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驚濤駭浪 > 第222章 回去再算賬
  回衡岳市的路上,陳曉琪都很少開口。

  許一山幾次逗她說話,都被她狠狠地瞪了回去。

  從魏浩車里搶回來陳曉琪,許一山自我感覺良好。

  他只要一想起魏浩拿他無可奈何的表情,他就想笑,肆無忌憚地笑。

  前面是服務區,陳曉琪低聲說了句:“進去。”

  許一山心領神會,方向一打,車便拐進服務區。

  陳曉琪去洗手間,許一山沒去。他伸了一下懶腰,看著不遠處高速路上呼嘯而過的滾滾的車流,想著等陳曉琪回來,他要怎么開口找話題。

  這一路她雖然不開口說話,但許一山能明顯地感覺到,她并沒生他的氣。

  落日的余暉將天邊襯映得通紅,一朵巨大的云,就像定格一樣紋絲不動。細看,宛若一頭蹲伏的大獅子。

  服務區里人聲鼎沸,車輛來來去去,步履匆匆。

  這是一個匆忙的時代,就連愛情,也顯得匆忙了許多。

  陳曉琪手里拿著兩瓶水過來了。許一山立刻迎上去,喊了一聲,“老婆,可以走了么?”

  陳曉琪遞了一瓶水給他,低聲叱道:“再亂叫,我拿膠布膠上你的嘴。”

  許一山嘿嘿地笑,壓低聲道:“你本來就是我老婆,我叫錯了嗎?老婆老婆老婆。”

  陳曉琪羞愧不已,一張臉迅速紅了。她四下偷看,哀求著道:“許一山,你不發瘋了好不好?別人聽見,多難為情啊。”

  許一山收起笑,正色道:“老子叫自己老婆,又沒亂叫。別人聽著就聽見。難道怕人聽見,我還不能叫老婆了。”

  陳曉琪拿他沒辦法,只好瞪他一眼,罵道:“不要臉。我不理你了。”

  陳曉琪提議她來開車,她認為許一山開了那么久,該累了,需要休息。

  許一山不肯,他看著她,柔聲說道:“只要我在的時候,所有事情都是我的。你坐飛機更累,你休息。”

  陳曉琪便提出多休息一會,畢竟,他們不趕時間。

  許一山擰開一瓶水遞給她,問道:“燕京那邊怎么樣?藥收到了嗎?”

  陳曉琪點點頭說道:“還行,至少,你的初戀沒讓我失望。”

  許一山愣了一下,狐疑地問:“什么我的初戀?”

  陳曉琪便笑,道:“柳媚不是你的初戀嗎?她可是親口對我說的。”

  “她胡說。”許一山急了起來,他怕陳曉琪誤會啊。

  “你急什么?”陳曉琪淺淺看他一眼道:“我知道你不是她初戀啊。不過,這個柳媚,我還是要多防著她一些好。這姑娘我佩服、喜歡,你知道她對我說過什么話嗎?”

  許一山沒好氣地說道:“不管說什么話,我都不想聽。我是看她需要幫助,才想著幫她一把。她怎么能胡說八道呢?我是她初戀?老子的初戀到現在都不知道什么味。”

  陳曉琪沒說話了,她坐進車里,看著還站在車外的許一山喊道:“上來啊。”

  陳曉琪再沒提柳媚說過什么話了,她側過臉,看著坐進車里的許一山突然問道:“你不怕他開槍打你?”

  許一山一愣,隨即明白過來。

  他冷笑幾聲道:“借他十個膽,他也不敢勾扳機。反倒是我,他若敢逼你,我先滅了他。”

  陳曉琪輕輕嘆息一聲,“許一山,你來接我,怎么不說?”

  “他來接你,你知道?”許一山心里有些不高興了,心想,你陳曉琪不把行程告訴他,他又怎么知道這時候來機場接你?

  魏浩不但來接她,而且還開著警車過來接。他的這種張揚,讓許一山心里很是憤憤不平。

  警車警服鮮花,他在刻意營造一個鐵漢柔情的形象。

  “你不高興了?”陳曉琪似笑非笑地問他,“吃醋了?”

  “是。”許一山老實回答她道:“換作是你,你會怎么想?”

  陳曉琪不語了,她打開手機,翻到一組照片。將手機遞到許一山眼皮子底下,輕聲說道:“許一山,我還缺你一個解釋。”

  許一山一看,就知道是九宮格照片的事。他搖搖頭道:“我沒有解釋。”

  “沒有解釋?”陳曉琪冷笑出聲,“許一山,是什么給了你勇氣?你真不想解釋嗎?”

  “我解釋,你信嗎?”

  “不信。”

  “不信我還解釋什么?”許一山的心情剎那間低落了許多。剛才與魏浩正面“剛”的興奮蕩然無存,他一連嘆了幾聲,小聲道:“陳曉琪,我現在真沒法與你解釋。”

  “走吧。”陳曉琪沒逼著他解釋了。

  其實,在她心里,何嘗不是波濤翻滾。

  從看到魏浩給她發的鏈接后,她在飛機上的心情一直低落到了極致。她不敢去想,許一山會與其他女人有染。

  在她看來,許一山這么老實厚道的人,居然在短短的半年之內就出現了這樣的事,未來會怎么樣,她根本不敢去多想。

  她在心里罵,男人啊男人,都有著狗改不了吃屎的本性。

  她甚至想,回到茅山后,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與許一山解除婚約。她不能容忍許一山有任何對不起她的事發生。

  下飛機后,她一方面渴盼許一山會出現在她的眼睛里,一方面又害怕見到他。

  她不知道,看到他之后,她是爆發,還是壓抑。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出現在她眼前的居然會是魏浩。那一刻她突然有些莫名其妙地感動,盡管內心已經對他生出抗拒,但她還是沒忍心拒絕他的好意。

  因為,魏浩說,他不是特意來接她的,而是聽說了她的航班信息,恰好他在省廳辦事,順道過來接她而已。

  當然,她知道魏浩說的都是托詞。魏浩就是專門來接她的,哪一捧鮮花告訴她,魏浩沒有放棄對她的追求。

  在魏浩提出當晚住在省城,明天再回茅山時,遭到了她強烈的反對。

  她逼著魏浩停車,她知道,跟著魏浩去省城,這一夜會發生什么,腳趾頭都能想出來。

  更讓她沒想到的是,許一山在這個時候突然冒了出來。

  在看到許一山的那一刻,她激動,緊張,甚至想哭。她就像漂浮在大海中的一個孤獨的人,突然看到遙遠的地平線一樣,那一刻,她突然明白過來,原來自己等的人就是他。

  許一山與魏浩正面碰撞的時候,她沒動聲色,她想知道,誰才是真正的男人。

  魏浩拔槍,威脅許一山,她以為許一山會膽怯,至少會選擇退縮。但事實的結果是,許一山非但沒退卻,而是將拿著槍壯膽的魏浩逼到了懸崖邊上。

  那一刻她欣喜地發現,許一山的身上閃耀著一股耀眼的正義之光。他的凜然讓魏浩選擇了退讓。這是男人間的對決,一個眼神,一個細微的動作,都能決定最后的勝負。

  “許一山,回去我再與你算賬。”她沉著臉說完后,閉上了雙眼開始假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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