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驚濤駭浪 > 第976章 玩物
  張曼講了一個故事。

  故事發生在八年前。

  八年前的某天,衡岳日報社來了一個剛畢業的漂亮姑娘,作為實習記者的她,來的第一天便被報社總編帶去參加了一個酒局。

  酒局是報社安排的,招待的是市政法委一幫領導干部。

  報社準備搞幾期關于普法的系列報道,需要記者深入一線體驗生活。實習生姑娘張曼,被報社安排跟隨一線記者參與體驗報道。

  作為剛出校門的張曼,一出社會就獲得如此重視,內心自然欣喜若狂。

  人們對涉法的新聞,總是抱有好奇。抓住政法題材,若能搞出幾篇重磅文章,幾乎就可以奠定在新聞界的地位。

  她深知這樣的機會來之不易。機會這東西,可遇不可求,錯過了,或許就是一生。

  酒局上,政法系統來了幾個人。其中就有魏浩。

  魏浩時任市局刑偵支隊副支隊長,在衡岳市是個風云人物。他不但外表英俊,而且辦事能力非常強。在政法界,他被稱為“鐵腕”。衡岳市的小混混聽到他的名字,腿肚子都會打顫。

  魏浩最出名的一次戰斗,來自于當時省廳督辦的一樁大案。

  嫌疑人是個非常狡猾且十分冷酷的人。手底下小弟聽說不下百人。是當時橫行整個衡岳市,無人敢觸其鋒芒的人。此人手段殘忍,性格暴戾。一言不合,便會生出血案。

  他以替人討債為生,被人稱為“活閻王”。但凡有人落到他手里,非死即殘。

  這人身上隨時都帶著武器,并且火力很猛。他曾經親自上陣綁架了一名派出所所長的兒子,原因就是所長接到舉報要查他。

  他當著所長的面,拿槍頂著所長兒子的腦門說道:“如果你不想斷子絕孫,老子的事你少管。”

  有此一出后,公安系統的人遇到他的事,都會想辦法繞著走。

  省廳督辦下來后,魏浩身先士卒,親自帶人抓捕嫌疑人。

  市電視臺對抓捕進行了全程報道。鏡頭中的魏浩一馬當先,沖在抓捕隊伍前頭。在防爆警察破門過后,他提著槍沖進屋里,一腳踩在嫌疑人頭上,大吼一聲,“拿下。”

  這個鏡頭后來被視為經典,被多家電視臺轉播的時候,魏浩的形象從此深入人心。

  嫌疑人后來數罪并罰被判處極刑。臨行前,提出唯一的一個要求就是想見見魏浩。

  魏浩沒讓他失望,還真去看守所見了他。

  嫌疑人當時已經五花大綁,看到魏浩后,冷靜地笑了笑說道:“今天我死在你手里,未來你會死在別人手里。我們的結局都一樣,等著吧。”

  酒局上的張曼被魏浩的傳奇故事所打動,內心深處生出無限崇拜。

  女人都愛英雄。魏浩此舉,無疑就是英雄。

  當晚的酒局上,張曼被安排跟隨魏浩出勤。

  短短幾天時間,她就被魏浩打動了,一顆芳心徹底被他俘獲。

  那時候的張曼,心里只有英雄男人的英勇形象。在一次與魏浩喝過酒后,她將自己的身體毫無保留奉獻給了心目中的男人。

  一個月后,她才知道魏浩居然是有婦之夫。

  她哭過、鬧過,也威脅過他,要去舉報他。

  可是她一個小記者,而且還是在實習期。她拼盡全力也無法與他的勢力抗衡。報社領導苦口婆心勸她,魏浩也在她面前下跪許諾,一定會給她一個名分。

  她不得不妥協,忍辱負重地伴在他身邊。

  直到有一天發生的事,才徹底讓她的夢粉碎。

  那天,她睡在她和魏浩租住的秘密小窩里。由于前一天晚上他們很晚才睡,以至于魏浩什么時候離開的,她的房門什么時候被打開,進來了另外一個不怒自威的男人,她都一無所知。

  她承認,當時她確實衣冠不整。身上只套了一件魏浩的一件襯衫在沉睡。

  朦朧中,她感覺身體被人在撫摸。她還以為是魏浩欲求不滿,伸手摟住男人的脖子呢喃,“浩,我快要與你結婚。”

  可是她的話沒有得到回應,男人一聲不吭。她狐疑地睜開眼,便看到一個身體臃腫肥胖的男人,正趴在她幾近半裸的身上。

  她大叫一聲,拼盡全力將他推開,驚恐地叫起來。

  男人面無表情,威嚴地哼了一聲,“住嘴!”

  她果真住了嘴,將身體往床頭躲,驚恐地問:“你是誰?”

  “你不要問我是誰。”男人背對著她開始穿衣服,“記住,今天的事,不要對任何說。”

  “我要報警。”張曼小聲說道:“你侮辱了我。”

  男人輕蔑一笑,“你叫張曼是吧,你如是想報警,歡迎啊。但是你要想清楚,你以后怎么見人?”

  張曼咬著牙說道:“我不管,我必須報警。”

  男人穿好了衣服,將四周打量一番,嘆口氣搖頭道:“你們躲在這里不是個事。小張啊,有些事你要看開。你的實習期快到了吧?”

  張曼很驚訝,這個老男人為何對她的事那么清楚?

  她試探著問:“你到底是誰?”

  她只要想到老男人剛才在自己身體上的一幕,便有嘔吐的沖動。當然,她心里很清楚,這個男人氣度不凡,在她提出報警時,他能表現得不慌不忙,由此可以看出來,這不是一個普通的男人。

  男人回他一句,“你不要知道我是誰。總之一句話,今天的事,你不要告訴任何人。你實習轉正的事,我會幫你落實。好自為之吧。”

  他正準備開門出去,魏浩突然從外面回來了。

  他見到男人的時候楞了一下,喊了一聲,“爸,你怎么來了?”

  男人沒答他的話,一言不發離開了。

  事后,魏浩問她,他爸與她說了什么?

  張曼已經完全嚇傻了,哪里還知道回答。只會抱著膝躲在一邊嚶嚶的哭。

  魏浩告訴她,他父親早就知道了他與她的關系。作為父親,他不希望兒子的婚姻出現問題。于是,他很輕松就找到了他們的秘密小窩。

  過了幾天,張曼留心一打聽,才知道哪個男人就是時任市政法委書記的魏力。

  這個發現讓她吃驚不小。可是她實在沒勇氣將發生過的事告訴給魏浩啊。

  沒多久,她在報社的轉正很快就落實了。再過一段時間,魏浩便被調去茅山縣擔任常務副局長去了。

  張曼說到這里的時候,早已經泣不成聲。

  “我是他們父子兩人的玩物。”張曼抽泣著說道:“魏浩調走后,魏力就開始頻繁約我。你知道,我一個女人,哪有能力對抗他呀。”

  “你去了?”許一山小心翼翼地問。

  “我能不去嗎?”張曼換了一幅面孔,似笑非笑道:“你以為我一個女人能抵抗得了他的糾纏?”

  許一山長嘆一聲,心變得無比沉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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