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
喂完雞鴨豬,花靈又在樓頂繼續當她的油漆工。
剩下的那面不到十平方米的墻她一個上午就刷完了。
不過……
看著那面,面對著小洋房的墻,花靈稍稍陷進了沉思。
這面墻她是最先開始刷的,也補了兩層,現在這天藍色,純得和頭頂的藍天融成了一體。
她看了看墻,目光又往小洋房的三樓移去。
不知道那個男生昨晚有沒有把她的粥吃完。
哎呀,張叔也不來點反饋,好讓她再沾沾自喜得意洋洋一點呀。
“行吧,就當我花靈送你個大禮物吧。”
喃說了句,而后她煞有其事地點點頭。
“走,開干。”
自言自語地說完,她撒腿就往樓下自己的房間跑。
不到五分鐘,她又跑了上來,手上拿了盒水彩顏料和幾支大號水彩筆。
將梯子搬到面對張小洋房的那邊墻,她又利落地爬上去,坐在那,擠出顏料,神情專注地在墻上畫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將近用了三個小時的時間。
得意一笑,花靈右手利落地畫下最后一筆。
抬臉,她笑瞇瞇地上下審視著,自己花費了不少時間才畫出來的杰作。
只見天藍色的墻上,一朵開得異常燦爛的金黃色向日葵,栩栩如生地躍在墻上,占據了三分之一面墻。
她還在旁邊用同樣金黃色的顏料畫了個笑臉,寫了個“hi”字。
希望那個人看了這幅畫心情會好些吧。
想到這,花靈又往對面三樓那窗簾緊閉的窗戶望去。
好不容易完成的杰作,怎么也得叫個人出來欣賞一下才行呀。
嘿笑了一聲,她撿起地上的一顆小石子,站在護欄邊,瞇眼對準了三樓的目標窗戶,而后手中的石子往目標處奮力一扔。
“匡當”一聲。
命中目標。
花靈兩眼一瞪。
不是吧,扔得這么準,窗玻璃應該沒被她扔壞吧?
那個男生會不會聽到她在叫他呀?
如果玻璃壞了不要找她哈,她不是故意的,她只是想試試而已。
她是想叫他出來看看她畫的這朵花啦。
看樣子,人家才懶得鳥你呢。
等了將近有五分鐘,那緊閉的窗簾還是紋絲不動。
算了。
兩肩一聳,花靈收拾好畫具,下樓煮午飯去。
就在她轉身走進樓梯間的那一剎那,她沒發現的是,那邊三樓,她一直不見拉開的窗簾被拉開了一條細縫。
躲在窗簾面后,想察看響聲的江夜離不其然被對面樓墻上那朵,映入眼簾的巨大向日葵而感到,震撼。
這向日葵,是什么時候畫上去的?
明明他昨天清晨他拉開窗簾的時候還沒有。
而且旁邊還有個笑臉?
hi?
這是在跟他打招呼嗎?
這一刻,江夜離有一種強烈的感覺,這花,這笑臉,是為他而畫的。
他傻傻地看著的。
向日葵,畫得好傳神,畫得好漂亮。
他把伸手窗簾再拉開了些,一手撐在窗臺,努力穩著自己乏力的身子。
他著急地推開玻璃窗,直面感受這朵向日葵帶給他的,驚喜。
這朵花就像一束陽光,照在了他干涸貧瘠而又死寂孤冷的內心。
剛才他又像前幾天那樣躺在躺椅上,把自己縮在自己的世界里。
對于那個突如其來的響聲,他聽到了,本來是沒打算理的。
只是在他想忽略的那一剎那,他心里有一種強烈想去看看的沖動。
結果,就讓他看到了面前這畫面。
空洞呆滯的眼眸里多了些生氣,江夜離呆呆地看著那朵向日葵,頓時身體上的不適,也減輕了許多。
但是,一些負面情緒也瞬間左右了他的思緒。
為什么要把向日葵畫在這墻上。
為什么要對他說hi。
那個姓花是在看不起他嗎?
她是在嘲笑他的病弱嗎?
各種消極負面的情緒在腦海里瘋狂徘徊,叫喊。
江夜離蒼白著驚惶的臉色,踉蹌了一步,刷的一聲又拉上窗簾。
房間重回黑暗。
他飛快地跑回床上,蓋上被子,身子拼命地發抖,胃部緊抽。
想拼命忘記的往事又泛上了他的腦海,像出柵的猛虎般,兇猛地朝他襲來。
一幕幕地。
不要,不要,不要……
“啊……”
他禁不住地凄厲大叫一聲,兩手抱著腦袋,在床鋪上痛苦地翻滾個不停。
可是那些往事還沒有打算放過他,它們拼命地拉扯他的靈魂,它們瘋狂地入侵他的五臟六腑。
它們一次又一次的提醒他,那骯臟的存在……
“啊——”
他凄厲地狂喊出聲,兩眼暴突,四肢僵直,似在承受著莫大的痛苦。
狂喊過后,情緒緊繃血氣上涌的他兩眼一翻,瞬間昏了過去。
恰巧,聽到叫聲的張叔急沖沖的沖進來。
“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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