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驚濤駭浪 > 第965章 大功告成
  吳將軍遺骸回家公祭活動在三天后隆重舉行。

  彭畢受縣委縣政府委托在追悼會上發表悼詞。前來參加追悼會的人們人山人海,其中幾個白發蒼蒼的老人以茅山對亡人的最高禮儀,伏地大哭。

  細問,才知其中有人曾是吳將軍部下,追隨過吳將軍南征北戰。

  吳將軍兵敗,死前曾交代他們,放下一切,回老家去。

  老人們哭聲哀戚,涕淚縱橫,讓人目睹其狀,不免心生悲切。

  吳起跪地攙扶起父親的兵,當即承諾,父親的兵,就是他的叔伯,從此生養死葬,皆由他來負責。

  出殯當日,茅山縣城萬人空巷,皆手持白花,送吳將軍最后一程。

  此情此景,并非專門做給吳起看的。而是茅山百姓發自內心對吳將軍的尊敬。許一山由此明白,老百姓心里的一桿稱,不會因為時代和強權而改變。

  吳家在茅山本身就是一個傳奇。這個曾經富甲一方的吳家,沒有因為富有而看不起貧窮的鄉親。相反,他家一貫遵循著和善鄉鄰的態度,多少次讓茅山人們在遭受危難的時候逃過一劫。

  吳將軍出殯,需要親人捧照片和靈牌。

  吳起便找到許一山,吞吞吐吐地說道:“小許,我想讓杜鵑捧她爺爺的靈位,可是她爺爺的照片卻沒人可以捧。”

  許一山一聽他的話,便明白吳起的用意。

  吳起是想他和杜鵑為吳將軍出殯捧靈牌照片。

  這下難住了許一山。按規矩,這種事只能亡者至親方可為。也就是說,非孝男孝女,不會有人愿意替代。畢竟,無緣無故做他人孝子,在茅山會被視為出賣祖宗。

  雖說許一山曾為吳家姑奶奶捧過靈位。但吳家姑奶奶一輩子未曾嫁人,道理說得過去。

  若是他與杜鵑一起為吳將軍捧靈,那么他是什么身份?

  吳起期待地看著他,許一山將心一橫,答道:“吳先生,如果你不嫌棄,我來為吳將軍捧靈。”

  于是,出殯當日,走在隊伍最前面的就是許一山。

  他雙手將吳將軍的照片端端正正捧在胸前,緩慢走向吳家祖墳地。

  杜鵑緊隨著他,在他們身后,就是連綿數里的送行隊伍。

  衡岳市委市政府派人送了花圈,安排人參加了送葬。茅山縣委縣政府更是全體(傾巢)出動,將一場出殯辦得轟轟烈烈。

  吳起為答謝鄉鄰,請了一百多個廚師,在老街辦了三天的流水席。

  吳將軍入土為安,了卻了吳起的一樁心事。

  當晚,他在答謝席上,要求茅山縣盡快拿出投資意向書。他已經正式決定,在茅山投資建設亞洲汽車零配件生產基地。

  事已至此,大功告成。

  許一山心生歡喜,拉著老董喝了不少酒。

  回來家里,卻見一家人都不理自己。吳家娘唉聲嘆氣,躲在一邊抹淚,陳曉琪臉色也不好看,愛理不理他。

  他陪著笑臉叫了一聲娘,又喊了一聲曉琪。可是誰都沒理他。

  直到回到臥室,陳曉琪才嫌棄地指著柜子道:“你自己拿鋪蓋,睡地上,不許上我的床。”

  許一山涎著臉笑,問道:“老婆,我又得罪你了?”

  陳曉琪哼了一聲,“許一山,你這次出大名了啊。你幫吳家捧了靈位,你就是吳家的人了。你還回來這個家干什么?”

  許一山頓時明白過來,陳曉琪和娘都在責怪他給吳將軍捧靈位的事。

  他辯解道:“我這不是工作需要嗎?”

  陳曉琪不滿道:“別拿工作來敷衍我。全茅山就你一個人工作需要啊?那么多人,別人都不去捧,你為什么要去捧?許一山,你難道不知道茅山的規矩?”

  許一山不屑道:“什么規矩啊?再說,沒有規矩是不能打破的。老婆,你不記得自己是什么身份了?你怎么也與娘一個思想?”

  陳曉琪撇撇嘴道:“少那帽子扣我。我承認有些規矩可以打破,有些規矩打破就不行。就算我不在乎,別人會怎么看你,看我?”

  “別人怎么看,我不在乎。”許一山得意道:“至少,吳起已經決定在茅山投資百億建廠了。”

  “他就是投資千億,與你相干?”

  “當然相干。”許一山認真說道:“吳先生在茅山的投資,將會讓茅山發生巨大變化。至少,經濟方面會有一個全新的局面。”

  陳曉琪哼哼幾聲,沒說話。

  無論許一山怎么哄,陳曉琪就是不讓他上床。這讓許一山急得有點抓狂,可是他又不好發脾氣。從倫理角度來說,他為別人捧靈確實有些說不過去。但是,他考慮的是全茅山的未來啊。

  一夜過去,兩人沒再說話。

  許一山在地鋪上輾轉反側了一夜,清晨便起來了。

  劉教授已經打來了幾個電話,讓他立即趕去少陽市。

  學歷班在少陽市要呆十天。

  劉教授說,少陽市領導對他們學歷班的調研非常重視。他們的書記市長都親自出面接待了。少陽方面有個要求,希望學歷班的同學為少陽市的未來發展開一劑良方。

  他一起來,陳曉琪跟著也醒來了。

  她躺著沒動,睜著眼看著許一山收拾鋪蓋。

  許一山一回頭,便看到看著自己的陳曉琪。

  “我今天要趕去少陽市。我們這段時間都在少陽市搞調研。”他解釋道:“時間還早,你多休息一下,別起來。”

  陳曉琪嗯了一聲,突然伸出手來說道:“你過來。”

  許一山遲疑一下,過去床邊站在她面前。

  “坐呀。”陳曉琪嗔怪道:“你站我面前,就像一尊門神樣,我不舒服。”

  許一山只好坐下。昨夜兩人最終陷入了冷戰,這是許一山最不愿意看到的結果。

  陳曉琪伸開雙手,將他的腰環抱住,將頭靠在他的腿上,埋怨道:“許一山,你的心真狠。”

  許一山哭笑不得道:“是你狠還是我狠?你連床都不讓我上,我睡了一夜的冷地板啊。”

  “不是說你們男人都不要臉嗎?”陳曉琪捂著嘴笑道:“許一山,我是你老婆呢。”

  “是啊,你是我老婆,可我還是要尊重你啊。”許一山嘆口氣道:“老婆,我總不能沒有底線吧,再說,我不要自尊了?”

  “滾蛋!”陳曉琪笑罵道:“男人在自己老婆面前有什么自尊呀?許一山,你老實說,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許一山叫苦連天道:“陳曉琪,你不要冤枉我。老子自己家里一朵花,還會看到外面的野草嗎?”

  陳曉琪抿著嘴笑,“我哪是花啊。我要是花,還會有人躺在花邊一夜不去摘呀。”

  許一山怎么也想不到,一夜過去,陳曉琪的變化會有那么大。

  她似乎原諒了自己啊。

  心念一起,他便忍不住低下頭想去親她。

  陳曉琪躲閃著他,埋怨道:“滾一邊去,沒刷牙,臭哄哄的,你想惡心死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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