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驚濤駭浪 > 第919章 接班人
  許一山突然爆出組織要查黃山,把陳曉琪嚇了一跳。

  她緊張地問:“黃書記有什么問題?”

  “具體我也不清楚。”

  “你能不能打聽清楚一些?”陳曉琪不高興地哼道:“許一山,查黃書記,你是不是很高興?”

  許一山頓時一怔。調查黃山己經不是新鮮事。早在富嘉義時期,衡岳市委就曾大張旗鼓調查過。但是后來不了了之,反而讓黃山的名聲大噪,都說調查出了一個大清官。

  黃山執掌茅山十年,一直住在縣委家屬樓。

  此樓是上世紀九十年代初期的產物。與今天任何一座商品樓比,都顯得無比的破舊與腐朽。

  房屋由磚混結構,樓板使用的是預制板。時間一長,便會有裂縫。

  黃山家在家屬樓五樓,要上五層樓的逼仄樓梯。他家地板還是九十年代的老地磚,歷經二、三十年后,地磚已經松松袴袴,踩上去吱呀作響。

  墻壁還是白灰墻,不小心蹭上去,會弄一身的白灰。

  家里陳設簡單,甚至還有縣委招待所遺留下來的堪稱文物的老家具。

  縣委家屬樓里的干部,大多搬去了新買的小區房。只有黃山一家幾十年如一日地堅守。

  黃山給人的印象是作風正派,清正廉明。很少聽到關于他的負面新聞。

  唯一讓他名聲受損的是二兒子黃大嶺。這小子當年在茅山縣城闖了禍,與一幫绔子弟欺負一個未成年的漂亮小女孩,造成傷亡事故。

  當時傳言黃大嶺犯了死罪。結果是黃大嶺銷聲匿跡幾年來,再回茅山己變成了投資老板。專事開發茅山縣域內的房地產。

  至于大兒子黃曉峰,一直就是他的驕傲。曾有人說,黃曉峰繼承了父輩的優良品質,最有可能成為黃山書記的未來接班人。

  培養大兒子黃曉峰是黃山最重要的一件事,他不顧別人異議,將黃曉峰安排去燕京駐京辦歷練,其心思可見一斑。

  黃山如果有事,緊跟他身邊的原縣委辦主任陳勇不可能獨善其身。

  這就是陳曉琪最擔心的事。

  雖說父輩有不有問題與她無關,畢竟大家都是一根藤上的瓜,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許一山對陳曉琪的質問感到很為難。從內心講,他對黃山的印象還行。無論怎么說,他能進入仕途,黃山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作為一把手的黃山當時只要質疑一聲,他就不可能順利提拔為洪山鎮副鎮長。

  而且他發現,黃山愿意用他,敢用他。沒因為他搶走了可能成為他兒媳婦的陳曉琪而對他另眼相看。

  相反,他在很多時候還站在許一山的立場說話。否則,在與段焱華的明爭暗斗中,他許一山早就灰飛煙滅了。

  他記得黃山曾與自己有過一段對話。

  “一山啊,希望你今后一定要保持一顆平常心。無論遇到多大的挫折,千萬不可喪失自信與立場。”

  從某種角度而言,黃山于他,有知遇之恩。

  陳曉琪將車往路邊一停,道:“我不去了,你去吧。”

  許一山急道:“你不去怎么可以?你要不去,我也不去。”

  陳曉琪道:“其實我知道,我去也是陪襯。周琴請我只是客套。你去吧。”

  許一山為難起來,周琴明明說請他夫妻一起吃個飯。現在他去她不去,人家問起來,他要怎么回答?

  何況,他與陳曉琪之間的誤會才剛剛消除,現在又獨自去赴一個單身漂亮姑娘的飯局,這會不會讓誤會重生啊?

  陳曉琪見他為難,嫣然一笑道:“我讓你去的,就不用擔心我。去吧去吧,吃得開心。”

  在陳曉琪的堅持下,許一山只好獨自前往。

  周琴一日三餐都在食堂解決。平常請客,也都在食堂進行。

  許一山按照約定趕到,推開書記專用包廂,只看見周琴一個人坐在里面。

  周琴見他也是一個人過來,狐疑地問:“曉琪呢?”

  許一山解釋道:“她要回家帶孩子,所以……”

  周琴便笑,溫溫婉婉的,“許一山,你連撒謊都不會啊。曉琪是真回家帶孩子嗎?”

  許一山頓時語塞,訕訕笑道:“她說是。”

  周琴也不追究了,淡淡招呼,“坐吧。請你吃飯,是需要勇氣的。”

  話題從現階段茅山情況聊起,周琴一直在抱怨組織安排有問題。她明確說,安排她來茅山擔任一把手就是個錯誤。

  許一山一直認真地聽她說話,兩個人基本上沒動筷子。

  聊了好一陣,周琴突然問,“要不要喝點?”

  許一山猶豫一下道:“算了吧,就我們兩個,氣氛也起不來。”

  “可我想喝。”周琴定定地看著他,似乎在等他的決定。

  許一山將心一橫,“喝就喝點吧。不要醉了就好。”

  周琴便吩咐人去拿了酒來。酒是好酒,陳年茅臺,市場價格肯定不秀氣。

  “我先說明,這酒可不是別人送的。當然也不是我買的。這是我家老爺子的酒,我順手拿了一點過來。”

  許一山咧開嘴笑,端祥著酒瓶子感嘆道:“我們這瓶酒,恐怕是普通工薪階層的人兩個月工資。”

  “錯,至少半年。”周琴糾正他道:“我聽老爺子說,這酒至少在三萬塊以上。”

  許一山嚇了一跳,又去看酒瓶子,嘀咕道:“這么貴,喝了多可惜。”

  周琴聞言抿嘴一笑,嗔怪道:“別小農意識好不好?”

  許一山挨了批評,便不再吱聲。他親自動手將酒打開,滿屋頓時溢滿濃濃酒香。

  “這次陸副省長下來視察,你有什么想法沒有?”周琴主動問他。

  許一山笑笑道:“沒有。我一平頭百姓,能有什么想法?”

  “口是心非。”周琴斜看了他一眼。“你別以為我們都不知道。陸副省長他的用意是什么。”

  許一山還真不知道陸副省長的用意,便試探著問:“啥用意?”

  周琴淡淡微笑,“每個人都希望自己能有一支力量。這就是勢。當領導的人,更需借勢而為。勢在平時,可蓄勢待發,一旦用時,將聚勢而起。”

  她喝了一杯酒,姿勢十分的優雅。喝酒的女人,絕非男人一樣的貪杯。她們并不以酒為樂,卻能從酒中找到需要的東西。

  “你應該也知道。陸副省長馬上就要成為代省長。他需要一支好的人馬幫他。你、梁國明,還有現在的市委一把手胡進書記,都是他挑選出來的種子。”

  許一山啞然失笑,“怎么可能啊,你的分析不對,至少我不在他的視線里。”

  “對與不對,時間會證明。”周琴莞爾一笑,“忘了告訴你,陸副省長與我爸是多年老友。”

  “你們三個人當中,最終會有一個人成為陸副省長的接班人。”

  周琴站起身說道:“我有點頭昏,我回辦公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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