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東西？
有什么嗎？
池衡目光炯炯，精神注意力高度集中，試圖找到“老頭”為之狂吠的原因。
然而讓他狐疑的是，通道就這么大，根本不可能存在東西可以逃脫他的視線范圍。
他甚至把手電筒調節到了最高檔，在這個檔位下，手電筒將以15000流明輸出，高達500多米的射程，廣角泛光照明大到離譜，一鍵爆亮，在晚上照明的時候，幾乎有一種太陽落下來了的感覺，可謂是一筒遮天，亮如白晝。
這是他考慮到探險照明是重中之重，這才在波士頓采購的時候買下的，本來常規手電筒很便宜，但這么一個特殊手電筒就需要550美元，開到最大檔，敵人眼睛都要閃瞎。
當然，15000流明的輸出也不是沒有代價，即只能在這個檔位上持續1分鐘的時間，就必須降低亮度，倒不是電池撐不住，而是散熱撐不住。
在如此的燈光下，別說其它，連一根針線都能看得清楚，不可能有任何東西能藏得住，池衡來回掃蕩了下，蟑螂大小的生物都沒發現，可是“老頭”弓著腰，齜牙咧嘴并沒松懈。
手電筒的最大檔自動降低了。
池衡拿著滾燙的手電筒，蹲下身，摸了摸狗頭，“‘老頭’，怎么了？你不舒服嗎？”
“汪汪。”
“老頭”舔了舔池衡的手心，又用嘴咬住他的衣袖，使勁扯動。
“老頭”異常的表現讓池衡疑惑不解，正當他想把“老頭”的嘴弄開時，旁邊的“破銅爛鐵”終于出聲了：“Sir，您看前面。”
池衡轉過頭去，手電筒以低亮度照射，頓時吃了驚。
“那是什么？”
不是人影，也不是任何的動物或者之前在無底洞邊緣遇上的人形怪物。
那到底是什么？
如果讓池衡用語言來形容，幾乎找不到合適的詞匯。
那像是一個漂浮在空中的“引力透鏡”，扭曲了手電筒照射的光芒，使得原本直線前進的光線發生了彎曲，效果類似于透鏡對光線的折射作用。
吃驚之余，池衡幾乎是下意識地調整了手電筒的聚焦，讓光線不再以泛光模式照射，而是聚集成束的模式照射。
能夠清晰地看見，光束在射向那模糊的“引力透鏡”時，光束被強行彎曲，折射到了通道的天花板上去了。
引力透鏡是大質量天體讓附近的時空彎曲，從而令光線發生彎曲的現象，這種大質量的天體，往往是恒星這種級別的存在。
在這里怎么可能？
若真有這樣的大質量天體，別說池衡了，就連地球都瞬間完蛋。
那如果不是大質量的天體，讓光束彎曲的那東西是什么？透鏡？
不，不像。
池衡還是認得什么是透鏡這種光學元件，離他十幾米外的“引力透鏡”，不論他從哪個角度照射過去的光束，都會發生彎曲偏轉，光束不是在穿過“引力透鏡”時發生了折射，而是在靠近它的時候彎曲了。
這是本質上的區別。
就像一顆透明的球體，任何接近的光線都在彎曲變形，卻又偏偏對通道這種實際上存在的物質沒有絲毫的影響。
池衡簡直難以想象，他才抵達研究基地，乃至還沒真正的踏步進入研究基地，就遇上了這么詭異的玩意。
如此對比，無底洞邊緣出現的那只人形怪物，都相對來說很可愛了，至少那是還能理解的存在，比如基因變異，或者輻射造成的。
但這種東西怎么理解？
超出了現有科學能夠解釋的范疇。
“Junk，那是什么？”
池衡緊張地左手握持著“赤龍”，往后退了一步詢問“破銅爛鐵”。
“Junk也不知道……沒有紅外線等電磁波特征，一切‘正常’，只能從照射光線的彎曲進行分辨。”
“破銅爛鐵”抬起手，激光一閃即逝，可以進行激光焊接的裝置，雖然不能保持遠距離準直性高功率，但在幾十米的距離下，發散的光斑還是能維持在指頭大小。
從紅外線到紫外線，“破銅爛鐵”不斷調整激光的波長，而超出可見光波長之外的激光，人類肉眼根本看不見。
但“破銅爛鐵”可以看見。
“Sir，它能夠彎曲從193-694波長的光。”
“破銅爛鐵”說道：“這很像是大質量天體造成的引力透鏡現象，但它不是大質量天體，Junk也無法理解。”
顯然，這也超出了“破銅爛鐵”的理解范圍。
池衡看著那“引力透鏡”突然出現，從而堵住了整條回去的通道，心驚膽顫的同時，也在問：“你說……這東西是只能對無質量的光線彎曲，還是能對有質量的任何物質產生影響？”
“Junk可以試試。”
“破銅爛鐵”看向池衡，請求命令。
“呼，我來試試。”
池衡深吸一口氣，“你來注意觀察。”
他收回“赤龍”，拔出了Glock17，瞄準那奇異的未知物，扣動了扳機。
“嘭！”
槍響以后，他確定自己的射擊方向不會出錯，畢竟那“引力透鏡”不斷彎曲照射的光線，能明顯觀察到幾乎有兩米多的直徑。
然則，什么也沒發生。
子彈穿了過去嗎？
池衡一愣。
旁邊的“破銅爛鐵”也沒搭載超高速攝影機，觀察不到子彈的去向。
它說：“Sir，換個東西吧。”
“嗯。”
用槍，只是試探下。
池衡見“引力透鏡”沒有任何的進一步威脅，稍微松了口氣。
“汪汪。”
“老頭”仍舊在敵視著“引力透鏡”，讓池衡頗為意外，所以說，“老頭”這只狗，居然能提前察覺到“引力透鏡”嗎？
而且以狗狗的害怕與恐懼模樣，“引力透鏡”存在某種威脅？
他從背包拿出來的是一瓶下樓時，喝光了的礦泉水瓶，沒有亂扔，依舊放在了背包內。
此時池衡拿出來，稍微往里面裝了一點水，試了下手感，便往前面扔了過去。
他睜大了眼睛，不想放過一絲的變化。
但變化……
是什么變化？
礦泉水瓶旋轉似地投擲了過去，很快跨過了十幾米的距離，抵達了那彎曲光線的“引力透鏡”，隨后……
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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