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墨跟荊北霆把他們安置在了月亮灣隔壁的套房,便洗洗睡了。
翌日一早,大概九點的樣子,溫情帶著孩子敲響了他們房間的門。
只是來開門的不是蘇墨,對面得門開了,一個長得高壯的男人邊套著衣服邊問道:“你們找誰?”
他聲音堅硬如鐵,無形透著一股威懾感,突然出現嚇了溫情一跳。
蘇花跟蘇辦看了眼比荊北霆還要高一些的男人一眼,奶聲奶氣的問:“你是誰呀?”
能出現在爸爸媽媽隔壁,應該是鄰居吧,蘇花摸著腦袋想著。
然而這話剛落,溫情手里拎著的保溫壺不知怎么驟然摔落在地,驚到了兩只小家伙。
“奶奶?”
兩人圍著溫情,卻見她只盯著對面那個男人看著,神色是他們說不出的復雜感性。
來開門的溫海自然也看到了溫情,她轉身的那一瞬間,他瞳孔縮了縮,一瞬就捏緊了手里的衣服。
原以為不會再見的人,沒想到今天卻在這里相見。
溫情隱隱紅了眼眶,看著眼前的溫海,她張了張口,但話到嘴邊卻又不知道該怎么說。
兩兩相望,氣氛莫名凝滯。
“老大,誰啊?”
忽地,身后傳來另一聲詢問。
“嗯......”溫海回過神來,深深看了眼溫海,沉默片刻,剛想開口,對面的溫情忍不住開口:“溫海!你是不想認我這個姐姐嗎?”
她說著急忙朝他走過去,生怕這許久不見的弟弟從她面前溜走了似的,急忙拽住他的手緊緊不放。
一邊的蘇花跟蘇辦相視一眼,眼睛瞪的圓圓地,發出靈魂質問:“奶奶,這是你的弟弟嗎?”
然而溫情此時注意力都在溫海文化身上,她只點點頭,目光緊盯著他不放。
后頭過來的深海隊員,看著他們平日冷硬如鋼的老大被一個女人拽住,紛紛都瞪大了眼。
但聽到她叫老大弟弟,幾人眼底紛紛閃過幾分復雜之色。
他們跟著溫海多年,多少是知道老大的家里事的,他們都是十六七歲就跟著溫海,到現在三十多歲快四十歲,沒見老大請過一次假,回過一次家。
有次過年好不容易放假放松喝醉,溫海才借著酒勁跟大家聊了點心里話。
當年十五歲老大不顧家里反對,毅然決然跟著深海前隊長離開,這二十多年,幾乎都是在生與死里打滾。
家里人,感情,幾乎都被他們排除在外,他們已經身交給國家,眼中唯有的就是任務。
只是沒想到,這次執行任務,恰巧就碰上了老大的家里人。
“溫海?!”溫情見溫海不說話,顫抖的喊著他:“你真的不打算認我了嗎?你知不知道這些年我們一直都在找你。”
打從溫海十五歲離開家起,父母氣過幾年,但隨著年紀增大,也原諒了他當時的決定。
只是為時已晚,當時溫海已經徹底跟家里人失去了聯系,原先的電話手機賬號等一切都清空了,就像這個人徹底被抹去了一般。
他們有心想找,卻無從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