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喻看著林熙眼里有說不出來的情緒，周喻抱住林熙頭放在林熙的肩膀上，目光一直看著兩座碑。
你們沒有白白犧牲。
……
六月末的天氣不冷不熱，微風不燥，陽光正好，兩人離開墓園后，又去了鄉下看趙慕顏。
兩人站在門口遲遲沒有進去，周喻望著屋檐，房子還屹立在這里，可人卻早已不在了。
周喻牽著林熙推開門進去，一進去就看見一個人擦拭著貴妃椅。
聽見聲響那人轉頭看去，好像被嚇了一跳，嘴里呼出一口氣，打量著貿然出現的兩人：“你們找誰？”
周喻皺著眉頭看著這個陌生的女人，林熙走上前：“你是誰？”
女人解釋說：“我是打掃這里的人。”
林熙輕飄飄看了她一眼，“我記得打掃這里的人不是你吧！”
林熙見過那個打掃這里的人，畢竟是她找來的人，她理應見過，可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人，她見都沒見過。
女人這才反應過來，生怕林熙她們誤會她，連忙解釋，手還在空中揮舞著，“之前打掃的小李回家結婚了，所以不干了，經理看我手腳麻利，就把我派過來了。”
林熙點點頭，竟然上個人不干了，再派一個人過來也是正常的。
林熙語氣緩了下來，“好，那你接著干吧。”
女人點點頭。
林熙兩人往里走去，腳剛踏上臺階，又轉過頭來，“你叫什么?”
女人有些慌亂，“我叫章芙，你叫我小章就好了。”
林熙點點頭，“我叫林熙，她叫周喻，你沒必要這么害怕我們，我們不吃人。”
章芙點點頭，雖然表面上答應的很好，可心里還是有點怕她們，上位者的壓迫感她是體會到了。
林熙兩人轉身進了屋，章芙繼續著手里的工作。
周喻進去以后，看著屋子里的擺設還是和以前一模一樣沒有變化。
林熙看著周喻解釋說：“我特意交代過，擺設和不能改變。”
林熙沒有說的是，她把趙慕顏的習慣全部記了下來，并且弄成了一個文檔，還打印出來了，特意發給了打掃人一份，為的就是讓周喻開心。
周喻點點頭，又看向了一盆植物，手小心的撫摸：“養的很好。”像她還在一樣。
好像真的沒有變，又好像真的變了，現實和回憶周喻快分不清了。
周喻坐在椅子上，林熙也跟著坐下。
“熙寶，我明天就要回去，根據喬布克的供詞，那個人的信息我們已經掌握了，開始實施計劃了。”周喻說起了這次行動的事。
林熙正在給自己倒茶，雖然沒人來但是這里每天都有一壺熱茶。
這是趙慕顏在的時候保持的習慣。
林熙手一頓，“很危險嗎？”她沒有問危險嗎？她問的是很危險嗎？周喻的工作一直都危險，但是她不知道這次是危險還是很危險，她怕。
周喻也不想瞞著她，“這次行動挺危險的。”
屋子里一時靜默。
過了一會，林熙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似是有些無奈，“周喻，我很自私的。”
周喻聽見林熙叫她名字就知道，林熙認真起來了。
“嗯。”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
“以前我看見那些為國犧牲的人我很尊重且肅然起敬，可當我看見那些家屬哭的那么傷心的時候，我那個時候就在想，護國保家真的有那么重要嗎？但是沒有答案，我也沒法給自己答案。”林熙摸著茶杯。
周喻沒說話，但林熙這時并不需要周喻的回答。。
“但是……周喻，認識你以后我才知道，護國保家真的很重要，有國才有家，有家才有我們，周喻你好好的行嗎?”林熙說最后一句話的時候，聲音有些哽咽。
周喻走到林熙身邊抱住她，輕松說：“好。”
林熙眼角落下淚水。
她真的害怕，每次周喻出任務她都害怕的要命，她晚上都會做噩夢，背后全是冷汗，夢里的好真實。
她害怕回來的是一具尸體，或者連尸體都不是，是一個木盒子、是被拋尸荒野連尸體都沒有，她接受不了這樣的結果。
兩人抱在一起，陽光照進屋子里，植物接受光合作用。
……
兩人收拾好情緒帶著花去了墓地。
趙慕顏的墓被身邊種了一棵樹，周喻看向身邊的人，眼里帶著疑問，林熙笑了笑。
周喻無奈一笑，這樹是林熙叫人種上的，樹枝丫全部長在了趙慕顏墳墓的上方，像是在替她遮風擋雨一樣。
周喻把花放在碑前，“趙姨，別總是喝酒。”
林熙笑出聲了。
“你小心趙姨生你氣啊。”說完林熙又說：“趙姨，你可別生氣啊，我們這么久沒來看你，可不許記仇啊！”
要笑，林熙在心里告訴自己，趙姨可喜歡她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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