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驚濤駭浪 > 第59章 赴宴
  老孫的問題還在調查當中,看情形,一時三刻出不了結論。

  段焱華以孫武違紀為由,安排紀檢的人審查。

  審查的內容已經不單純是炸橋這件事,而是延伸到老孫在擔任鎮武裝部長期間的所有問題。

  許一山心里著急,老孫一天沒解除雙規,他便一天寢食難安。

  炸橋的開關確實是老孫摁的,當時老孫以他是專業人士為由,拒絕許一山親自去按開關起爆。

  許一山深知老孫的用意,他擔心段焱華以此為由,將許一山逐出洪山鎮。在老孫看來,許一山是洪山鎮未來的希望,因為他明確說過,他還沒從其他人身上看到許一山身上所具有的凜然正氣。

  老孫與許一山認識的時間并不長。如果不是許一山來洪山鎮任職,可能他們這一輩子都沒認識的可能。

  但老孫堅定自己的眼光,他曾私下對人說,洪山鎮要想有個正氣凜然的社會環境,許一山是目前唯一的人選。

  許一山找過段焱華,想將炸橋的事全部攬到自己身上來。

  但一開口,段焱華便嚴肅地提醒他,作為一名干部,絕對不能在組織面前說假話。

  段焱華還暗示他,當領導的人,一定要有領導的胸懷與氣質,不要與社會上的小混混扯在一起,更不要動手打架。

  因為,許一山身為副鎮長,從某一角度來說,他代表的是鎮政府的形象。

  許一山心里明白,段焱華是在暗示他與小混混在農貿街打架的事。他故作輕松的說,“書記,我這人有個壞毛病,喜歡路見不平一聲吼。以后我堅決改。”

  段焱華擺擺手道:“也不是叫你改,身為干部,遇見邪惡勢力,當然要挺身而出。只不過要講究方式方法。動不動就與人動手,這樣會被人說我們作風粗暴。”

  許一山咧開嘴笑。段焱華現在似乎很給他面子,除了沒安排他具體工作,其他都還好。

  許一山心里明白,這與陳勇有很大的關系。

  他是陳勇的女婿,現在已經是公開的秘密。陳勇是縣委辦主任,級別雖然沒有段焱華縣常委那么高,但手里的實權卻有目共睹。

  縣委辦主任是書記的大管家,縣里大小事務基本都要經過他的手。

  換句話說,陳勇是能在黃山面前說得了話的人。

  與段焱華談過話沒多久,有人找上門來,請他去洪山大酒店喝酒吃飯。

  許一山本來不想去,一聽是洪荒請他,便動了心,心里想,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倒要看看,這個洪荒是個什么三頭六臂的人物。

  洪山酒樓是洪山鎮最大最豪華的酒樓,坐落在鎮中心。

  酒樓是一棟八層樓高的物業。一二樓是酒樓,三樓是洗腳按摩的地方。三樓以上,是賓館。

  酒樓是一個老板私人所有,外界傳言,并不完全歸屬他一個人,而有其他股東。其中,洪荒就是股東之一。

  許一山剛到酒樓門口,便看見一個將頭發梳得油光逞亮的人迎了上來。

  他雙手緊緊握住許一山的手,刻意搖晃了幾下,無限崇拜地笑道:“許鎮長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失禮失禮。”

  許一山端詳著他,發現他三十多歲,顯然四十歲不到。

  他穿著一套很得體的西服,一看就是價值不菲的高檔貨。一雙皮鞋,幾乎能照得出人影子。

  他皮膚很白,似乎沒有血色。一雙眼睛看起來很深邃,似乎隱藏著什么秘密。

  他的鼻子很大,嘴唇卻很薄,一張嘴,便能看到一口整齊的牙齒。

  “我是洪荒。”他自我介紹道:“許鎮長,請。”

  許一山微微頷首,笑道:“大老板有請,我怎敢不來。請。”

  兩人上了樓,許一山在前,洪荒貼身伴著他,將他引進一間豪華的包廂里。

  洪荒微笑道:“這里,通常只接待縣以上的領導。許鎮長,你是第一個進這個包廂的鎮領導。”

  許一山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趕緊道:“洪老板,這與我身份不符啊,我還是去其他房間好。”

  洪荒大笑道:“許鎮長,你可千萬別跟兄弟我客氣。來了洪山鎮,就是回了家。在家里,你想怎么樣都行。有兄弟我在背后給你撐腰,洪山鎮就是你的我的。”

  許一山眉頭一皺道:“洪老板,洪山鎮不是你的,更不是我的,而是廣大老百姓的。”

  洪荒趕緊陪著笑臉道:“是是,許鎮長說話就是高屋建瓴,有水平。”

  包廂很大,四周金碧輝煌。

  頭上吊著的一盞水晶吊燈,光彩四射,將房間映襯得無比奢華。

  正中的墻上,掛著一幅字。許一山掃了一眼,不覺心里一動。

  字寫得不怎么樣,但落款卻是“黃山”。

  看許一山在看字,洪荒湊過來說道:“這是領導親自題的字,虛懷如谷,意思就是做人一定要有胸懷,像山谷一樣深遠。”

  許一山展顏一笑道:“好字。”

  洪荒小聲問:“許鎮長懂書法?看來是內行啊。你是文化人,不像我們,大字認不了一籮筐。說實在話,我這一生最佩服的就是你們讀書人。哪天許鎮長有空,我請你去寒舍幫我鑒別一下字畫。那可是我花高價買來的寶貝。”

  許一山哪里懂什么書法?他只有一個想法,字寫得好不好,首先要看舒不舒服。若是看得舒服,就是好字。

  字要好看,首先得站得穩。很多人自詡為書法家,殊不知寫的字連站都站不住,怎么能算是書法?

  書法是老祖宗傳下來的瑰寶,字好,端莊大氣,行云流水。字不好,歪歪斜斜,字不正,寫字之人怎么能正?

  黃山的這幅字,最多只能算寫字,算不得書法。

  洪荒指著字笑道:“這幅字,價值十萬塊。”

  許一山哦了一聲,洪荒說的十萬塊可能不虛。畢竟,黃山貴為茅山縣一把手,他寫的字,怎么能便宜得了?何況,從題跋上看,這幅字是專為洪山酒樓寫的,其義不言而喻。

  包廂里除了他們,再沒見其他人。

  許一山狐疑地問:“洪老板,就我們兩個?”

  洪荒連連點頭道:“今天的宴席,專為你一個人,怎么還能有其他人在?許鎮長,若不嫌棄,請上座。”

  許一山笑了笑,道:“洪老板是真客氣。”

  洪荒搖搖頭,一副十分認真的模樣,嘆道:“我今天為你設宴,不為別的,就是感謝你救了洪山鎮啊。沒有你,今天的洪山鎮可能就毀在這次大洪水里了。”

  許一山笑道:“那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結果,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

  “不,你才是真正的英雄。”洪荒壓低聲道:“就說段書記,未必有你的功勞大。”

  許一山連忙說道:“洪老板啊,你有個常識性的錯誤啊,我也是在段書記的領導之下啊。”

  洪荒笑了笑道:“我這人說話,不喜歡拐彎抹角,是誰就是誰。我可不喜歡官大一級壓死人的做派。段書記是個好領導,但未必是個好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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