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有人輕柔地撫摸著他的頭發,一抬頭,蘇墨沖他微微一笑,把人拉進自己懷里。
蘿卜頭再也忍不住,眼淚奪眶而出,抱著她的腰,依賴又無助。
而蘇墨也是在用行動表明,蘿卜頭,她會照顧。
村里人的風向又有了另一重轉變。
“聽說他們是城里來的,很有錢。”
“是啊,蘿卜頭要是跟了他們一定會上城里的戶籍,去城里讀書,可就脫離了泥腿子了。”
一想到這里,眾人心中有五味雜陳。
對一個小孩子,村民們就算再大的惡意也會有所保留,對一個小孩要孤苦伶仃過日子,他們是同情的,可一旦這孩子被有錢人收養,從此過上翻天覆地的生活,徹底脫離了農村,一個個則又酸澀起來。
甚至忍不住幻想,要是這樣的好事落在他們自己孩子頭上該多好,偏偏讓蘿卜頭有了這機緣。
喧囂過后,賓客們一一離開了,蘇墨,荊北霆,溫湖,帶著小蘿卜頭在年大姐墳前祭拜。
幾人雙手合十,臉上都十分凝重,虔誠。
真心希望年大姐能早登極樂。
就在這時,突然來了兩位令人不歡迎不速之客。
荊清月和霍凌風不知何時趕來,面上裝著真誠的模樣:“我們聽說了年大姐的事,也過來祭拜祭拜。”
說是祭拜,可兩人穿著時尚光鮮,一點也不像真心祭拜的意思。
見到他們,蘇墨等人都沒有什么好臉色。
臉上寫滿了不歡迎,像是看這兩個跳梁小丑,看他們還能蹦跶到什么程度?
“唉,年大姐年紀輕輕,人就這么沒了,真是可憐......”霍凌風說著假惺惺的話,模樣要多虛偽有多虛偽。
令人作嘔。
明明罪魁禍首就是他,還好意思在這里傷風悲月,這番惺惺作態看得蘇墨等人一陣作嘔。
荊清月也垂眸,作黯然狀,流下了鱷魚的眼淚。
“年大姐,你安息......”
話還沒說完,直接被蘇墨毫不留情地打斷:“這里不歡迎你們,滾,你們不配悼念年大姐!”
身為這件事的始作俑者,他們有什么資格?
荊清月目光微閃,做出一副委屈的樣子,指責她:“蘇墨,你為什么要這么說我呢?我們不過是想來祭拜一下年大姐而已。”
蘇墨著實被她這副受害者的姿態惡心到了。
“是嗎?”她冷冷啟唇,嘴角勾起一抹涼薄的幅度。
爾后,蔥白的手指指向年大姐的墓碑,那里,年大姐生前的音容笑貌照片正清晰地映在碑上。
“你敢當著年大姐的墓碑發誓嗎?”
“你敢說,你是無辜的?年大姐的死跟你沒有一點關系?要不然就讓年大姐的鬼魂半夜去找你們索冤,日日夜夜纏著你們,讓你們不得好死,你們敢、發、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