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著落日余暉,陸青山肩上坐著小四林,后面跟著幾個孩子,往山洞這邊走來。
還沒有到山洞這邊,老遠就聞到了一股肉香味。
村里的嬸子大娘們,已經用大鍋燉了野雞野兔,木頭鍋蓋都壓不住撲鼻的香味。
山洞外,去砍樹的村民們都已經回來了,有人已經去溪邊洗漱過了,七零八落的坐在山洞外面的草地上說著話。
有不少小娃子,你追我趕的玩鬧著。
調皮的小子一會兒跑去大鍋邊聞聞味,問一下肉肉啥時候能好,都被大人笑罵著趕走了。
就怕他們圍在鍋邊,不小心被燙到了。
“當家的,你們回來了!肉已經燉爛了,就等著你們回來了!”
鄧玉娘看見陸青山帶著孩子們回來,笑著迎了上去。
“嗯,回來了,我們先去小溪邊洗一下,馬上就回來!”
陸青山把四林放下來,打算也抱去溪邊給他洗洗,小家伙臉上又是自己的口水,又是用小手抹上的黑印,就跟個小花貓似的。
等幾人從小溪邊回來,大家已經開始排隊打飯了。
雖然沒有主食,但是將近二十只野雞野兔剁成了小塊焯水后,用慢火燉的軟爛,里面下了許多山芋塊,還有蘑菇,嫩野菜,也滿滿的燉了幾大鍋。
每人一大碗,連湯帶肉帶菜,村里老老少少的,吃的頭都不抬。
唯獨陸富根家,劉婆子看著面前的大碗發著呆,兩眼無神,披頭散發,好像有些魔怔了。
“老婆子,你就吃一點吧!”
陸老根見自家老婆子還在那里發呆,就忍不住說的一句。
劉婆子還是沒反應,看樣子真是有些魔怔了!
“娘,你就少吃點吧!”
趙紅梅有些怯怯的上前勸說著,咋說也是青石他娘,這不吃不喝的快兩天了,要是有個好歹可咋整?
看婆婆還是沒動靜,她上去輕輕的推了一下,又叫了一聲。
“娘,你就多少吃一點吧!”
此時,呆愣的劉婆子有了反應,她好像猛的驚醒了過來,轉頭看著四周,看見村民們都端著大碗說說笑笑吃的噴香,又想起自己生死不知的大兒子,又放聲大哭起來。
哭著哭著,她忽然惡狠狠地瞪著趙紅梅,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臭罵。
“都是你這個喪門星,你克死了我的二兒,如今又克死了我的大兒,都是你,你這個喪門星,你怎么不去死!”
趙紅梅被劉婆子突然的撒潑,罵了個狗血噴頭,眼眶泛紅的哆嗦著嘴,又委屈又傷心,卻又無可奈何!
“娘,我哪里做的不好,你說就是了,你怎么能咒青石死呢,官府又沒有送信來,說不定青石好好的呢?”
“你個喪門星還敢頂嘴,我讓你頂嘴,喪門星……”
劉婆子罵著還不解氣,見趙紅梅為自己辯解,越發火冒三丈,又撲上去撕扯著趙紅梅一頓捶打。
趙紅梅被打的慘叫起來,瑟縮著身子躲避著。
“娘!奶奶,求你別打我娘了……”
草娥撲上去護在她娘身上,苦苦哀求劉婆子。
眾人都被劉婆子突如其來的發作,搞得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端著碗疑惑的紛紛看過來。
好端端的,這又咋了?
看劉婆子這打媳婦的兇猛架勢,就像是把兒媳婦當成了殺父仇人,真是太過分了。
“太過分了,這劉婆子也太能作妖了,青銅回不來關這娘三個什么事兒啊!”
“就是,我說劉婆子,你可不能再……”
“滾開,都是你們這幾個掃把星,我大兒才再也回不來了,掃把星,去死!”
劉婆子就像發瘋了一樣,撕扯著護在趙紅梅身上的草娥,扔了出去。
“啊……”
草娥小小的身子,被劉婆子推搡的飛撲了出去,一頭撞到了一塊石頭上,發出一聲慘叫。
山洞外頓時一片寂靜。
緊接著,又爆發出一陣喧鬧聲。
趙紅梅驚叫一聲,撲過去抱起了草娥,看著草娥頭上往外冒著的血,聲音顫抖著哭喊起來。
“草娥,你咋樣了,你要不要緊啊?”
