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觀沈飛茹被二人夾攻，越來越無助，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何氏終于看不下去了：“老太爺這幾日身子欠安，你們若是想讓他們出事，就只管去鬧吧。”
姜還是老的辣，何氏沒被沈南意牽著鼻子走，反而直接抓她七寸。
沈飛茹從進門到現在，都未敢直視何氏，眼下聽到她主動幫了自己，頓時綻開燦爛的笑，小跑到她跟前：
“娘說的對，誰要鬧就去鬧，若是捅破了天，難過的是誰還不得而知呢。”
只要她們母女倆誰都不承認，沈南意拿什么去告狀？
自以為得到原諒的沈飛茹朝沈南意和房翠高高揚起下巴，二人又站到了同一陣營，鼻孔朝天，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模樣，何其囂張。
殊不知她身后的何氏，臉上寒霜未退，反而越發黑沉。
沈南意莞爾一笑：“母親說的自然有理，我也不想驚動祖父和爹，可是三妹妹死活要往我頭上扣屎盆子，我也不能就這么頂著不是？”
瞧她那樣子，哪里無辜了？
分明就是篤定沈飛茹不敢揭開這事，所以才使勁兒拿喬。
沈飛茹氣得鼻子都歪了：“真該叫祖父和爹看看你這模樣，認清你平素裝得有多乖順，實則就有多惡毒的真面目！當初要不是你……”
“沈飛茹，好容易回趟娘家，你便是這般態度嗎？”
何氏關鍵時刻截住了話頭，聲音似寒冬的風，凜冽得仿佛能凍死人。
這是沈飛茹第一次被她以如此兇的態度對待，頭腦一片空白，懵懵地回身望著她，只見她神色亦冰冷刺骨，全然沒有昔日慈母的樣子。
“大嫂究竟是有什么秘密，怎么連我都聽不得了？她終歸是你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孩子，哪能有隔夜仇？就按我說的，你們都把始末攤開來說清楚，我就做個中間人，幫你們都理清楚。”
房翠恨不得叫丫鬟去取來一碟子瓜子，邊嗑瓜子邊聽才有意思。
十多年的妯娌，誰還不了解誰，何氏將一雙兒女視作自己的眼珠子，如今卻好似翻臉不認人一般，忽然對沈飛茹冷言冷語，這中間指定發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何氏壓下心里熊熊燃燒的怒火，擠出個笑來：
“這種瑣事，哪用得著讓你來煩？前幾日飛茹出嫁，與我幼時便交好的龍夫人來看望我，她夫家是時常出境的珠寶商，特送了我些從南疆運回來的首飾，好些都是京城沒有的稀罕玩意兒，你隨徐嬤嬤去挑些一兩件兒可心的，芷兒丫頭也快要相看人家了，金銀首飾可不能少了。”
“那敢情好，我那家底啊，就像茹兒說的，忒薄！”
房翠利益當前，她不會猶豫半分，“我待會兒可得好好挑挑，年輕姑娘家最是愛美的時候，一套頭面估計不夠，每次去赴宴就兩套拿得出手的頭面也戴不過來，這樣吧，我不多不少，就選三套，你覺得可好？”
什么三套？
自己分明說的是一兩件！
便是土匪搶劫也沒有這樣不要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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