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驚濤駭浪 > 第109章 質問
  許一山沒料到,胡進的一個電話,讓他出了大名。

  現在整個中部省的人都知道,茅山縣洪山鎮的一個叫許一山的副鎮長,跑去燕京找有關部門要錢修橋的事。

  一個小鎮長,膽敢去燕京要錢。這種勇氣,也只有許一山這樣不懂規矩的人才有。

  段焱華命令他即刻回去,要求他消除影響,親自去省里市里作檢討。

  段焱華咬著牙道:“許一山,你把茅山縣都賣了,知道嗎?”

  許一山不明白他怎么就將茅山縣賣了。在他看來,鎮里任命他做修橋總指揮,卻一分錢不給,他又不是神仙,能變出一座橋來。

  上面不給錢,他就跑更上面去要錢。當然,前提是有老胡。許一山堅定地認為,胡進會出手幫他。

  但他忽視了一個規矩,洪山鎮的級別,遠沒達到可以伸手跟燕京要錢的規格。

  段焱華的意思已經很明確,省里市里都在發火,追問這個叫許一山的人是什么人?

  許一山卻渾然不覺,解釋道:“書記,我暫時還不能回去,我有個非常重要的事還沒處理好。”

  段焱華冷笑道:“算了,天大的事,回來再說。許鎮長,你闖下的禍,拉的這一屁股屎,自己想辦法擦干凈吧。好自為之。”

  段焱華沒讓他繼續解釋,果斷掛了電話。

  許一山回去廳里,眼光落在胡進身上,遲疑著問:“老胡,你剛才都給誰打了電話?”

  胡進愣了一下問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嗎?”

  許一山苦笑道:“我可能闖禍了。”

  胡進微微皺了眉頭,若有所悟問道:“是不是有人在找你麻煩了?”

  許一山沒明確說是,他舉起酒杯道:“喝了這杯酒,我該走了。老胡,我也明白你的意思了。其他的話,都不再說了。一切盡在酒里。”

  胡進喝了不少酒,按他的說法,老朋友相見,不醉不休。

  許一山身懷千杯不醉的絕技,這點酒于他而言,只不過打個口干而已。

  廖小雅姐妹送許一山出門,廖紫送他到門邊,站住腳道:“姐姐,我回去看看胡進,你代我們送送許哥吧。”

  廖小雅嗯了一聲,一言不發陪著許一山出門。

  站在門外,廖小雅小聲問:“剛才你說闖禍了,闖了什么禍啊?能說說嗎?”

  許一山搖搖頭道:“也沒多大的事,就是老胡剛才給人打電話,可能讓領導生氣了,在追問誰來燕京要錢的事。”

  廖小雅淡淡一笑道:“原來是這么個事啊,我以為多大的事呢。許先生,這個事你不用擔心,會沒事的。你來燕京又不是為自己私人辦事。心底無私天地寬呀。”

  許一山訕訕笑道:“也是。大不了,我這個副鎮長不做了。”

  兩人握手告別,許一山握著廖小雅的手,再一次感受她手心里的冰涼,遲疑一下問道:“小廖姑娘,我想問問,你腳心是不是感到很冷?”

  廖小雅愣了一下,抿嘴一笑道:“我也不知道啊,你問這個,有什么說法嗎?”

  許一山想給她解釋一下三心的問題,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他覺得冒然問人家姑娘腳心是不是冰涼,多少顯得唐突了。

  廖小雅四下張望了一下,突然指著院門口一個石塅子笑道:“你幫我看看。”

  門口是石塅子,過去是栓馬用的,恰好可以坐下來一個人。

  沒等許一山答應,廖小雅已經顧自過去石塅子,當著許一山的面,脫下了鞋子與襪子,含著笑對許一山道:“你看看,是不是冷的?”

  許一山頓時尷尬了,他進退兩難了起來。

  雖然胡進家的四合院門口來往的人并不多,但門口坐著一個姑娘,脫鞋脫襪子讓他摸腳,總會將行人的目光盡數往這邊吸引。

  “來呀。”廖小雅催促他道:“你既然問,肯定有意思。”

  許一山硬著頭皮,半蹲下去身子,伸手握住廖小雅的一只腳。

  果然不出他所料,廖小雅的腳心如她手心一樣,冰涼刺骨。

  他微蹙眉頭,問道:“小雅姑娘,你沒看過醫生嗎?”

  廖小雅點點頭道:“看過了,沒查出什么毛病來。許先生,我這個是不是病呢?我告訴你,我生下來就這樣,我爸媽說,我身體就像一塊冰一樣的,怎么捂都捂不熱。”

  “你有哪里感到不舒服嗎?”許一山隨口問道。

  廖小雅緩緩搖了搖頭,“沒感覺。不過,那次你給我吃的什么藥丸,吞下肚子里后,就像有一盆火在身體里燒著一樣,很舒服。”

  許一山哦了一聲。

  廖小雅手心腳心都冰涼刺骨,那么她的心窩是不是也冰涼呢?

  若是三心都涼,可以確定她有天生寒毒。

  人身天生寒毒,是為絕癥。

  念頭至此,許一山自己嚇了一跳。

  眼見著廖小雅巧笑倩兮,如花似玉,恍如一朵淡雅的水仙花一樣,悄然芳香四溢。如果不及時救治,將香消玉殞,這可是誰都不愿意看到的結局。

  他試探著說道:“我建議,你盡快去大醫院看看。你手心腳心都不同常人,太過于冰涼了,若是你......”

  他欲言又止,他實在是不好開口問廖小雅的心窩是不是如手腳一樣的冰涼。

  廖小雅卻爽快地問他:“若怎么了?”

  許一山一咬牙,低聲說道:“若是你心窩這里一樣涼,你必須盡快去看醫生。”

  廖小雅一愣,臉瞬間紅了起來。

  她偷偷看一眼許一山,低聲道:“要不,你摸摸看?”

  許一山縱使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將手伸進人家姑娘的懷里去。

  何況,他又不是醫生,只是憑著家傳的一些經驗,判定出來廖小雅是屬于典型的三心寒毒之體。

  自從沒出外勘察以后,爹許赤腳再沒給他藥丸。

  要不,他現在送她幾顆,若是吃了有效果,必要的時候,他會將她送去爹許赤腳哪里看看。

  “放心吧,我沒事的。”廖小雅安慰著他,不無自豪地微笑道:“燕京可是匯聚了天下名醫的地方,如果他們都瞧不出來這種病,說明天下就沒這種病。”

  兩人聊了幾句,許一山在廖小雅的目送下,坐了的士回地下室旅館來。

  白玉正等著焦急,看到他回來,幾乎是撲過來一樣,神情緊張地告訴許一山,段焱華給她也打了電話,命令她今晚就離開燕京,趕回洪山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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