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那雙深邃偏執的眉眼,她喉嚨像堵住了什么,一時說不出話來,只定定地望進那雙幾乎深情得能溺斃人的眼神。
爾后,她一下推開人,腳步飛快地離開。
仔細看,推搡的動作似乎帶著一絲慌亂。
荊北霆眉眼帶笑,被推了一下也不介意,他反而揉了揉胸口,只覺得剛才那一下像小貓推搡似的,不重,像羽毛劃過心尖,癢癢的。
他唇角的笑越發擴張,像吞了蜜一般。
這時,他目光一瞥,看到那個跟蹤自己的人,才收斂了眼中的笑意,一絲冷冽掠過。
哼!
他冷笑,徑直轉身離開。
霍凌風在醫院里醒來后氣得吃不下飯,立刻安排助理找來了媒體,要趁著自己的傷勢曝光這件事,打算讓荊北霆身敗名裂。
如果是以前的荊總,他肯定不敢用這種手段。
可如今荊北霆已經沒有了荊家當靠山,他根本不用顧忌,打算利用媒體造勢,把人打入地獄。
媒體記者來采訪他時,他身上纏著厚厚的繃帶,一副不久于人世的模樣,他特意把自己偽裝成了一個受害者,在鏡頭前顛倒黑白:“那天我只是跟荊先生聊了聊現狀,沒想到荊先生情緒如此之大,還動手打人,可我真的沒有落井下石荊先生如今生活的意思,只是身為朋友尋常關心而已,也希望荊先生能夠扛起相關責任,對我說一聲抱歉,其他的事情我就既往不咎了,我只要一聲堂堂正正的道歉。”
他很懂語言藝術,知道什么叫以退為進。
不刻意去聲討荊北霆,但自己這副善解人意的模樣,反而會更引得別人為他打抱不平。
果然,網絡上,立刻出現了對荊北霆的一片罵聲。
“太過分了,還不趕快向彬彬有禮的霍總道歉!”
“是啊,一定是從云端一朝跌落高臺,不適應,所以才會變得如此仇富吧,以前同階層的兄弟如今卻遙不可及,不過這也不是打人的理由,不管怎樣,打人就是有錯。”
“對,道歉,好歹以前也是荊氏繼承人,一點擔當也沒有,怪不得會被拽下位來,原來有跡可循。”
荊南昌看到了網絡上的罵聲,笑得合不攏嘴:“哈哈哈,罵的好,罵的好,荊北霆如今已經成了過街老鼠,我看他以后還怎么翻身!”
“景天,發布一則聲明,就說荊北霆的所作所為是個人行為,跟荊氏沒有任何關系,他早就已經不是荊氏的人了。”荊南昌特意吩咐景天,而且在不是“荊氏的人”這幾個字上加重了語氣,看好戲的意味肉眼可見。
“好。”景天面不改色,平淡地回應。
在人看不見的角落,他的手卻一點點握緊,指甲幾乎掐進肉里,可他還是忍了下來,面上仍然不動于山,按照荊南昌的指揮辦事。
這日,蘇墨陪溫情來醫院檢查身體。
來到醫院后,迎面竟碰上一張熟面孔。
霍凌風身上纏繞著各種繃帶,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看著十分凄慘,看來應當是被荊北霆打得不輕。
霍凌風也看到了她,目光一亮:“蘇墨?!”
聽著聲音很是激動,但蘇墨不置可否,淡淡地移開視線,當做視而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