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驚濤駭浪 > 第329章 針鋒相對
  許一山只看了他一眼,便知道他應該就是傳說中的黃曉峰。

  他雖然不像他地黃大嶺那樣,有一口然人過目不忘的齙牙,甚至他的外表與黃大嶺相比,顯得要斯文許多,但許一山還是從他那雙狹窄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絲冷冷的暴戾神色。

  他西裝革履,頭發梳得中規中矩,一雙黑色的皮鞋,纖塵不染,幾乎能照出人影出來。

  灰色西裝里面,是雪白的襯衫,系著一條淡綠色的領帶。一看,就知道是價格不菲的高檔貨。

  他狐疑地看著許一山他們這群人,冷冷地問了一句:“你們去哪?”

  陳曉琪先開口,說道:“黃總,你回來了啊,要不要一起去吃全聚德?”

  黃曉峰搖搖頭道:“你們外地人才吃著玩意。”

  許一山一聽就來了氣,我們外地人,難道你是本地人嗎?

  加上原來就聽說過很多關于他與陳曉琪之間的淵源,因此,印象先入為主不好起來。

  黃山兩公子,一從政,一從商,各有千秋,都如魚得水。

  特別是黃曉峰,黃山算是傾盡了所有力量培養。

  據說,黃曉峰讀書的成績也不怎么樣,高考毫不意外落了榜。就在別人都以為他會選擇復讀的時候,黃曉峰居然拿到了衡岳師院的錄取通知書。

  衡岳師院過去叫師專,在一定的歷史時期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

  上世紀九十年代,當時從政者,十有八九具有師專畢業的背景。

  師專改成師院,是順應時代潮流之舉。過去的專科搖身一變成了本科,只是換了湯,藥換沒換,天曉得。

  黃曉峰師院畢業后,直接被安排來了燕京。

  許一山眉頭一皺,擺擺手道:“不去更好,就讓我們鄉下人大快朵頤去吧。”

  黃曉峰微微一笑,朝許一山招招手道:“你,過來。”

  許一山裝作沒看見他的動作,顧自往車里鉆。

  劉文拉了他一把,輕聲道:“黃主任叫你。”

  許一山不耐煩道:“什么黃主任?我不認識。”

  黃曉峰便走了過來,目光凝視著許一山道:“你就是許一山?”

  “是我。”許一山冷冷答道:“你有何指教?”

  “指教談不上。不愿意認識我嗎?”

  “認識你,有必要嗎?”

  黃曉峰一楞,隨即笑了起來,轉過頭多陳曉琪說道:“小琪,你這個丈夫還挺有個性的嘛。”

  許一山插在他與陳曉琪之間,用身體切斷他的視線,道:“小琪這名字,是你喊的嗎?”

  “我喊怎么啦?”黃曉峰驚異地看著他問。

  “你不覺得不要臉嗎?”許一山嘴角露出一絲冷笑道:“你是誰?你有什么資格這樣叫她?”

  黃曉峰很快反應過來,他針鋒相對道:“我們很小的時候就這樣叫她,有問題嗎?”

  “當然有問題。”許一山皺著眉說道:“過去你們怎么叫我不管,從現在開始,你可以叫她陳曉琪,也可以叫她陳女士,就是不能叫她小琪,你聽懂了沒?”

  “如果我堅持要這樣叫呢?”

  “對不起,我會打得你做鬼叫。”許一山突然冒出這樣一句話,將一群人都震住了。

  人家叫個名字,他就要打得人做鬼叫,這也太霸道了吧?

  何況,他警告的對象不是別人,而是黃曉峰啊。

  黃曉峰何許人?有人形容,黃曉峰是黃山的眼珠子,心臟和靈魂。

  黃曉峰似乎沒被許一山的話嚇住,他眉頭緊皺,眼光在許一山身上一掠而過,道:“許一山,大家都是文明人,你說話怎么比野蠻人還野蠻?”

  許一山毫不退讓道:“對待文明人,我比他更文明。對待野蠻人,我才會選擇野蠻的招數。黃曉峰,別動話都不用說了,我家小琪在你這里住了那么久了,你算算多少錢,我們今天就搬走了。”

  許一山突然又冒出要搬走的說法,讓陳曉琪一時糊涂起來了。

  住在駐京辦,她可以一分錢不花。黃曉峰每天好吃好喝伺候著她,這么好的事,打著燈籠也難找。他許一山到底想干什么?搬走住哪?

  埋怨歸埋怨,她心里還是像流淌著一條蜜河一樣的幸福。

  她知道他是為了她,不惜與黃曉峰撕破臉皮。在別人恨不得跪地三叩首的黃曉峰面前,許一山真情流露出作為男人的流氓本色。

  他的一句“打得你做鬼叫”,讓陳曉琪又氣又喜歡。這句地道的衡岳土話,此刻詮釋出來他對她發自內心深處的愛情。

  “原來你也這么俗啊。”黃曉峰微笑道:“俗人才談錢。”

  許一山回他一句道:“你說的沒錯,我就是個俗人。”

  “錢不錢的,不要談。她們是茅山縣人,住自己的地方,能收錢嗎?”

  “不,這不是你的地方。這是茅山縣人民的地方。這里的一切開支,都是茅山縣人們的,她怎么可以占茅山人民的便宜?這個錢,必須交。”

  黃曉峰臉上的神色變幻了好幾次,他眉頭皺了起來,甩了一下手道:“許一山,這地方我做主。”

  沒等許一山說話,他已經掉頭回屋里去了。

  劉文趕緊對許一山說道:“一山,你今天是怎么啦?黃主任這是為陳主任她們好啊。不收錢不是更好嗎?”

  “我不想欠他的人情。”許一山冷笑著說道:“劉書記,有些人情可欠,有些人情,邊都不能挨。”

  他與黃曉峰針鋒相對地說話,陳曉琪和柳媚她們就靜靜地站在一邊看著,誰也沒開口。

  柳媚初來燕京時,帶著孟夢兩個,舉目無親。

  她那時候根本不知道茅山還有一個駐京辦,她只能帶著孟夢去租了一間地下室住著。

  后來陳曉琪來了后,才帶著她們一起住進了駐京辦。

  從認識黃曉峰的第一天起,柳媚便敏感地發現,這個黃曉峰對陳曉琪不一般。

  她有時候希望他們之間發生故事,有時候又怕他們發生故事。

  她每天都被這種復雜的心理所煎熬。

  他們有故事,許一山就有可能走回頭路,那樣,她或許能得到自己的愛情。

  但他們真發生故事了,她又為許一山感到委屈、憤怒。她不希望許一山遭受到任何人生的打擊。

  而陳曉琪此刻是哭笑不得,黃曉峰與自己認識了二十多年。她當然明白黃曉峰的心理。但她心里有一道不可逾越的底線,那就是她寧愿單身,也不可能嫁給黃曉峰這個人。

  盡管她知道,黃曉峰為了她,可以與親兄弟黃大嶺反目,可以與家庭斷絕關系,可以不惜一切去得罪所有的人。但是,她從心底就沒有一丁點兒愛他的想法。

  她覺得,黃曉峰是個不錯的異性朋友,僅此而已。

  在場的幾個人,每個人都有不同的心態,只是誰也沒將心思說出來。

  “出發。”許一山一擺手,示意大家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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