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驚濤駭浪 > 第290章 新鎮長曹朝陽
  常委會議最后的表決,一半對一半,黃山中立。

  贊成合資的,以謝飛縣長為代表。反對合資的,以段焱華為代表。

  雙方各執一詞,誰也不讓著誰。

  黃山一錘定音,一切以項目為重,不惜一切代價拿下油脂基地項目。

  常委會上當即成立一個項目引進工作領導小組。組長由黃山親自擔任,副組長是謝飛縣長。段焱華作為小組的實際負責人,全面對接項目落地工作。

  許一山只被安排作為一個聯絡員,負責處理茅山縣與投資方的信息溝通。

  說白了,許一山在項目引進工作中,只擔任一個無足輕重的角色。再說白一點,他沒任何決定權。

  散會后,陳勇將許一山叫去了他的辦公室。

  他臉色有些不好看,眉頭一直微微蹙著。似乎心事重重。

  許一山不知道陳勇找他做什么?一進門后,便閉口不語,等著他說話。

  陳勇猶豫了一會,低聲說道:“一山,你要注意一下影響啊。今天你的表現太鋒芒畢露了,你沒發現,段常委一直在與你頂著說話嗎?”

  許一山老實道:“我知道。”

  “你知道還要說得那么詳細嗎?”陳勇擔憂道:“你看你,說了那么多,起了作用了嗎?”

  陳勇透露出來一個機密,茅山縣現在的財政非常困難,從上到下都想著天上掉一個大餡餅。

  縣里目前還欠著教改后的教師補發工資,全縣事業單位中,有相當一部分的單位已經發不出來工資了。

  為解燃眉之急,縣里正在想方設法到處找錢來填補這個窟窿。

  現在有外商來投資,土地款就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啊。

  可是許一山卻想著拿土地與投資商合股,這不把別人的計劃全部打亂了嗎?

  一個縣與一個家都是一個道理,首先得有錢。沒錢的家,最難當!

  黃山手上沒錢,謝飛手上也沒錢。段焱華手里還有點錢,但被他死死壓在洪山鎮,怎么可能拿出來給縣財政?

  缺錢的黃山,眼光也盯在土地出讓費上。

  許一山疑惑地問:“黃書記好像很贊同合資。”

  “幼稚!”陳勇哼了一聲道:“這就是你的幼稚了,如果他贊同,還需要開個常委會來表決?”

  許一山頓時有點慌了,緊張地問:“哪該怎么辦?”

  “你聽著,你現在的任務就是一個信息聯絡員,不要在這件事上出歪點子了。”

  “您的意思,我撒手不管?”

  “讓你管,你能管得到?”陳勇不高興地說道:“一山啊,你多大的腳,穿多大的鞋。茅山縣不是你想的那么簡單,復雜著呢。”

  挨了陳勇一頓教訓,許一山的心情變得無比低落。

  現實就如陳勇分析的一樣,常委會上將他列為聯絡員,就是明擺著將他排除在外了。

  果然,常委會過后,段焱華去拜訪于艷時,就沒通知他。

  仿佛是一夜之間,許一山就成了一個擺設。

  心情郁悶的許一山找老董借了車,直奔洪山鎮而去。

  孫武已經得知嚴華派了人來,正在家焦急等待與人見面。

  嚴華的人在這時候過來,其實與他是有關系的。如果不是他將許一山被紀委調查的消息通報給馬來西亞的嚴華,估計嚴華還在糾結要以一種什么樣的方式回來。

  孫武有嚴華的聯系電話。

  在許一山被紀委約談之后,孫武猶豫再三后,直接將電話打到了嚴華的手機上。

  他自報了家門,喊了嚴華一聲“叔”。

  嚴華當即在電話里落了淚,哽咽著告訴孫武,“我找你,找得好苦。”

  孫武卻不想與他訴說親人離別的傷感,開門見山道:“叔,你把我兄弟許一山都害了。”

  嚴華吃了一驚,連忙問為什么?

  孫武畢竟是在體制里混過的人,對體制里的一套駕輕就熟。

  他在將許一山被紀委約談問責的事說了一遍,不忘添油加醋,總之,將責任全部推在嚴華身上,大意是他不來投資還好,現在資沒投,反而將他的恩人害得進去了。

  嚴華當即說道:“武,你放心,我會證明他是清白的。”

  于艷作為嚴華的全權代表,一個人從馬來西亞飛了過來。

  她的出現,直接導致茅山縣將許一山從看守所里放出來。

  看到許一山出現在自己面前,孫武激動得朝他胸口擂了一拳,紅著眼叫道:“你擔心死了我。”

  許一山安慰他道:“老孫,我是個打不死的小強。”

  孫武咧開嘴笑,吩咐老婆春花道:“弄幾道小菜,我們兄弟喝幾杯。”

  許一山笑道:“不喝,我開車。晚上還要回去縣里。”

  “喲,當了縣里領導,看不起我們鄉下百姓了?”孫武譏諷他道:“要是你去市里當了領導,怕是連門都不讓我進了啊。”

  許一山解釋道:“不是,我這次回來,是抽空來的。我想去看望一下新來的鎮長啊。”

  “哦,新鎮長啊。”孫武不屑地說道:“這個人看來不怎么樣。”

  “為什么?”許一山好奇地問。

  “他一來,就與洪荒打得火熱。聽說,這個人一天到晚都在洪山大酒樓吃吃喝喝。來了也快有半個月了,我可是連面都沒見著。”

  許一山道:“公務繁忙,理解理解。”

  “他的公務?”孫武苦笑了一下道:“可能就是忙著怎么將小平原的地賣給黃大嶺。”

  許一山心里一動,這個曹朝陽,可千萬別被人家利用了啊。

  洪山鎮新來的曹鎮長一改過去木訥的神態,看到許一山來了,趕緊從辦公室里迎出來,老遠就伸出雙手喊道:“一山老弟,你終于回來了啊。”

  許一山與曹朝陽算得上是熟人,畢竟兩人過去在同一個系統工作。

  而且許一山七年的野外勘查茅山水利設施時,去得最多的地方就是無修水庫。

  當時,曹朝陽是無修水庫管理處主任。

  其實,他的這個主任屁也不是,行政級別甚至沒許一山高。

  許一山至少還是個主任科員,他曹朝陽連科員都不是。

  許一山每次去無修水庫,曹朝陽都要拉著他回家去吃飯。

  在無修水庫,永遠有吃不完的魚。

  曹朝陽會捕魚,只要他出手,就沒有他捕不到的魚。

  傳說,曹朝陽的水性特別好,他能一個猛子扎到無修水庫水底,徒手摸上來魚。

  沒聊三句話,曹朝陽便拉著許一山要去洪山酒樓。

  許一山剛想推辭,曹朝陽便沉了臉道:“看不起哥哥是不?在洪山鎮,我是鎮長,你是副鎮長,你應該聽我的。”

  許一山只好答應他,心里想,曹朝陽突然升為洪山鎮鎮長,這里面會沒有貓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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