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非心臟幾乎都要從腔子里跳出來了，全身冰冷僵硬，看著牛一毛。
現在，他的生死只在對方一念之間而已。
如此近距離下，兩人面對面，他連拿武器的機會都沒有，牛一毛動動手指就能殺了他。
還好，牛一毛似乎并不想這么痛快地殺了他，而是扭頭，饒有趣味地看著那臺金屬風暴。
“這凡人之器，竟然可以做得如此精美？”
牛一毛伸手，撫摸著金屬風暴冰涼的機械軀體。
李成非念頭電轉。
有轉機了！
牛一毛現在已經自認為吃定了他。
這就是李成非的轉機！
當然，機會只有一次！
如果不能一招制勝，牛一毛老羞成怒之下，絕對會讓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我本來有一個問題要問你，現在，變成兩個了。老老實實回答，我可以讓你們三個都走得痛快一些。如果敢耍花樣，你們三個都會死得很慘！”
牛一毛語氣平淡，但是，說出來的話，卻是讓人不寒而栗。
他接著說道：
“第一個問題，牛九棟在哪里？”
“第二個問題，這些凡人之器，是從哪里來的？”
“我說了，你真的能給我一個痛快？”李成非一臉悲戚絕望，仿佛已經認命了一樣。
“呵呵！是什么給了你自信，讓你覺得，你區區一介凡人，有跟一名仙討價還價的余地？”
牛一毛冷冷一笑。
“好吧！”李成非苦笑一聲。
這一刻，他仿佛蒼老了許多，神情沮喪無比。
“牛九棟已經死了！在跑線來的路上，因為不肯把隨身財物交給兩位仙師，被兩位仙師給打死了！”
“什么？”牛一毛一驚。
雖然他早就猜測到牛九棟已經死了，但是，親耳聽到這個噩耗，依舊心神一陣震蕩。
而且，牛九棟不是被李成非殺死，竟然是被李定國兩人殺死的？
其實牛一毛早就有過這個懷疑，甚至為此找過同一批跑線來的那些人，親自對他們進行問話。
但是，沒人看到李定國兩人動手。
他也只能把這個念頭壓下去。
現在，聽李成非這么一說，懷疑的種子頓時開始迅速發芽。
“不對！”
牛一毛緊接著反應過來。
李成非是冒用牛九棟的名字，進入大岐的，他的嫌疑顯然更大。
“至于第二個問題，這些凡人之器，是我撿來的。在跑線來的路上，我撿到兩個包，它們只有拳頭大小，里面卻是能裝下一間屋子那么大的東西。這些凡人之器，也都在里面。”
李成非根本就不給牛一毛反問的機會，直接拋出第二個問題的答案。
“儲物法器？”
牛一毛猛地一驚，臉上一陣狂喜，幾乎是大喊出來，嗓子都破了音了。
“快！東西在哪兒呢？”
儲物法器，那是非常昂貴的裝備。
那都是仙門，或者是城主府的大人物才有的。
牛一毛一介散修，做夢都不敢想儲物法器。
更何況，那是兩個！只有拳頭大小，卻能裝下一間屋子那么大的東西……這絕對是儲物法器中的極品啊！
牛一毛對李成非說的話，倒是沒什么懷疑的。
要不然，一個跑線過來的老頭子，哪里來的這么多精良的凡人之器？
“這里了。”
李成非抬手，伸向胸口。
牛一毛心里突然閃過一絲不太對的感覺。
李成非簡直太痛快了啊！
每次都是他話音剛落，就交代問題了，又是迫不及待要把東西給他一樣……
他心里剛閃過這個念頭，就見李成非手掌已經在胸口按下。
聚能裂魂波波大殺器！
這才是李成非最后的底牌！
他先說牛九棟的死訊，讓牛一毛陷入傷心和懷疑之中；然后，又拋出空間法器這個大寶貝，讓牛一毛狂喜……
兩個消息，一連串拋出來，讓牛一毛一哀一喜，情緒劇烈動蕩之下，難免分神。
這是李成非親手創造的機會，也是他唯一出手的機會！
有了這些鋪墊，他手伸向胸口的時候，牛一毛下意識地以為他是要取空間法器，而事實上，他是觸發聚能裂魂波波大殺器。
嗡！
一聲輕響，神識攻擊發動。
牛一毛陡然一聲慘叫，大腦仿佛給一根針穿透一般，劇痛無比，神識瞬間都差點渙散了。
就是現在了！
李成非眼中兇光一閃，一抬手，一支超大左輪手槍出現在手里，直接對準牛一毛的面門，毫不猶豫地扣動扳機。
砰！
子彈正中牛一毛面門。
鮮血噴濺，那子彈竟然鑲嵌進面門的骨頭中，沒能打進去。
屋內空間狹窄，手槍是最靈活，最方便的武器。
而這支超大左輪手槍，是李成非讓大乾科研團隊，按照奧地利pfeifer公司的Zelisks仿制的，威力極大，一槍能把人打成兩半。
現在，正面打牛一毛的臉，不但沒能把對方打死，劇痛和子彈動能的沖擊，反倒瞬間讓牛一毛清醒了過來。
砰砰砰嘭！
李成非抓住最后間隙，接連扣動扳機，把槍里的子彈打空了。
牛一毛身體劇震，連連后退，一張臉被打得稀爛，根本就來不及反應。
咔！
與此同時，李成非手在胸口另一邊一拍，第二次觸發聚能裂魂波波大殺器。
嗡！
牛一毛剛剛清醒了一丟丟，明白發生了什么，暴怒之下，手掐法決，剛準備反擊，第二波神識攻擊又來了。
“啊！”
又是一聲慘叫，牛一毛神識遭受重創，眼睛一翻，身體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李成非一咬牙。
拼了！
仙，比他想象中還要強大。
哪怕是最低級的一轉修仙者，也已經完成練皮膜、練精血、練筋骨，三個階段。
并且，融合仙種，改造身軀，筑基成仙。
牛一毛哪怕神識受損，幾乎不防御，但是，只靠單兵武器想要近身殺死他，似乎也有些困難，風險極高。
李成非怕再打不死他，讓他清醒過來，哪怕只有一口氣，恐怕他也不會有好下場。
該拼命時不拼命，只會死得更慘！
李成非突然抱住牛一毛，猛地將他推向金屬風暴的炮口。
然后……
啟動！
滋滋滋滋——
金屬風暴高速射擊的聲音非常獨特，密集的射擊聲，聽起來像是電流竄過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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