待了多久了?”
“有四五年了吧?”溫湖揉揉眉心:“很久了。”
蘇墨話鋒一轉,繼而追問:“那你的團隊呢?”
溫湖身為教授,不可能只有一個人,可他卻在年大姐這里租了房子長住,身邊沒看到人。
“說來慚愧,我得學生跟我來這里兩年,什么也沒挖掘出來,他們還有學業完成,未來的路還長著,就先離開了。”
他說的很是委婉,但蘇墨也聽出了他話里的遺憾跟幾分無奈。
他的學生都還年輕,礦古村條件艱苦,他也沒強留。
蘇墨側眸,真心道:“那您一個人堅守崗位,也很了不起。”
不知道為什么,看到溫湖,她看到有一種自然的親切感,大概是因為他也姓溫的緣故。
他苦笑一聲,露出了堅硬外殼下的脆弱:“我可能也快堅持不住了。”
三人聊著天的同時,年大姐快速將飯菜端上了桌,喊著他們過去吃飯。
溫湖帶著他們去了小房間,桌上擺著四盤菜,但全都是花生做的。
炒花生,花生苗,花生炒皮蛋,花生炒黃瓜。
看到花生,荊北霆神色微變,下意識地扯了扯蘇墨的衣袖。
“墨墨。”
蘇墨對花生過敏,只要菜里有花生,那是一點都不能碰的。
“沒事,先坐吧。”
蘇墨拍了拍他的手,兩人入座,年大姐熱情的把飯盛上。
她看到桌上的飯菜,神色略顯局促緊張:“小蘇小荊,我們家也沒什么好菜,你們就將就著吃。”
按理說她怎么也該炒個肉的,可最近家里實在是揭不開鍋,賺的錢也都拿去填補醫藥費了,只能在吃食上節省。
“已經很好了大姐。”蘇墨笑著搖頭:“您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年大姐聽到蘇墨道謝心都酥了,忙夾了點花生跟黃瓜到她碗里:“我這黃瓜可是沒打農藥的,你嘗嘗看味道怎么樣。”
“還有這皮蛋,我腌制的,跟外面買的不一樣,味道不澀,小荊你嘗嘗。”
“好,謝謝。”
荊北霆象征性的動了筷子,但余光一直落在蘇墨身上,食欲不大。
反觀是溫湖,早已習以為常,不疾不徐的吃著飯菜,碗筷沒有磕碰,一頓山野鄉食被他吃的像是美味佳肴一般。
年大姐看著蘇墨不動筷子,疑惑地問:“小蘇,你怎么不動啊?”
蘇墨看著這滿桌花生,微微彎唇:“大姐,我不太餓。”
“你是不是嫌棄我這條件不好......”年大姐放下碗筷有些尷尬:“我這糟糠米,你們吃不慣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