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驚濤駭浪 > 第1085章 夫妻夜話
  喝著家鄉的米酒,與鄉親談天說地,氣氛熱烈而融洽。

  許一山不知自己究竟喝了多少,等他尿急,想要站起來去找個地方方便一下時,居然身體搖晃著有些站不穩。

  陳曉琪也成為了女人們當中的焦點人物。女人們圍著她,贊揚著陳曉琪的美。感嘆她生了孩子,身材為何還能保持得像個大姑娘一樣。

  陳曉琪皮膚本來就白,且細膩。就像一塊羊脂玉一樣的,溫潤可人。

  加上她有一雙會說話的眼睛,撲棱棱地一眨動,惹得女人們大呼道:“哎呀,赤腳家大媳婦,你這俊俏模樣我們女人看了都愛,何況那些狗屎男人啊。”

  女人們嘻嘻哈哈笑作一團,圍著陳曉琪品頭評足。事實上陳曉琪的裝扮確實與眾不同。加上她本身具有的獨特氣質,一下就將自己襯托得如同一只驕傲的白天鵝一般。

  合村晚宴很晚才結束。男人們已經沒有一個能站得起來了。

  各家女人們便攙的攙,扶的扶,力氣大的,干脆將自己男人扛在肩膀上扛回去。

  陳曉琪力氣小,扛不動許一山。她便叫了許小山過來,一邊一個,攙扶著許一山回家。

  酒桌上,大家都知道許一山已經調去市里當干部去了。大家對此意見不一。有人說,縣官不如現管,許一山去市里工作,還不如就在茅山。

  在茅山,他有實權,能辦事。去了市里,干部多了,比他大的干部更多了,反而手里沒有了實權。

  又有人譏諷說這話的人,“你懂個屁,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一山去市里工作,肯定比在縣里好。今后,一山還要去省城,去燕京。”

  “一山在縣里,我們去縣里辦事都有面子。遇到有人想刁難我們,報出一山的名字,哪些人都會客氣許多。”

  “你這人就是鼠目寸光。一山今后去了更高的地方當干部,是我們許家村的光榮。我們村出了一個大干部,說起來臉上都有光。”

  閑聊里,許一山得到一個信息。原來村里有不少勞力在油脂基地工地和汽車零配件工地打工。過年前,兩個工地都未能給他們結清工錢。

  這個情況讓許一山感到很意外。畢竟,以他對這兩個工地的了解,他們都是不缺錢的企業,怎么會拖欠農民工的工資呢?

  細問,才知道茅山有人成立了一家勞務公司。有人想去工地干活,必須先與勞務公司簽訂用工合同。勞務公司再與這兩家簽訂勞務輸出,勞務工資直接撥付給勞務公司,勞務公司再與民工結算。

  鄉親們憤憤不平的說,“什么勞務公司,其實就是一條螞蝗。聽說,人家工地給我們的工資是按小時計算的,這樣一天算下來,至少在三百塊。可是勞務公司人太黑,克扣了我們工資一半還要多。想起來真是氣血沖頭。這些吃肉不吐骨頭的東西,一山你得管。”

  許一山也是第一次聽到這么個情況,具體內情他一無所知,因此他就沒敢忙著表態。只是答應自己會找機會回去了解一下,看看到底是什么原因。

  不過,有一個念頭他堅定認為,那就是不管什么原因,都不能拖欠農民工工資。

  直到回到家里躺在床上,他還在心心念念著這件事。

  陳曉琪抱怨道:“許一山,你不是千杯不醉的人嗎?怎么回到老家,你就喝不過老鄉了啊。”

  許一山嘿嘿笑道:“老婆,你這就不懂了,這叫酒不醉人人自醉。”

  陳曉琪鄙夷地撇一下嘴角,取笑他道:“這句話應該用在與女人喝酒上,你與一群老爺們喝酒,你還會自醉?許一山,是不是聽說柳媚回來了,你心里癢啊?”

  許一山一愣,訕笑道:“老婆,我發現你現在越來越愛吃醋了。而且吃的都是沒理由的醋。”

  陳曉琪不屑道:“我才懶得吃別人的醋。誰想要你,拿去便是,我可一點都不挽留。”

  夫妻兩人斗嘴,倒不認真。陳曉琪這次回鄉,簡直變了一個樣。過去的她,可是極不情愿與鄉下女人打交道的。她說過,鄉下女人粗鄙。

  而這次,她將自己混在她們當中一堆,且樂之不疲。

  娘和小山帶著許凡在隔壁房間已經睡了,許一山和陳曉琪卻沒半點睡意。

  鄉村的夜,寒意襲人。雖然床上鋪著厚厚的棉被,陳曉琪還是往許一山的懷里鉆。

  摟著嬌妻,聞著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幽香,許一山不禁有些迷離。

  陳曉琪敏銳地感覺到了許一山的異樣,她羞紅了臉,一只手拽著許一山的手,低聲說道:“你喝那么多酒,想亂性呀。”

  許一山盯著她如星的眸子,嘿嘿低聲笑道:“老婆,還是你了解我。”

  陳曉琪指著隔壁道:“這可不是家里,你就不怕聽見?”

  許一山搖了搖頭道:“老子睡自己老婆,天王老子來了又能怎么樣?”

  一番如春風拂面的溫柔過后,許一山低頭看著懷里的嬌妻,突然問了一句,“縣里成立了勞務公司嗎?”

  陳曉琪伸手捏住他的鼻子,嗔怪道:“老實交代,剛才你腦子里是不是也在想這件事?”

  “質量不高嗎?”許一山逗著她問。

  陳曉琪抿嘴一笑,“沒有啊,許一山,我感覺你就像一輩子沒見過婆娘一樣,越來越粗魯了。不過,我喜歡。”

  她將頭鉆進被窩,羞澀得不敢與他對視。

  許一山嘆口氣道:“現在到處抓欠農民工工資的典型,我沒想到我們茅山也會出現這種情況。”

  陳曉琪將頭探出被窩來,埋怨道:“許一山,你心里究竟牽掛著多少事啊?你一個掛職的副書記,時間一到就走了,何必管那么多?”

  “不是我想管,這事換了誰,都會管。老婆,你想想看啊,大家辛苦干一年,就等著過年回家口袋里能有幾個錢過個好年。可是這些黑心的資本家卻扣著錢不發,他們的良心何在?”

  陳曉琪跟著嘆口氣道:“你剛才問我,縣里是不是成立了勞務公司。縣里哪有閑心搞這個啊。這個勞務公司不就是私人掛靠在人社局下面的嗎?而且這家公司的老板,有來頭。”

  “有什么來頭?”許一山警覺地問。

  “具體我也說不清楚。”陳曉琪小聲說道:“一山,你馬上就要去省里讀書了,這些破事你就別管了,懂嗎?”

  “不懂。”許一山說道:“我倒想看看,是誰在喝農民工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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