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臨。
陸元元吃過晚飯,就讓紅玉紅湘出去,不用在自己身邊伺候。
她則心焦的等待師父師娘的到來。
果然,在半夜之時,燕師傅和苗阿青來到了,白天看好的宅子外面。
兩人身著黑衣,蒙著臉,幾乎與黑夜融為一體。
夜深人靜,萬籟俱寂。
以苗阿青和燕師傅的功夫,避開巡邏的人,還是比較容易的。
二人默契的對視一眼,翻身進了院墻。
進了院墻后,二人發現這里竟然是一大片桃樹林。
估計是進了人家的后花園。
二人在桃園中摸索了好一陣,終于摸了出來,看到桃園中一幢獨立的屋子。
悄無聲息的摸索到了屋子外面,燕師傅側耳傾聽著里面的動靜。
陸元元聽到外面的動靜,猜測是師父和師娘來了。
她推開后面的窗戶,學著貓叫。
燕師傅和苗阿青聽到聲音,轉到了屋子后面,果然可看到陸元元探頭探腦的瞅著外面。
陸元元也看到是師父來了,忙示意他們進來。
兩人利索的翻身進了屋子,看著坐在黑暗中的陸元元。
苗阿青低聲問道:“元元,什么情況,你怎么來了這里?還有,那個男子是什么人?”
“師父師娘,我是被那人從臨川縣劫持而來,那人自稱姓文,這些我已經寫在了紙上,等會你們回去之后仔細看一下,現在不是說話的時間,我周圍有不少人在監視著我!”
“什么?”
二人一驚,他們進來的時候,怎么沒有碰到人?
“你們出去的時候要小心!”
陸元元也有些奇怪,因為她并沒有聽到打斗聲,師父和師娘就順利的找到了這里。
按理說不可能這么容易才是。
豈不知陸元元早已在無意間,破壞了這里面的陣法,燕師傅兩人進來的才如此輕松。
文昭并不擔心陸元元會離開,所以僅在外圍留守了看守的人。
燕師傅和苗阿青雖然不清楚,為什么他們能輕松的進到里面來,但是也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
二人拿了陸元元寫的紙團,原路返回,出了宅子。
回到客棧,阿青早已等的心焦,看到二人回來,忙迎了上來。
“師父師娘,你們回來了,見到元元妹妹了沒有?”
“見到了!”
燕師傅點點頭,說:“你怎么還沒有睡?”
“師父,我在等你和師娘回來,元元妹妹到底什么情況啊?”
阿青哪里睡得著覺?
今天意外見了陸元元,他就一直擔心。
本來晚上也要跟著師父一起去的,不過師父說人多反而不方便,所以他才留在了客棧等消息。
燕師傅打開陸元元給他的紙條,看著上面的內容。
越看,他越覺得心驚。
“青兒,你也看看吧!”
看完,他把紙張遞給了苗阿青。
苗阿青快速瀏覽了一遍,不由看現眼燕師傅。
“少天,你覺得元元說的事情,可能性有多大?”
“應該是八九不離十,咱們不是也已經猜到,這文昭就是韓起之子嗎?”
燕師傅神色凝重,攥緊了桌子上的手,看著苗阿青說道:“看來,韓起這些年在大越各地布局,下了好大一盤棋!”
“不錯,韓起狼子野心,怎能甘心失去那至高無上的位置,這些年必定處心積慮的發展勢力,伺機而動!”
苗阿青非常認同燕師傅的說法。
“師父師娘,現在怎么辦?”
阿青也看了陸元元的信,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還是按元元說的,先搜集韓文昭和通判大人之間買賣鹽引的罪證,還有訓練美女賄賂地方官員的是證據,借助官府的力量,鉗制韓文昭在通州的勢力,最好是能一網打盡!”
燕師傅狠厲的說道。
苗阿青點點頭說:“不錯,估計韓文昭在通州的勢力,絕對不容小噓,單憑你我,怕不能對他造成太大的傷害!”
“嗯!”
二人商量之后,決定先從通判馮博文下手。
第二天早上,三人又出去打聽情況。
府衙所有官員,都查了個遍。
發現除了通判馮博文急財好色之外,還有一名刑名師爺,胥吏,書辦,書吏等,都不同程度的收到了韓文昭的賄賂,或美人,或錢財,或書畫。
總之,只是人,就有弱點,韓文昭就是抓住了這些人的弱點,采用不同手段,逼他們就范。
通州同知與通判卻是興趣相投,兩人皆好女色。
不過,同知夫人可比通判夫人的手段,高明多了,把同知拿捏的死死地。
同知府中一切花費,都是夫人打理,同知有色心沒有色膽,府中小妾只有三人,還是同知夫人安排的。
同知只能偶爾,偷偷摸摸的去外面偷腥。
韓文昭就買了一處大宅子,給同知安排了七八個美人伺候他。
同知樂壞了,非常享受這種金屋藏嬌的感覺,常常借口府衙有事,悄咪咪去私會美人,放浪形骸程度讓人咋舌。
知府雖然不是什么清官,既不貪財,也不好色,可是唯獨喜歡權勢,削尖腦袋想往爬。
往年他落魄之時,多虧夫人一力扶持,才能有今日輝煌,他對夫人也是分外敬重。
府中只有一房小妾,還是夫人的得力丫鬟,也是夫人給他安排的。
知府夫人也是一個有手段的人,可是知府的賢內助。
只是后來千嬌百寵的妹妹,嫁給了貪財好色的通判,被氣的常年纏綿病榻,知府夫人對通判頗有怨言。
這日,同知夫人夫人收到一份高密信,上面就是同知在外面金屋藏嬌的事情,地址,美人數量,都寫得十分詳細。
同知夫人頓時大怒,就要帶著人打上門去。
最后卻被身邊的陪嫁嬤嬤攔住了。
“夫人,萬萬不可如此莽撞!”
“為何?該死的趙顯宗,口口聲聲說衙門有事,原來是出去偷腥去了,我做的還不好嗎,給他安排了好記房小妾,竟然還不知足!”
同知夫人氣的咬牙切齒的罵道:“你看看,看這上面說的啥,竟然在外面藏了七八個美人不說,一夜還同時讓三四個女人伺候,真是太是讓我……,我都不知道說啥好了,這男人,就該死在外面,真是太過分了!”
“夫人,你聽奴婢一句話,大人即便做錯了什么,還是大人,你這樣沖動,萬一事情鬧大,影響了大人的仕途,丟了官職,那夫人可就不再是人人羨慕的同知夫人了,何必呢?”
“我……,難道就這樣算了?我好不甘心!嬤嬤,你說我要怎么辦?”
同知夫人越想越氣,窩了一肚子的火,可是也知道嬤嬤說的不錯。
萬一那個臭男人丟了官,她還不得跟著受苦?
那她這些年的苦心經營,豈不是一場空!
她雖心有不甘,可是也非常無奈。
更舍不得這同知夫人的位子。
在嬤嬤苦口婆心的勸說下,同知夫人最終打消了打上門的念頭。
可是也覺得,罪魁禍首就是這什么大通商行的大掌柜。
不但買宅子,還送美人,讓她這個知州夫人守活寡不說,這不是明晃晃的欺負人嗎?
既然他不讓自己好過,他也別想好過。
知州夫人越想越氣,把一肚子火氣遷怒到了韓文昭身上。
她拿自己的男人沒辦法,還不能把一個商戶怎么樣了?
所以,什么時候都不要小看女人的報復心。
正當知州夫人準備干點什么的時候,看門的家丁又送來了一封信。
同知夫人打開一看,頓時睜大了眼睛。
竟然還有這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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