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驚濤駭浪 > 第52章 赤腳神醫許不凡
  許赤腳原來不叫這個名字,他真正的大名叫許不凡。

  許家三代都是草藥師,許赤腳的爺爺手里有一本上古醫術,傳說是一個老叫花子傳給他的。

  那年,老叫花子要飯要到了許家村。

  許家村有上百戶人家,都是一個祖宗。

  老叫花子在許家村要了半天飯,連個紅薯都沒要到。

  最后來到許赤腳爺爺家門口,許赤腳爺爺家里也沒飯,便去地窖里摸了幾個紅薯出來,給了老叫花子。

  吃了紅薯的老叫花子不愿意走了,每天都守在許赤腳爺爺家門口。

  許赤腳爺爺看他可憐,加上家里也沒個老人,干脆將老叫花子請進家里住。

  那時候許赤腳爺爺家,在許家村是最窮的一戶人家。主要是許赤腳爺爺的爹娘死得早,只留下他這一根獨苗。

  老叫花子在許赤腳爺爺家住了一個月后,突然有一天走了。給許赤腳爺爺留下來一本書,一句話:“養家糊口,幫危濟困。”

  這本書后來成就了許赤腳的爺爺,他在生的日子,已經是遠近聞名的大草藥師。

  傳到許赤腳這代,世界發生了變化。因為許赤腳有草藥師的背景,恰好地方需要一批赤腳醫生,于是許赤腳便被安排去了縣衛校培訓了幾天,回來后就成了赤腳醫生。

  村民們干脆舍了他的大名許不凡不用,而改口叫他許赤腳。

  許赤腳名為赤腳醫生,卻不會打針,他給人看病,始終是一劑草藥,或者是他自制的幾枚草藥丸子。

  許一山在救人時,喂給廖老司機和小雅吃的藥丸,就是許赤腳拿給兒子平常防身急用的草藥丸子。

  許赤腳因為采藥,上過無修山無數次。

  無修老和尚邀請許赤腳喝桂花酒,是因為許赤腳這些年來醫治過無數人,卻沒發財。

  許赤腳不發財,是因為他堅守著祖上的遺訓,只可養家糊口,不可靠此發家。

  許赤腳看病,有錢的給一點,沒錢的他也不問人要。

  原來,許赤腳是想兒子許一山繼承他的手藝的。無奈許一山對草藥這些東西一點也不感興趣。他志在讀書,決心要考出去,躍出農門。

  后來也真天遂人愿,許一山考上了一所很有名的水利大學。

  本來許一山是沒機會進水利局上班的,恰好那年水利局要人,別人又都嫌棄水利局沒油水不愿去,許一山便撿了這么一個漏,進了水利局當了一名水利干部。

  許一山平常很不愿意提及爹許赤腳。

  盡管他對爹許赤腳敬佩尊敬,但他嫌棄許赤腳一天到晚在家里倒弄那些瓶瓶罐罐。在許一山看來,現代醫學發展非常發達,哪是草藥這些東西能比的?

  爹弄的這些,早該進入歷史的垃圾堆了。

  他甚至認為,爹以草藥為傲,其實就是裝神弄鬼。

  不過,嫌棄歸嫌棄,他還是不拒絕爹許赤腳囑咐他的話,將許赤腳讓他帶的藥丸,片刻也不離身。

  陳曉琪擔憂地問:“如果跨壩,洪山鎮最壞的結果是什么?”

  “夷為平地。”許一山說道:“沒有什么力量能阻擋。”

  陳曉琪驚恐地說道:“許一山,你快想辦法啊。”

  許一山雙手一攤,無可奈何說道:“我又不是神仙,我哪有辦法?”

  無修水庫距離洪山鎮大約三十公里,洪水最快在半個小時候到達洪山鎮。

  滔天巨浪一路沖下來,天地將失色,人畜俱滅絕。

  眼見著河水又再開始上漲,許一山喊來老孫道:“老孫,告訴你一個非常不好的消息,無修水庫垮壩了。”

  老孫也嚇了一跳,顫抖著聲音問:“怎么辦?”

  許一山看一眼肆虐的河水,一咬牙道:“炸橋。”

  “又炸?”老孫驚呼出聲,狐疑地問道:“真炸?”

  “必須炸。”許一山冷靜說道:“現在不炸,等洪峰到來,一切都晚了。”

  陳曉琪聽說他又要炸橋,趕緊阻止他道:“許一山,橋不能炸。你一炸,就真將自己炸沒了。”

  “炸沒了也得炸。”許一山嚴肅說道:“我總不能眼睜睜看著洪水被虹橋堵住,我們這些人都會被洪水沖走。”

  陳曉琪還想說話,被許一山擺擺手攔住了,“陳曉琪,你現在趕緊將你的車隊帶走。”

  “我帶去哪里?”

  “往高處走,只要離開洪河河水能淹到的范圍都行。你不走,這些人都不會走。”

  陳曉琪猶豫了一下,一咬牙道:“好,我馬上走。”

  陳曉琪帶來的車隊被人團團圍住,不讓他們離開。

  陳曉琪急得大喊道:“你們如果想活命,就跟著我們的車跑。”

  那邊陳曉琪帶著車隊要離開,這邊許一山開始給段焱華打電話。

  段焱華聽到無修水庫垮堤了,愣了好一會才說道:“小許,你確定消失屬實?”

  許一山大聲道:“千真萬確。”

  段焱華還在懷疑,他怎么沒接到縣里電話?按說,這么重大的事,應該第一個通知他這樣的下游鄉鎮的領導啊。

  “你想怎么做?”段焱華問他。

  “現在將虹橋炸掉,清空水路。”

  段焱華那邊沒出聲,掛了電話。

  老孫問:“姓段的什么態度?”

  許一山點著頭道:“意見統一。”

  老孫狐疑地問:“真的假的?”

  “你管他真的假的。老孫,你必須在五分鐘之內,將所有危險區域里的人全部清空。”

  老孫遲疑了一下,拿起吊在胸口的口哨,緊急吹了起來。

  洪山鎮平常會舉行民兵訓練活動,老孫與部下有個約定,遇到緊急情況,一切以口哨為號。

  口哨聲分為幾個等級,有非常緊急、緊急和常規幾個哨聲。

  老孫吹的,就是非常緊急哨聲。

  短短幾分鐘,老孫還真將所有看熱鬧和要回家的人,全部趕去了安全地帶。

  虹橋的另一邊,早就清空無人。

  許一山凝視著起爆器,他知道,這一按下去,自己的人生命運或許就會有一個天翻地覆的改變。

  老孫過來,擋在他面前說道:“許鎮長,還是我來起爆吧。”

  許一山搖搖頭道:“我來。”

  “不,我是專業的,我懂。”

  許一山苦笑道:“我知道你是專業的,但你想過沒有,這一按下去,可能你我的命運都要改變。老孫,你有家有室,出了事,就是大事。我與你不同,我光桿司令一個,就算出了事,也沒牽掛啊。所以,還是我來。”

  老孫咧嘴笑道:“恰好相反,我要出事了,無非就是丟了工作。你要出事,老百姓就會少了一位好干部。這個開關,必須由我來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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