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墨眸光微閃,一字一句道:“你們這話可就錯了,姜佬現在還在ICU觀察,他撐過一個星期的機會很大。”
另一位長得較高,五官陰森刻薄的女人開口:“你別不是為了推脫責任才說這種話吧?你可要為你是的話負責的!”
蘇墨眼尾上挑,話里透著些意味深長:“我自然會對我說的話負責,但姜佬目前還沒有下病危通知書,諸位大可不用如此著急催姜小姐回去準備后事。”
“你——”
姜家親戚面面相覷,一時拿不準蘇墨的話到都是真還是假。可她說的如果是真的,那到底是誰傳出姜木要病危的消息?
姜安樂目光直視她們,咬牙道:“各位伯娘嬸娘,我很謝謝你們來看爺爺,但是我爺爺現在還沒有到最后一步,就不勞煩諸位費心了。”
“那行吧,要是老爺子有什么三長兩短你可得跟我們說啊,姜家現在就你一個不行的,我們會幫你的。”
最開始說話那女的裝模裝樣的拍了拍姜安樂的肩膀,眼底閃過一絲精芒:“那我們就先走了,有什么事你給我們打電話。”
交代好后,幾人狠狠瞪了眼蘇墨,踩著高跟扭著細腰離開。
姜安樂看著她們離開的背影,手心攥得極緊,第一次對她們生出了不滿。
明知道爺爺還住在ICU,可她們卻穿著高跟短裙,畫著全妝,姿容精致的來了醫院,一點都沒有關心爺爺的跡象。
爺爺都出事一天了,她們才來探望。
她們一走,最松快的是希恒越:“還好你來得早,不然我耳朵真的快被她們吵聾了。”
蘇墨沒來之前,她們恨不得從這里把姜安樂直接架走,要不是他在這,姜安樂這小身板哪里遭得住她們這么搞。
想著想著,希恒越看了眼悶悶不樂的姜安樂,心底浮起一絲異樣:“話又說回來,你這些親戚都怎么回事?怎么你爺爺出事,她們看著一點也不難過。”
“她們都是靠我爺爺養著的,家里的人都在醫院跟公司做事。”姜安樂聲音緩緩:“爺爺對親戚很好,基本只要有關系就會扶持,以前我也覺得沒什么,畢竟爺爺在的時候他們對我很好,可沒想到爺爺還沒走,他們就迫不及待想要拉著我去準備后事,還想讓我去公司變更法人。”
說到最后,姜安樂嗓音染上一層悲絕:“我沒想到他們能做到這一步,爺爺還沒走,就想著瓜分公司,還當我是那個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她從前雖然貪玩,不顧爺爺勸導走上畫家這條路,可醫院跟公司的運營,她也有在學的。
“那這些人嘴臉也暴露的太快了。”希恒越撇撇嘴:“要不是你爺爺,他們現在也沒這個造化,怎么那么不懂事呢。”
他向來對喜歡占便宜還拎不清自己位置的親戚嗤之以鼻的,沒想姜家除了姜木自己,姜老爺子居然養了一家這樣的親戚。
這些親戚往常就吃他的肉喝他的血,就跟跗骨蠕蟲一般,實在是令人討厭的緊。
蘇墨聽著也很不是滋味,但她的注意力放在了另外的地方,她問道:“除了這些伯娘嬸娘,你那些叔叔伯伯沒來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