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驚濤駭浪 > 第242章 危機來襲
  段焱華將許一山叫了去他的辦公室,黑著臉狠狠罵了許一山一頓。

  段焱華給許一山戴上了一頂破壞洪山鎮經濟大局的帽子。他很激動,在屋里轉著圈子,要求許一山主動找法院協商,收回辯護意見,與原告重新坐到談判桌前去。

  許一山等他罵完,冷冷說了一句,“書記,你是意思是讓我損害國家利益,滿足他人不合理要求?”

  段焱華雙眉倒豎,厲聲道:“你是什么意思?”

  許一山訕訕地笑道:“我沒其他意思。我只不過說了事實。原告要求我們返還保證金本來就不合理。”

  段焱華道:“人是活的,你就不能思想拐一下彎?現在雙方都不退讓,虹橋還要不要重建?一山啊,你要知道虹橋對洪山鎮的重要性。這座橋,牽涉的可不僅僅是交通出行方便,而是有著重要的經濟含義在里面啊。”

  “當初你炸橋我沒責備你,現在你阻止修橋,說實話啊,我對你是有看法的。”

  許一山小聲道:“難道我們退讓了,虹橋就能重建了?”

  段焱華搖了搖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嘆道:“你啊,到底還是年輕了一些。我們做人做事,都知道靈活運用。對方只是要求我們返還保證金,并且承諾會繼續將工程做下去。而且,我聽說對方并沒要求我們現金返還,而是希望我們用土地置換。這可是一箭雙雕的好事,你為何就是腦袋不開竅呢?”

  對于段焱華的責備,許一山連解釋的欲望都沒有了。

  許一山不說話,段焱華便覺得有些尷尬。

  在沉默一會后,他問許一山:“你就沒話可說?”

  許一山苦笑道:“書記,我還真沒話可說。您指示,下一步要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段焱華指示他道:“第一,消除影響,確保任何新聞媒體不要報道這件事。第二,迅速與原告方接洽,希望取得他們的諒解。”

  許一山笑了,道:“我若這樣去做,豈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

  “相比較洪山鎮的未來,你覺得你的臉重要,還是洪山鎮的發展重要?”

  “都重要。”

  “不。”段焱華一臉嚴肅道:“在我們的心里,應該是洪山鎮的未來最重要。只有老百姓的生活得到改善,富足了,才是我們的追求。至于犧牲我們個人的形象,算的了什么?”

  段焱華給許一山的壓力,讓他有點喘不過氣來。

  他的意見很明顯,去承認錯誤,一切按黃大嶺的想法去做。

  許一山認為自己并沒有錯,可是面對段焱華的威逼,他只能妥協道:“書記,我去試試。”

  他的所謂“試試”,完全就是個緩兵之計。

  從段焱華辦公室出來,他長舒一口氣。

  他現在要爭取一個最有力的幫手給自己站臺。他清楚地知道,憑著他的力量,他根本無法與段焱華他們抗衡。

  段焱華不是他一個人,也不是黃大嶺和洪荒。他們是一群力量非常大的群體,整個茅山縣,應該無人能與之匹敵。

  否則,明擺著的一件毀約官司,他們居然敢公開起訴?這就表示著他們早就勝券在握。

  因為,他們清楚,在他們背后,站著一個黃山。

  這場民告官的官司,黃山不可能不知道。

  可是自始至終都沒見著黃山出面干涉,這就說明了一個問題。一是黃山尊重法律,不以行政手段干涉司法自由。二是黃山知道,這場官司的最后結果。

  熟知茅山縣政治生態的人都知道,黃山是真正意義上的茅山老大。

  若論根基,無人可與黃山匹敵。

  他深耕茅山四十年,從基層干起,一直做到今天的一把手,可謂是真正見證了茅山縣歷史發展的第一人。

  大多數人都知道,現在茅山縣的各級部門負責人,幾乎都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他只要咳一聲嗽,茅山縣的官場都要抖一抖。

  據說,黃山有個習慣,每次縣里開常委會時,他都不會主動發言。他要等到所有人把話都說完了,才會輕飄飄的一錘定音。

  比如,當年許一山入職水利局,這里就有一個故事。

  原來水利局打算要進的人,并非他許一山。而是早就內定好的一個人。

  當時,縣里為了招聘這個人,還特地舉行了公開招考。

  許一山是參加這次公開招考的人。筆試時,許一山的成績是擺在第一名的。可是等來等去,就是沒等到面試的通知。

  原來,內定的人成績沒考好,排在許一山后面十幾名。

  可是筆試成績已經公布出去了,不好更改啊。于是,縣人事局便去請示黃山。

  黃山當時說了一句,“筆試不能代表全部,不是還有面試復試的程序嗎?這點小事你們都不會處理?”

  黃山的責備讓人事局的人心領神會,可是沒等到面試開始,突然傳來原來內定的人放棄了進水利局的想法。人家要求要么進政法系統,要么進縣委機關。

  這是得隴望蜀啊!消息傳到黃山耳朵里,黃山大怒,一掌拍在桌子上決定,面試復試都不要進行了,直接將筆試第一名錄用。

  許一山由此陰差陽錯撿了一個漏,成為茅山縣水利局唯一一個沒靠后門進去的公務員。

  茅山縣招商局臨時借用了水利局的房子辦公,這個因為外商要來投資而臨時組建起來的機構,在段焱華的要求下,比房東水利局要闊氣許多。

  老董站在他辦公室門口,看到許一山出來,遠遠地向他招手,示意他過去。

  許一山沒遲疑,徑直去了老董辦公室。

  “挨罵了吧!”老董笑嘻嘻地問。

  縣法院今天開庭審理保證金返還的案件,早就被他知道了。

  老董這人人脈資源廣,全縣所有機關單位都有他的同學和朋友。因此,沒有任何消息能瞞得住他。

  許一山懊惱地笑道:“我挨罵,你高興?”

  老董笑嘻嘻道:“我當然高興。你挨罵至少說明一個問題,你這個人還沒變色。”

  許一山狐疑地問:“我要變色的話,要怎么變?”

  “簡單啊,按他們說的去做,不就萬事大吉了?”老董不屑地撇了撇嘴角道:“他們可能沒想到你許一山會是一個刺頭。這下有熱鬧看了。”

  許一山不滿道:“你是在幸災樂禍?”

  老董搖搖頭:“不,我是在擔心你。”他壓低聲音,“你想想啊,你壞了人家大事,人家會輕饒你?許一山,你好自為之吧。”

  許一山聞言,一顆心不由往下一沉。

  其實,他已經想到了后果,只是一直抱著一個僥幸的心理。或許,正義之光不會暗淡!

  “現在,只有一個人能救你了。”老董神秘地說道:“老許,我可不愿意看到你壯志未酬身先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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