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年實在是拿他沒辦法,他要是再不喝,就要被江闊說成忘恩負義了。
他剛把酒杯放到嘴邊,又被江闊奪了過去。
“你還是別喝了吧。”
祁年眉頭微蹙,滿臉不理解。
“你真是想到一出唱一出。”
他自顧自說著:
“林瑯本就不喜歡我,要是知道我逼她妹夫喝酒,你回去再對林聽撒酒瘋,讓她動了胎氣,她肯定又會更加討厭我了。”
祁年沒忍住笑了。
沒想到這家伙,喝了那么多酒,還能邏輯這么清晰。
看來林瑯是真有兩把刷子,他跟江闊做兄弟這么多年了,在道德綁架上,他可從未見江闊認輸過。
這還是江闊第一次,主動拒絕道德綁架他呢。
“說吧,你跟林瑯又怎么了?”
江闊眉心緊擰,看向酒杯,想起林瑯那冷漠無情的眸子。
心口像是塞了一團棉花一樣,悶悶的,透不過氣來,又憋屈又酸澀。
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我跟林瑯表白了。”
“被拒絕了。”
祁年替他補充了下半句。
江闊微微一怔,抬眸看向祁年,眼中滿是不理解。
“你說她為什么要拒絕我呢?她還說她不喜歡我,可我明明能夠感覺到林瑯并不討厭我啊,但我又實在想不明白,她為什么突然就開始對我冷淡了。”
江闊十分郁悶,喝了那么多酒,也想不明白究竟是為什么。
明明他們之前的相處,是很開心很舒適的。
他是能夠感覺到林瑯對他絕對是有好感的,兩人就只差戳破那層窗戶紙了。
可是為什么突然就變了呢?
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呢?
他在這邊惆悵,結果祁年非但不幫他,反而還很理解林瑯。
一臉義憤填膺地替林瑯說話:
“我要是林瑯我也會拒絕你。”
江闊滿臉錯愕,聲音陡然升高。
“為什么?”
“你說為什么?”
“我要是知道還會問你?”
祁年無奈地嘆了口氣,讓調酒師給他倒一杯飲料。
隨后看向江闊娓娓道來:
“人家林瑯對你多好,你坐在輪椅上,她陪你做康復,一直到你站起來,可你是怎么做的?
你的腿剛好,就迫不及待地去找沈清然復合,最后還讓沈清然懷了你的孩子。
關鍵是,在這個時間線上,你還對林瑯瘋狂獻殷勤,現在沈清然死了,你又轉頭來找人家林瑯,誰家好人愿意要你這樣三心二意的?”
江闊滿臉詫異。
不敢置信地看向祁年。
“你是說,林瑯以為讓沈清然懷孕的人是我?”
“難道不是嗎?你自己親口承認的,難道誰污蔑你了不成?”
他此刻感覺自己比竇娥還冤枉。
“當然不是了,我跟沈清然早就分開了,我壓根就從沒碰過她。”
這下輪到祁年滿頭問號了。
“那你當時為什么那么說?誰逼你了?”
“我那是為了維護沈清然的體面,所以才承認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想著她孩子已經沒了,這件事也不會有其他人知道,所以就認下了......”
江闊嘆了一口氣。
敢情問題的源頭一直在他這。
“不說了兄弟,我現在就要去找林瑯說清楚。”
“哎!你就這么走了?不是你叫我來陪你喝酒的嗎?”
祁年話還沒說完,江闊就已經跑沒影了。
他看著他的背影,搖搖頭,無奈地嘆了口氣。
“又一位栽在林家女人手里的男人。”
他拿起手機想給林聽發信息破冰。
又不知道該說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