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驚濤駭浪 > 第240章 背后的隱情
  縣法院開庭時間是上午九點。

  白玉到時,法院門口已經聚集了許多新聞記者。看到她來,長槍短炮一起來對著她,讓白玉有些慌亂,惶恐地四處張望,似乎在尋找某個人。

  她在等許一山。

  可是她的目光在人群中搜索了幾遍,確定沒看到他的影子,不覺暗自嘆了口氣。

  段焱華說過,讓許一山代表洪山鎮出庭本身就是個幌子。當時段焱華摟著半裸的她,得意地看著她髙聳的胸說道:“這小子想借機反擊,老子將錯就錯,看誰能斗得過誰。”

  白玉趁機問:“讓他代表鎮里與黃大嶺簽協議,不是可以把全部責任都推在他身上嗎?你不讓他參加,協議上誰簽字?”

  段焱華使勁掐了一把她道:“你以為這小子會按我們的意思走?他會簽字?傻女人啊,開庭哪天不知有多少記者會趕來湊熱鬧,萬一著小子口無遮攔,把事情搞砸了,黃大嶺會放過我?黃山會饒了我?”

  白玉痛得皺了一下眉頭。段焱華每次來她家,都會急火流星的要辦事。辦完事后他會摟著她躺著休息一會,然后起身離開。

  幾年來,段焱華始終有一條底線,無論多晚,絕不在白玉家里過夜。

  “你不讓他簽字,協議上誰來簽字?”白玉狐疑地問。

  “你啊!”段焱華撫摸著她的臉頰,神往地說道:“你盡可放心,不會有任何后遺癥。而起這次事辦完了后,下半輩子我們都不用再愁了。”

  白玉試探著問:“黃大嶺準備給多少錢?”

  段焱華沒回答她,兩根手指去托了她的下巴,似笑非笑地說道:“寶貝,老子這輩子有了你,死亦無憾了。”

  通常一個男人對女人說出這種話,往往會把女人感動得要死要活。

  可是白玉沒感動,反而在心底生出一絲厭惡。

  這個男人害了她,因為他,她的家庭一直在分崩離析,風雨飄搖當中。

  她只要一想起令她屈辱的一幕,心里便如刀割一樣的痛。

  白玉原本有個幸福的家庭,丈夫是鎮上的干部。那一年,丈夫終于考上了國外一所大學,可是被段焱華阻擋了。

  段焱華不同意她丈夫停薪留職,給出一個條件,她丈夫如果堅持要去留學,就必須辭去洪山鎮工作,取消其干部身份和待遇。

  白玉丈夫一輩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出國留學,可是去留學就保不住家里這邊的一切,這令他萬分為難。

  眼看著丈夫痛苦不堪,白玉心里比誰都痛。她自告奮勇要去找段焱華要個說法。憑什么不讓她丈夫去留學。

  那天,她去找他的時候,正是段焱華在外應酬喝醉了酒回來的時候。

  段焱華的辦公室很大,是一個完全的套間,平常段焱華基本都在這里休息。

  白玉敲門的時候,聽到屋里傳出來一聲怒喝,“誰啊?”

  她正準備離開,門突然打開。段焱華一把將她拉了進去。

  她看著醉熏熏的他,緊張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段書記,我等下再來吧。”

  段焱華只是看著她笑,眼睛里射出一束令人心寒的目光。

  “既然來了,何必急著要走?”段焱華似笑非笑地盯著她看,目光在她身上溜了一個遍,悄悄咽下去一口口水。

  他突然張開雙臂摟住了她,貼著她的耳邊輕聲說道:“白玉,你真好看,美,美極了。”

  她羞憤交加,想要掙脫他的摟抱。可是她一個弱女子,哪是一個強壯男人的對手。

  白玉急得要哭,低聲道:“段書記,快放開我。你不放我要叫人了。”

  段焱華冷冷笑道:“你叫啊,你敢叫,我就說你勾引我。到時,看別人相信誰。”

  白玉哭了起來,他卻伸著舌頭去舔她臉上的淚痕,滋滋有味地贊嘆道:“看,你的淚都是甜的。”

  白玉想死的心都有了,可是她卻不敢大聲叫人,只能徒勞地掙扎。

  段焱華啪地扇了她一個耳光罵道:“給你臉還不要臉了?你聽話,什么都依你,你若不聽話,你們一家馬上給我滾出洪山鎮。”

  白玉愣住了!

  段焱華趁機說道:“你若答應了我,你老公出國留學不用辦理停薪留職,工資照領,留學費用全部由鎮里承擔。另外,你擔任鎮婦聯主任。”

  就在白玉還在猶豫的時候,段焱華已經抱起了她,走進了他辦公室后面的臥室里。

  丈夫如愿出了國,白玉心想,只要滿足了丈夫心愿,待他留學歸來,一家人再幸福生活。

  可讓她沒料到的是,一個月以后,丈夫寄來了一封信。在信里,他提出了離婚。

  丈夫說,他不能犧牲自己女人換取未來。他不是個男人,沒臉對白玉。

  原來丈夫早就知道了她與段焱華之間的茍且關系。

  她在丈夫寄來的離婚協議書上簽了字,但一直到現在,都沒將離婚的消息告訴丈夫父母。

  段焱華毫不隱瞞地告訴白玉,他出任招商局長一職,就是在給下半年換屆選舉做鋪墊和準備。

  茅山縣換屆選舉的時間很快就到。在換屆之前,黃山已經明確要退下來。黃山退后,是賦閑在家,還是出任市人大副主任,取決于黃山最后一班崗的政績。

  這次衡岳市人大一共有兩個副主任履職空缺,但像黃山這樣級別退下來的領導,卻有五個之多。

  誰上誰下,一切都在最后的博弈。

  黃山退,茅山縣就得有人頂上。這些年市里為照顧地方干部的情緒,盡量選擇在原地晉升。比如,縣長順位到書記,常務副縣長晉升縣長。

  一個人動了,其他人都跟著動一下。只要不出意外,人人都能順位往前走一步。

  但段焱華的志向不在于縣長的位子,甚至不在于常務副縣長的位子。他看中的是黃山屁股底下的書記寶座。

  可是按照正常的晉升規矩,段焱華幾乎不可能順位上去。那么就只能另辟蹊徑,走破格提拔的路子。

  唯一能讓段焱華破格提拔的事,就是落地嚴華這筆巨量投資。

  畢竟是全市最大的一筆投資,而起還是外商投資。單憑這一點,段焱華就有足夠的資本將其他人都擠下去。

  “寶貝,這是我們最后的一次機會,抓住機會,就等于抓住了我們的未來。”段焱華臨走時對白玉說道:“一定不能讓許一山出庭應訴。切記。”

  白玉的思緒還沒回來,耳邊響起一個聲音,“白主任,是你代表洪山鎮出庭應訴嗎?”

  白玉抬頭看去,就看到張漫正笑吟吟地看著她在提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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