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方面，蘇晨是一點底氣都沒有。
關于這個時空的高手能做到哪一步,現在他也弄不明白了，如律真強大到某種程度，任何防范措施都無效，那蘇晨也只能聽天由命了。
因為這是設定，沒辦法說理的。
蕭天音也就二十出頭，然而三十年功力對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所以蘇晨現在只能暫時擱置爭議，尋求共贏。
“前輩，當前乃大周存亡之際，我不知你是否看得出來。”
“對于個人之事我只能先拋到一邊，而神教的存在，乃亂世而生，神教的存亡，只看大周的存亡。”
“所以我說不上，也不好說，大周若是沒了,您認為神教還該不該有？”
蘇晨拋出了問題，大家共同探討。
老太婆一愣，你教我做事？
但轉念一想，又無法反駁，蘇晨說的是另一碼事。
大周若是江山穩固,那自然會有人滅邪教，不是蘇晨也是別人，任何一個統治者都不允許這種獨立規則的存在，他們會無情地剿滅。
而如果大周亡了，神教就真的應該滅嗎？
大周亡,意味著天下沒了秩序，亂世之中好歹還有一個規則存在。
黑道也是一種規矩，凡是有規矩，都比沒規矩好。
說不定，挽救亂世的人就起于這邪教之中，那誰說得清呢。
老太婆一把年紀了，這種事應該不需要蘇晨說得太清楚。
神教之所以跟大周有沖突，根本一點在于“立規矩”，一山不容二虎，但眼下大周這個狀態……蘇晨都覺得滅神教未必是一件好事。
因為神教根本上也是在給人畫餅，他一定說自己多正義，多美好，能帶來什么福利。
不管是不是真的，那就看他們有沒有這個能力了。
說不定，還有能人借著這個殼子給百姓帶來好處，比如老朱。
總之一句話，天下不能沒有秩序，但又不能有兩套秩序。
老太婆長長地嘆息一聲，雙眼失去高光，她仿佛瞬間就變成了一個普普通通的老人家，不存在任何的鋒芒。
“老身要住在這里，你可有意見？”
“這……讓小鳳安排吧，我能有什么意見。”
多個人多雙筷子而已，她人老了估計也吃不了多少吧。
所以蘇晨也不好趕人，惹怒高手就不好了，讓她坐鎮府里說不定還有什么別的好處，不是說不少江湖武人都想來找蘇晨這個天王嗎，搞不好老太婆能鎮住他們。
蘇晨不方便發表什么看法，保留意見。
當然也不能說她這種以身份威脅賴著不走的行為是對的，這是原則上的問題。
把她招為己用？那就想多了，這種高手有她自己的想法。
她認為該幫你就會幫，無論在哪里都會幫你。
如果她認為你做得不對，那無論在哪里，她都會與你為敵。
求不來的，這種人很有個性。
她并沒有出手管欒鳳，而是讓欒鳳自己選擇，不論她身份是神教圣女，還是給官府當內線，教了武藝之后好像就沒怎么插手過，從此處就可見一斑。
蘇晨見狀告辭出來，這尊大佛還是讓她自己玩吧。
出來正好看到雨順等在外面。
“又有什么事？”
“我怕先生會有什么危險……”
“哦，不用擔心，剛才就算我有危險，你也救不了。”
“啊這……是莊里統計了過去一年的收益上來，讓您過目。”
看賬目嗎，蘇晨頭疼，他又不是會計，這種活兒當然得有別人做。
于是拉著雨順：“你跟我來。”
帶著雨順帶來了柳念恩的房間，柳念恩不知道他們要干嘛。
“柳姑娘，你認識一下，這位是雨順，他是……男的，原本是宮里的太監，只是閹得早而已。”
“哦，雨……公公？”
“不過他以后就是我的人了，皇帝也不要他。”
雨順：“先生，這……”
蘇晨也沒管他同不同意，接著道：“柳姑娘，你名義上是我買回來的，所以就是我的女人，沒意見吧？”
“公子，你……”
“既然是我的女人，那幫忙做點事也合情合理，對不對？”
“公子，這大白天的，就算他是公公，我們也……”
“誤會了，不是做別的什么事，你會算賬吧？”
柳念恩愣住，原來不是要給她“蓋章”宣示主權啊。
那還說什么他的女人，柳念恩心里還有點小失落呢……
“會的。”
“我想也應該會，柳大人的千金不可能是花瓶，那正好，你以后就給算一下咱們莊子的收支賬目，不用跟別人說，只對我一個人負責。”
蘇晨說完，就把雨順交上來的那些賬目給了柳念恩。
這不就解決了嗎，對柳姑娘來說，這份工作總比彈琴跳舞要體面吧。
別說，這柳念恩真有兩手，三下五除二就算清楚了。
這個時空的大周，記賬都沒有表格的，看上去賬本是一塌糊涂。
蘇晨看了頭大，他是真的佩服柳念恩能在很短時間里算完。
“公子，莊子結余是折合白銀六千三百二十七兩。”
“還有些不好折算的東西，奴家也只能暫時先記下。”
“這些結余是能提出來的。”
她把掌門擺得清清楚楚，至于具體請看蘇晨看都懶得看。
回頭對雨順說：“你看，這還是皇莊呢，一年就結余這些，連買下柳姑娘的錢都不夠，我覺得一定有人貪了，你回去查一查。”
公主當年的嫁妝啊，怎么就這點。
一年收益都不夠欒鳳在醉香樓一晚上花出去的……
“先生，這已經夠多了，而且這個結余……也是之前提過不少糧食出來的。”
“哦，被提過了……那你也回去查一查，警告一下他們。”
“是！”
雨順也不好說什么，實際上就算是這個收益，也不算經營得太差了，你當人人都可以在醉香樓一擲千金嗎，那通常是評書話本里才能有的場面。
但是按蘇晨的標準來說，這個收益確實有問題，效率太低。
那可是皇莊，養活一縣的人都沒有問題，地方是很大的。
這個概念不能用一般的莊子來比，達不到蘇晨那個時空的產出，也不至于這么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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