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驚濤駭浪 > 第404章 替人出頭
  許一山將孫武送到洪山鎮時,正是暮色蔥蘢時分。

  最后一場雪過后,天氣變得異常晴朗。

  連續幾天的大太陽,讓人仿佛感覺提前進入了夏天。

  洪山鎮不在煙花爆竹禁放之列,鎮子上空,煙花綻放,喜慶洋洋。

  孫武歸心似箭,一下車,連行李都不顧拿,連滾帶爬往家里跑。

  許一山沒急著跟上去。他一個人坐在車里,看街上人來人往,心靜如水。

  這種景象他太熟悉了,每年大年三十的這個時候,人們都已經吃過了年夜飯。茅山是個典型的南方小地方,與北方過年的規矩很多不同。

  比如,北方過年的年夜飯,必定要在晚上吃。而茅山,通常在下午四五點就將年夜飯吃過了。

  北方過年,水餃為主。而茅山,即便家里再窮,這天的飯桌上也不能少了魚肉雞。而且無論大人小孩,這頓飯必須要吃飯,哪怕是一小口。

  畢竟,茅山人將這頓飯稱作“庚飯”。

  意思是過了這個庚,迎來的就是一個新的開始。

  街上的小孩子越來越多,他們穿著新衣,手里拿著炮竹,追逐嬉笑。快樂的情緒影響到了坐在車里的許一山,他不禁會心一笑。

  突然,他的目光被一個身影吸引住了。

  從后相看,這人無疑是小皮匠王猛。

  他手里牽著孩子,仰面看著夜空中綻放的煙花,一動不動。

  許一山心里一動,他什么時候出來了?

  王猛因家暴被法院判了六個月拘役,年前剛好刑期滿。

  他沒想驚動他,只是遠遠地看著他們父子。

  小皮匠坐牢后,阿麗提出離婚,但被王猛拒絕了。阿麗為此起訴到了法院,法院考慮到一個婚姻考驗期的問題,沒有判決他們離婚。

  現在他回來了,阿麗回來了嗎?

  就在許一山閉目沉思的時候,一陣吵鬧聲傳了過來。

  許一山睜開眼一看,發現王猛已經被兩個人踩在了地上。

  圍觀看熱鬧的人一下就堵住了路,許一山本不想下車去,但想想這大過年的,吵吵鬧鬧多不好,于是下了車,擠進了開熱鬧的人群里。

  原來一個孩子玩沖天炮的時候,將沖天炮打在了王猛孩子的身上。

  沖天炮炸了后,將王猛孩子的衣服燒焦了一小塊。

  王猛一氣之下,逮住小孩打了一個耳光。

  這個耳光沒打好,孩子哭著回家去叫了大人過來。二話不說就將王猛打倒在地,在他頭上踏上一只腳。

  許一山擠進去時,正看到家長在打罵王猛,“你個勞改犯,你囂張個屁。你敢打老子兒子,老子打你做鬼叫。”

  躺在地上的王猛緊閉著眼,一聲不吭。

  看熱鬧的人沒一個站出來說話,他們似乎都在期待事情鬧大,有更大的熱鬧可瞧。

  王猛的孩子蹲在他身邊,聲嘶力竭地哭。

  許一山便過去,拍拍打人的人肩膀道:“兄弟,算了,大過年的,都是誤會。”

  家長掃他一眼,顯然不認識他,陰陽怪氣地說道:“誰的褲襠破了,露出你來了?你想當好人,可以啊,來,我打你一個耳光,這事就扯平了。”

  許一山聽得心頭火起,他使勁壓抑著情緒,笑道:“如果你打個耳光就消氣了,你打我吧。”

  男人頓時愣住了,嘀咕道:“你是誰啊?沒事少湊熱鬧好不好。”

  許一山淡淡一笑道:“我剛才看你人也打了罵了,你還想怎么樣啊?得饒人處且饒人嘛。”

  男人哼了一聲道:“我兒子大過年的被這死皮匠打了,三年之內,我兒子有任何差錯,小皮匠都得承擔責任。”

  許一山笑道:“那都是迷信的說法,當不得真。”

  話音未落,小皮匠王猛接過去話說道:“許一山,我的事不用你管。你別在我面前裝好人。”

  聽王猛叫出許一山的名字,圍觀的群眾似乎想起了洪山鎮原來有個副鎮長就叫許一山。他們打量著他,低聲議論起來。

  男人聞言,眉開眼笑道:“聽見了吧,他說不用你管,你少裝好人。”

  許一山道:“這事我還真管定了。這樣,你立即挪開腳,該道歉道歉。”

  男人吃了一驚道:“你說啥?讓我道歉?你沒發燒吧?你許一山現在又不是我們洪山鎮的干部,你能管得了我?”

  許一山正色道:“路不平有人踩。兄弟,你已經夠出格了。”

  “哎喲,看來你還想當俠客啊!”男人狂笑,輕蔑地看了他一眼道:“許一山,你不要以為我們不知道,你也不是個好東西。要不,你的副鎮長怎么會被撤了啊?”

  圍觀的人都笑了起來,對于一個不能直接管他們的干部,他們的肆無忌憚表現的淋漓盡致。

  許一山沒出聲,他彎腰將王猛的孩子抱起來,推開男人踩在王猛頭上的腳,將王猛拉起來。

  王猛的臉憋得通紅,眼眶濕潤,似乎能看到點點淚光。

  他在洪山鎮本來就是個弱勢人,天生殘疾讓他從小就被街坊鄰居欺侮。

  王猛后來娶了阿麗,確實掙回了一些面子。但很快就被人變本加厲的欺侮了,在街坊看來,他一個殘疾人,憑啥能娶到阿麗這樣如花似玉的美人兒?

  許一山將孩子遞到王猛懷里,低聲道:“回去吧。”

  王猛并不領情,瞪了他一眼道:“許一山,你少來這套。我回不回,關你鳥事。”

  圍觀的人又是一陣哄笑。

  許一山沒理會,轉身想回車上去。

  男人一把拖住許一山道:“怎么,你就這樣走了?”

  許一山眉頭一皺道:“你還想怎么樣?”

  男人沉著臉道:“既然你給矮子出頭,你就得負責到底。我還是那句話,三年之內,我孩子有任何毛病,你得負責。”

  許一山再也忍不住了,他輕輕推開男人的手道:“你如果還想在家過一個安樂的年,你馬上在我眼前消失。”

  男人冷笑道:“我若不消失呢?”

  許一山哼了一聲,“你信不信,三分鐘之內,我讓你進牢房。”

  許一山還真不是嚇他,他一邊說,一邊直接撥了孟梁的電話。

  男人看他動真格的了,灰溜溜地扔下一句話,“許一山,我們走著瞧。”

  沒熱鬧可看了,圍觀的人一哄而散。

  許一山一轉身,便看到車邊站著孫武和春花嫂子。。

  孫武搖著頭笑道:“老弟,你還是沒變啊,你這性格,早晚會吃虧啊。”

  許一山笑嘻嘻道:“吃虧是福,你不知道這句話?”

  孫武邀請許一山去他家,但被許一山婉言謝絕了。

  他將孫武的行李拿下車,便鉆進車里,揚長而去。

  路上,孟梁的電話追來了,“老弟,拜年還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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