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驚濤駭浪 > 第244章 茅山燒烤
  許一山從陳曉琪房間出來,頭低著不敢去看陳勇夫婦。

  陳勇余怒未消,今天法庭一幕,已經讓黃山大為光火。黃山第一次正面訓斥他,“家教有問題,老陳你要反思。”

  若是按政府從政資歷,陳勇的資歷要超過黃山。

  陳勇從工作開始就在政府,而黃山卻經歷了許多曲折。

  然而命運這東西很奇怪,并不是每個人都能按照自己的想法去生活。

  比如陳勇,一輩子侵染在茅山縣的官場里,卻始終冒不出頭來。

  他就像一座鐘一樣,看身邊的人來來往往,升遷浮沉,自己卻巋然不動。

  如果不是黃山提拔他,可能他至今還只是茅山縣政府的一名小科長級人物。

  黃山坐上第一把交椅之后,將他提拔為縣委辦主任。不但在行政級別上得到了質的飛躍,也讓他的人生實現了價值。

  從某個層面來說,黃山對他有知遇之恩。

  因此,這些年來,陳勇一直以黃山馬首是瞻。

  曾瑧迎上去,小聲問許一山:“小琪怎么樣?”

  許一山看一眼陳勇,低聲說道:“她沒事啊,她說餓了,叫我去買燒烤。”

  曾瑧似乎放下重擔一樣,舒了口氣,催促著許一山,“快去快去,多買點。這死女子,怎么想著要吃燒烤了。”

  說完,似乎心有觸動,眼睛便去看許一山,欲言又止。

  許一山一看到她目光,便猜到了曾瑧的想法。可是當著陳勇的面,他又說不出口。

  曾瑧將許一山送到門邊,悄悄問:“有了?”

  許一山的臉騰地一紅,尷尬不已地唔了一聲。

  這一聲唔,不知是認可,還是否認。反正模棱兩可。不過,也正因為曾瑧的問,讓許一山突然多了一個心眼。

  燒烤這東西,通常在晚上出現得比較多。而且基本都是年輕人的摯愛。

  茅山縣吃燒烤的歷史悠久,過去老百姓擔心肉制品變質,總喜歡將一下吃不完的肉腌制起來。偶爾將腌制的肉放在火山烤過之后再吃,發現是絕佳的美味。

  在茅山人的心里,天下沒有什么不可以燒烤。

  茅山燒烤在整個衡岳地區最為著名,以至于在衡岳市,甚至省城的燒烤攤前,都能經常看到攤主打出來“茅山燒烤”的牌子。

  如果以品牌效應來說,茅山目前最拿得出手的品牌就是“茅山燒烤”。

  曾經,謝飛尋思著將茅山燒烤做大做強,至少也要做到遍布大街小巷的“沙縣小吃”一樣的規模。但他的建議遭到黃山的堅決反對。

  黃山認為,燒烤這東西終究是不能登大雅之堂的民間小玩意。茅山縣如果被冠上這樣一個頭銜,會被人看不起。

  燒烤攤都集中在茅山廣場一帶,白天都關門閉戶。只有到了晚上,廣場上來吃燒烤的人才會絡繹不絕。

  許一山一連找了三家,敲開了店主的門。但店主都婉拒了他要買燒烤的要求。

  直到走到最后一家,許一山心里已經下了決心,不管店家如何拒絕,哪怕他自己親自上陣,也要烤一些東西拿回去。

  店家將許一山端詳了好一會,狐疑地問:“你是不是姓許?”

  許一山驚疑地看著他,“老板你認識我?”

  店家笑了笑說:“當然,你原來在水利局上班。現在聽說你升官了,當了鎮長了。你來我家吃過燒烤的,不認識我,我認識你啊。”

  許一山便笑,討好地對店家道:“老板,你的手藝好,我沒齒難忘啊。所以,特地過來想請你烤點東西。”

  店家搖搖頭道:“肯定不是你自己吃。是吧?”

  許一山只好說出來,是老婆陳曉琪嘴饞了。

  店家便笑,得意地說道:“我就知道不是你自己吃。不過,是你老婆要吃,我樂意效勞啊。你老婆是縣婦聯的陳曉琪,我們茅山縣最漂亮的女人。許兄弟,你艷福不淺啊。”

  許一山不喜歡別人當著他的面聊陳曉琪,頓時面露不悅之色。

  店家顯然感覺到了他的變化,趕緊縮了口,問許一山想烤些什么東西。

  最正宗的燒烤必須是木炭來烤,木炭烤出來的東西才有人間煙火味。

  任何木炭烤的食品,表面必不可少會落上一層木炭灰塵。吃燒烤的精髓,就在這灰塵里。

  店家忙著起火,木炭點燃到能烤食品,需要一段過程。

  許一山耐心地看著店家忙活,他點了不少東西,總共花去三百多塊。

  一個小時后,他才趕回陳曉琪家。

  陳勇已經出去,曾瑧還在家。

  陳曉琪見許一山回來了,主動起床洗漱。

  她穿得很隨意,完全的居家小女人模樣。拖著一雙拖鞋,往桌前一坐,看著滿桌噴香的燒烤,似乎要掉下來口水。

  曾瑧愛憐地罵了一句:“你看看你這樣子,也不知道收拾一下自己,蓬頭垢后的,羞不羞?”

  陳曉琪嘴巴一撇道:“你嫌棄我啊?”

  “我不嫌棄,別人不嫌棄啊?一個女孩子不知道收拾打扮自己,是對自己不負責任的表現啊。”

  陳曉琪眼珠子一頓亂轉,笑嘻嘻道:“媽,你不嫌棄我,還有誰敢嫌棄我?”

  說著,眼光落在許一山身上,問他:“你嫌棄?”

  許一山連忙搖手道:“沒有啊,我覺得很好啊。”

  陳曉琪得意地笑,道:“許一山,諒你也不敢。”

  她吩咐許一山去冰箱拿啤酒過來。吃燒烤不喝啤酒,就好比炒菜不放鹽一樣,寡淡無味。

  曾瑧連忙攔住許一山,埋怨道:“喝什么酒啊?你就不知道注意保養自己身體?給你吃燒烤就夠了啊,別得隴望蜀。”

  陳曉琪狐疑地問:“喝酒與保養身體有什么關聯?”

  曾瑧瞪了女兒一眼道:“嘴饞我理解,但現在不是你一個人。”

  陳曉琪楞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樂得笑了起來,嗔怪道:“媽,你想哪去了啊?”

  話雖這樣說,但還是忍不住紅了臉。

  陳曉琪知道,媽懷疑她懷了孕。

  可是她與許一山還沒走到哪一步,如果她真的懷了孕,哪豈不是非常恐怖。

  她偷偷去看許一山,發現許一山神情落寞,躲在一邊一聲不吭。

  曾瑧被女兒說破了心事,也顯得不自然起來了。

  她借口下午還有會,叮囑他們在家不要出去,晚上等她回家一家人吃個飯,拿了自己的包,匆匆走了。

  曾瑧一走,陳曉琪便問許一山,“你都給我媽說了什么?”

  許一山訕訕道:“我什么都沒說。”

  陳曉琪哼了一聲,“你沒說,她怎么懷疑這懷疑哪的?”

  許一山一咬牙,道:“懷疑錯了嗎?我也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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