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驚濤駭浪 > 第1050章 你太敏感了
  許一山回到房間還沒坐穩,便接到胡進的電話。

  “回來了?”他問,語氣顯得與往昔不同,似乎帶著一絲凝重。

  “回來了。”許一山回他道:“老胡,睡了沒?”

  “沒。”

  “方便嗎?”許一山想了想說道:“我想與你聊聊。”

  “正有此意。”胡進呵呵一笑,“你來我這里,還是我去你哪里?”

  “你是領導,當然我去你房間。”

  掛了電話,許一山打開門往外看了看。樓道里寂靜無聲,也不見一個人。

  胡進與他不在一個樓層,梁國明也不在。不知是有意安排的,還是別的什么原因。三個人的房間都隔了幾層樓。

  胡進衣冠整齊,看著許一山閃身進來,笑道:“你怕人跟蹤呀?”

  許一山沒回他,徑直走到沙發上坐下,試探著問:“你的秘書呢?”

  “我讓他們回去了。”胡進笑了笑道:“等這邊的事一結束,我準備回一趟燕京。”

  “這個時候回去?”許一山擔憂地問:“年底了,各項工作那么多,那么忙,你還有時間回家?老胡,不是我說你,這個時候回去,時間選得不對啊。”

  胡進一本正經地問:“這時候不對,什么時候對?老許,你現在變了啊,還知道什么時候對不對了啊。”

  許一山訕笑道:“我就是覺得你現在離開,時機確實不太好。”

  “你說的是他的原因?”

  許一山看了看他一眼,沒作聲。

  “你找我來,不是想隨便聊聊吧?”胡進翹起的嘴角露出一絲不可捉摸的笑容出來。

  相對于許一山,胡進的身體顯得有些胖。他在讀大學的時候,身材差不多就已經定型。微胖微胖的,顯得很可愛。

  他胖,可能與他的家庭出身有關。一出生就錦衣玉食的他,不可能不胖。而且胡進有個致命的毛病,從來不喜歡鍛煉。

  他最喜歡的一件事,就是吃飽了拿本書躺在床上看。胡進讀書的速度很快,一本磚頭厚的書,他一天就能讀完。而且他絕非是走馬觀花,他驚人的記憶力曾經讓許一山佩服得五體投地。

  許一山曾經試過他,胡進在一天將一本書讀完后,許一山拿著書隨便翻開一頁,只要讀幾句,胡進便能將后面的話背出來。

  他的表現讓許一山很疑惑,以他的記憶力,他完全可以考上清北兩所大學中任意一所。畢竟,清北大學錄取燕京的學生,分數線與其他地方有著天差地別的區別。

  燕京能進清北兩所學校的分數線,在中部省連個像樣的專科學校都無法進去。許一山能考上水利學院,他的成績在茅山縣已經是數一數二,就算在衡岳地區排名,也屬于佼佼者行列。

  他們水利學院名聲不大,實力卻不容小覷。不但為水利事業貢獻了無數人才,而且有相當一部分學生畢業后走上了從政的道理。

  胡進從政,梁國明從政,應該都屬于事先安排好的路。許一山從政,實屬歪打正著,陰差陽錯了。

  許一山與胡進結緣,在于兩人志趣相投。許一山出身農村,天生帶有勤儉的風格和不屈的風骨。他身上完全沒有其他同學那種趨炎附勢的氣息,這在對待梁國明的態度上可以反映出來。

  當時他們班上的同學得知梁國明父親是省委領導后,恨不得給梁國明當牛做馬,曲意逢迎討好他。

  全班不討好梁國明的除了燕京來的胡進,就是鄉下人許一山了。

  胡進不討好他,是因為他畢竟來自燕京。在燕京人的眼里,除了燕京以外,其他人都是鄉下人。他們天生就有著無比的優越感。即便梁國明身為高干子弟,胡進不正眼瞧他也不奇怪。

  倒是許一山,他不巴結梁國明,就讓人感到很意外了。

  畢竟,他們的時代已經處在畢業不包分配的年代。畢業就是失業是一座壓在所有農村人出身的大學生頭上的大山。在他們極端缺乏資源的情況下,如果不能找到一條出路,讀書的作用就顯得一點用處都沒有了。

  胡進曾經問過許一山,為什么他不去巴結討好梁國明。他暗示許一山,或許梁國明會通過他父親的影響力,為他畢業就業創造一些他本人無法做到的條件。

  許一山只回了他一句,“如果旁門左道都可以大行其道,這個世界就不會再有公平存在。”

  原來在許一山眼里,同學討好巴結梁國明,都屬于旁門左道的行徑。這讓胡進感到很新鮮,從此便對他留意起來,久而久之,兩人逐漸由相識發展到相知,最后發展到胡進在假期帶著許一山回了一趟燕京的家。

  其實,許一山在第一次踏進胡進家門的時候,就感覺到胡進絕非一般普通人。他的家庭背景很神秘,卻表現得如同普通人家一樣,隱在蕓蕓眾生當中。

  胡進從來不與許一山談他家里是干什么的,許一山也從來不問。即便他在胡進家里吃喝拉撒過幾天,他也只將這段經歷當作是普通同學之間的交往。

  本來,胡進是打算在畢業時幫他一把的。他甚至幾乎挑明了問許一山愿不愿意去燕京工作。但胡進的好心遭到了許一山地婉拒。許一山說過,他不想靠任何一個人,哪怕是最好的兄弟胡進。

  許一山的婉拒讓胡進有些失望,但心里卻愈發尊敬起他來。

  誰知畢業分別后,兩人居然七年沒再聯系。如果不是許一山主動找上門,他們能什么時候再見,一切還都是未知數。

  沉默了一會,許一山主動說道:“老胡,你有沒有一個感覺,我們被叫到省里來,很尷尬的?”

  胡進意味深長笑了笑道:“你說說,哪里尷尬了?”

  “你說,今天首長接見我們,到底是工作上的接見,還是屬于私人之間的會晤?”

  胡進沒有直接回答他,反問他道:“你的意思呢?”

  “我感覺有點不太合適。”許一山想了想說道:“如果是工作上的事,首長完全可以安排我們去他辦公室匯報。如果是私人之間的事,你覺得我們與首長會有私人的交集嗎?”

  他感覺這句話似乎還沒說到位,干脆挑明了說道:“我覺得,我們今天的這次見面,好像有點見不得人的意思。首長為什么要這樣做啊?”

  胡進笑了笑道:“老許,你是不是有點太敏感了?”

  許一山正色道:“這不是敏感,這是政治的預感和判斷。”

  “喲,還政治預判了啊。”胡進取笑他道:“老許,我是覺得你有些敏感了。但是,你的擔心也不無道理。在政治上,是絕對不允許搞這些小范圍的活動的。不過,你可以理解這是首長對我們的關愛。”

  “是嗎?”許一山冷笑道:“老胡,你說真心話,你是不是看上了融城計劃黨工委書記的位子了?”

  胡進一愣,似笑非笑說道:“如果我說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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