草娥大概是撞的狠了,早昏迷了過去。
趙紅梅見閨女一動不動的也沒個聲音,嚇得大哭起來。
“草娥,你咋了,你醒醒啊,別嚇娘啊!嗚嗚……”
村民們都放下碗圍了過來,都關心的問起來。
“草娥沒事吧?哎呀,咋撞的這么狠,不會是……”
“大家快抓住劉婆子,這個死老婆子,這是要謀害人命啊!”
“就是,這好歹也是你孫女,你咋下得去手啊?”
“太可惡了,大兒子被洪水沖走了,關這娘幾個啥事,這分明就是不把人當人看呀!”
這時,村長也擠了過來,看見草娥頭上鮮血直冒,忙過去探了一下草娥的鼻息,確定只是一時昏厥,高提著的心稍微放下了一點。
他高聲對村民們說:“大家都快讓開,別圍著廢話了,趕緊想想辦法,先給草娥丫頭止血,再這么流血流下去,沒事也有事了!”
“啊?可咱們也不會啊!青石媳婦,你先趕緊按住傷口,別讓丫頭流血了!”
“大家趕緊拿些草木灰過來,敷些草木灰就不流血了!”
“這草木灰行不行啊?”
有人疑惑的問。
“應該沒問題,我聽人說草木灰能止血,趕緊的,先試試吧!”
剛擠進來的陸元元,見真有人跑去拿草木灰,嘴角直抽抽,草木灰啥時候這么神奇了,還能止血?
這不是瞎扯淡嗎?
那東西撒在傷口上,搞不好就感染了,萬一得了破傷風可就完蛋了。
忽然,她想到了自己下午采的,給小松鼠包扎傷口的金毛狗,好像被她隨手塞進了小簍子里。
她立刻又擠了出去,跑到放自家東西的地方,找到自己的小簍子一看,果然一塊金毛狗就在簍子里。
她摸出毛茸茸的金毛狗,急急忙忙往回跑。
“快,紅梅嬸子,把你的手拿開,我這里有能止血的草藥,趕緊給草娥姐敷上!”
陸元元二話不說,撕下來一塊金毛狗,就捂住了草娥額頭上的傷口。
大家看著她的一番操作,都有些吃驚的睜大了眼睛。
“元元丫頭,你拿的是啥呀,這一把毛能止血?”
“就是,快別搗亂了,趕緊用草木灰……”
捧著草木灰跑過來的村民說著說著,就忽然閉上了嘴。
因為,草娥頭上正在冒著的血已經不流了,看著就已經止住了。
“咦?這啥啊?竟然這么快就把血止住了?”
“就是,神了,大家快看,真的把血止住了!”
陸元元看大家都議論開了,這才發現自己一時情急,好像又掉馬甲了,這要她怎么解釋?
難道說,是我忽然變聰明了?
“這是我發現的一種草藥,能快速止血,就教給了孩子們,今天元元救了一只小松鼠,特意去采來給小松鼠包扎傷口的,想不到還真派上了用場!”
此時,陸青山站出來大聲說。
“行了,都散了吧,別圍著了,都趕緊去吃飯!”
村長也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大聲把村民們都趕開。
“青石家的,趕緊找塊布頭來,給草娥包扎一下!”
村長媳婦走過來大聲說。
“嫂子,布頭都在家里,沒有帶出來的,這可咋辦啊?”
趙紅梅哭喪著臉,聲音有些嘶啞的哽咽著。
牛春花聞言,不由得瞪了一眼被幾個老嬸子按住的劉婆子。
這都啥事兒啊?
這還是一家人嗎?
逮住就往死里打,這是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怨啊?
這好歹也是親孫女,看看這頭撞的!
牛春花無奈,趕緊回去,在自家背簍里翻找出來一塊布頭,過去給草娥把頭包扎起來。
又幫著找了一塊平整點的地方,喊著趙紅梅拿了褥子過來,把草娥抱過去,先讓躺著。
這才向村長看過去。
大家也端著碗,邊吃邊支棱著耳朵,想看看村長要咋處理這作妖的劉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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