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驚濤駭浪 > 第629章 他這是有多恨你
  張曼果然沒讓許一山失望。

  她在接到許一山的電話后,二話沒說就開車來了茅山。

  她這次不是一個人來,還帶來了報社一個專跑政法口的一個記者。

  錄像很順利,張曼深知許一山的意圖,在將錄像剪輯過后放出來再看,鐵石心腸的人都會流眼淚。

  接下來,就該她去申請會見肖清亮了。

  事情也沒超出許一山的預料,縣局婉拒了張曼的采訪要求。

  但這些許一山不擔心。他知道張曼有辦法。

  果然,下午,他就得到消息,局里已經答應張曼與政法口記者一起去采訪肖清亮。但前提條件是采訪稿子不能現在發布,必須等偵查結束之后才可面世。

  當張曼將消息一五一十說給許一山聽時,正與許一山設想的是一致。

  縣局在婉拒張曼的采訪后,張曼當著局長的面,一個電話直接打到了魏浩的手機上。

  有魏浩出面,縣局局長還能有什么話說?

  張曼看一眼許一山道:“你是不是都預計好了?”

  許一山連忙矢口否認,“張記者你冤枉我。我只知道這世上就沒有能難得住你的事。所以我求到你頭上來了。這說明我有眼光啊。”

  “廢話不說了。你老實告訴我,你的目的是什么?”

  許一山遲疑著沒說出來。

  肖清亮在強大的政法干警面前都沒吐出來的秘密,會輕易告訴她嗎?

  他找來張曼拍一個錄像視頻,目的就是要給身陷囹圄的肖清亮看。他必須擊中他肖清亮心里最柔軟的地方。

  只要肖清亮說出誰給了他五萬塊錢......。

  張曼心領神會道:“你等我的消息吧。”

  看守所安排了會見,張曼以確保采訪對象自由傾訴為由,謝絕了采訪現場留有干警。

  這邊張曼一開始采訪,孟梁的電話就追到了許一山的手機上。

  “許老弟,今天這兩個記者是你安排來的吧?”

  許一山裝糊涂道:“什么記者?我不知道啊。”

  孟梁在電話里笑了笑道:“希望你能達到目的。”

  整個采訪前后整整一個小時,電視監控里,警惕的干警們看到肖清亮起初完全不在乎,在看到張曼播放給他看的錄像后,他雙手抱頭痛哭失聲。

  嫌疑人情緒不穩定,有人提出干涉,被孟梁制止了,“放心,他鎖在鐵椅子上,還能飛了不成。”

  采訪在有條不紊進行,他們說的每一句話,監控室里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張曼在第二次將視頻展現給肖清亮看的時候,監控室的人根本無法看清視頻播放的是什么內容。

  但是,肖清亮的神色已經大變,他愣愣地看著張曼他們,半天沒有出聲。

  有人注意到,在幾分鐘之后,肖清亮的一個手指頭在面前的鐵板上寫寫畫畫著,但沒人看懂他寫的是什么。

  采訪結束,孟梁再一次檢查了張曼她們的采訪設備和內容,沒發現任何異樣,客氣地將他們送走了。

  許一山等在招商局的辦公室里,張曼來時,會心一笑,他就知道她得手了。

  孟梁怎么也不會想到,張曼會有另外一個視頻。

  而這個視頻上只有一行字,“寫出誰給你五萬塊錢,會有人保護你一家人。相信我。”

  肖清亮不知是出于一種什么樣的心理,居然將驚天秘密大幕揭開了。

  張曼在許一山桌子上寫了一個人名道:“就是他。”

  許一山掃了一眼,淡淡說道:“我其實也猜到了就是他。”

  張曼任務完成,她在老街小院的招商局里轉來轉來,興高采烈道:“許一山,你是真牛啊,能找到這個一個好地方辦公。你說說,你這腦瓜子里還裝著多少點子?”

  許一山道:“這是借人家的地方辦公。我們招商局沒地方辦公啊。”

  “知道你是借的。”張曼悵然道:“能在這么一個地方辦公,該是多么愜意啊。”

  張曼沒吃飯就回去了市里,臨走時對許一山說道:“記住,你又欠我一個人情了,看你拿什么還我。”

  許一山知道她是在開玩笑,隨口說道:“除了我人不能給你,你想要什么都成。”

  老董在得知出錢人是誰之后,怒不可遏地跳起來罵道:“老許,現在知道是誰了,你還不動手?”

  許一山反問他,“你說怎么動手?”

  “向上面舉報啊,或者給縣局辦案人員說明啊。”

  “證據呢?”

  老董頓時愣住了。

  他恨恨說道:“知道了是他,你還讓他逍遙法外?”

  許一山苦笑道:“至少我知道是誰想害我了。這叫知己知彼。至于動手,現在還不是時候。不過早晚有一天,你會看到結局。”

  老董猛烈搖頭,“也只有你才有這樣的涵養。這件事如果發生在我身上,老子不把天掀翻才怪。”

  牢騷發過后,老董狐疑地問:“你說,他這是有多恨你,居然要置你于死地。”

  “也許,我是真的動了人家的奶酪。”

  許一山發生的這些事,他一直瞞著陳曉琪,堅持說這是一樁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交通肇事案。

  他不敢把這件事背后的陰謀透露一點給她,懷孕的女人最經不得驚嚇。

  可是他不知道,他在算計弄到背后指使的人是誰的時候,對方也在緊鑼密鼓地策劃怎么對付他。

  一時間,茅山縣城的上空波云詭異,大有一股黑云壓城城欲摧的悲壯感。

  衡岳市委出了大事,下面縣里跟著惶恐不安起來。

  很多人知道,茅山縣的黃山與市委富嘉義書記是最不對付的人。因此,在這場即將到來的狂風暴雨里,黃山書記可能是唯一不受牽連的人。

  其實,許一山算是看透了,所謂的派別,并沒有嚴格意義上的界線。都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這是一種最為復雜的官場態勢。比如段焱華,他是黃山的干兒子,按理說,他應該與黃山書記堅定地站在一起。然而事實上不少人都知道,段焱華這幾年一直在走富嘉義書記的路線。

  再說白沙鎮的何許和陳太平,他們都是黃山書記一手提拔起來的干部,但是在改造良種油茶林的問題上,他們堅決反對段焱華的阻擾,一心一意要跟著許一山跑。

  很難說,究竟誰是誰的人。

  核心在于利益關系。誰對自己最為有利,誰就是自己陣容的人。反之,即為對手。

  在別人的心里,許一山也是有派別的人。他身為縣委辦主任陳勇的女婿,而陳勇又是大家公認的緊跟黃山書記的人。那么,許一山就該屬于黃山書記的派別。

  在官場里,沒有派別很難混得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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